短暂的安静之后。
李元景突然朝着崔瑾瑜露出了看似和善的笑容。
声音再度响起。
“崔御史,本王昨日,之所以只杀了那些疑似反贼余孽的家丁而没有连你一同杀了,就是在担心这背后,是不是真的有反贼在从中搞鬼,本王觉得,崔御史你肯定是被那些反贼余孽给蒙蔽了眼睛!”
李元景的话音刚落,崔瑾瑜气急败坏的怒吼声紧接着响起:“不可能!不可能!陛下,您要明鉴啊!我崔家一心为国,宅内所有家仆,皆是唐民,人人忠厚老实,怎么可能是反贼余孽呢!陛下明鉴啊!”
“崔御史!”
李元景再度开口道:“本王基本已经可以断定,崔御史你肯定是被纳西额反贼余孽蒙蔽了双眼!”
“胡说!”崔瑾瑜急忙反驳。
“崔御史你先不要急,你先听本王解释,本王是这么想的!”
李元景换了口气,朝着崔世博看了过去,朝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开口道:“若是带人砸了本王酒楼的人,是崔世博崔老尚书的话,本王还能理解,毕竟崔老尚书身为那崔玉的亲生父亲,见到自己的亲生骨肉被本王的亲卫打了一通,一时间,情急之下,怒火攻心,被怒火遮掩了眼睛,带人来砸了本王的酒楼,实属正常!”
“但是!”
李元景转头,重新看向了崔瑾瑜,“崔御史,那崔玉,不过是你的侄儿罢了,你与他,只不过是叔侄关系,就算你们俩真的很亲近,也不至于那么莽撞,如此的不智,直接就带着五十余家丁就直接浩浩荡荡的将本王的酒楼给砸了呢?”
李元景的这番话,额外加重了‘亲生骨肉’和‘叔侄关系’这两个词。
迎着李元景那一脸玩味的笑容,崔瑾瑜不知为何,莫名的发憷!
不安与不祥,突然从他的心底涌现而出。
“什么意思!?”
“李元景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李元景要如此强调?”
崔瑾瑜的脸色略微发白:“难、难不成,他知道了我和柳儿之间的事情!?难不成他知道玉儿是我和柳儿的亲生骨肉?”
“不不不不不不!”
“不可能!绝对的不可能!”
“巧合!”
“这不过是巧合罢了!”
……
看着崔瑾瑜这幅担惊受怕的模样,李元景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扬。
“皇兄!”
李元景突然转头朝着李世民拱手道:“以,就是臣弟怀疑那五十余崔家家丁是反贼余孽的原因,所以,臣弟才会对他们痛下杀手,当场斩杀,以防那些反贼余孽,花言巧语,继续蒙蔽了崔家,得以继续潜伏在长安城内作乱!”
李世民将目光投向了崔瑾瑜,开口问道:“崔爱卿,你觉得武王所言,如何?”
“这不过是武王殿下的一面之词罢了!”
崔瑾瑜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我崔家在招收家丁之前,都会对那些家丁的身份背景,调查清楚的,既然他们被我崔家招手进来了,那就表明他们的身世都是清白的,绝不可能是武王口中所谓的反贼余孽!”
“啊~~~~”
李元景摇头道:“原来是这样,还有这种事情,原来你们崔家有调查过那些家丁的身世啊,本王不知道,看来这次真的是本王冲动了,崔御史,实在是抱歉啊,本王也是为了我大唐着想啊!”
群臣面色古怪。
“不对!不对!不对啊!”
李元景突然质问道:“既然那些家丁并非反贼余孽,并非蒙蔽了崔御史双眼,欲要挑拨本王与崔家关系的歹人,那岂不是说,崔御史才是砸了本王酒楼的幕后真凶?”
“被怒火遮掩了双眼,怒火攻心,于是不顾一切,徇私枉法,带着五十余家丁,纵容他们打砸了本王的酒楼,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崔玉,也就是崔御史你的侄儿报仇出气?”
“是又如何!”崔瑾瑜点头承认。
“真是父子情深,不、不不不,真是叔!侄!情!深!啊!”李元景怪声怪气的开口道。
崔瑾瑜闻言,心中“咚隆”一下,先前那股不祥与不安之感,再度笼罩了全身。
群臣,眉头微皱,眸光闪烁,若有所思。
崔瑾瑜吞咽了一口口水,迎着李元景玩味的目光,大声的开口道:“老夫无儿无女,所以视玉儿为亲生骨肉,难道不行吗?”
“行行行,当然行了!”李元景朝着他玩味的笑了笑。
崔瑾瑜心中又是一阵发憷。
“远景,那你倒是说说,你昨日,为何要命人打了那崔玉一顿?”李世民突然开口道。
“皇兄,是这样的!”
李元景开口道:“昨天中午,臣弟好好的,正在大唐冰窖包厢内纳凉休息,没想那崔玉,直接就气势汹汹的恶仆冲了进来,扬言就说要让臣弟与他们崔家一同经营大唐冰窖的声音!”
“本来么,臣弟也有心想要跟他们崔家缓和关系,所以就没有追究崔玉突然闯进来的不敬之罪,结果没想,臣弟的这一退让,让那崔玉觉得臣弟是怕了他!”
“那崔玉直接就大放厥词,威胁臣弟,将大唐冰窖交给他,否则就让臣弟后悔莫及!这个,臣弟也忍了,但是臣弟越是忍,那崔玉就越是变本加厉,臣弟那大唐冰窖,每天的收益,少说也有二十万铜钱,但是那崔玉竟然说等合伙之后,给臣弟每个月分一枚铜钱作为收益!”
“试问,皇兄,还有诸位叔叔伯伯,这还算是合伙经营吗?”
“不!这根本就不是合伙经营!”
“这分明就是巧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