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反将一军(1 / 1)李晨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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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手上加劲,面沉如水,说道:“我手上一使劲你就死了,你若囫囵个回到韩渊洵那,他可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快。”

李长亭脸上涨得通红,已说不出话来,他知道秦川说的没错,可他不能反驳,也不想反驳,索性就闭上眼睛等死。

“哼,”秦川松了手,冷眼看他一边咳嗽一边大口的喘气,忽然身形一转,纵身飞出马车,几个起落已不见人影。

不多时,一个年轻男子掀起车帘坐在了李长亭身边,神态十分恭敬,他见李长亭脸色苍白,神情憔悴,便道:“公子受苦了。”

李长亭又喘了口气,轻笑道:“多谢子煜。”

白子煜道:“公子不必客气,小姐命我送您回府上,这是珊瑚开的药方,小姐让您两日后再去抓药。”说完便将药方交给了李长亭,李长亭看也没看直接放进了袖筒里,“她想得倒是周全,不过我今日能不能过去还说不准,或许就用不上这药方了。”

白子煜道:“公子不必担心,小姐说了,韩渊洵不会对公子下毒手,只不过公子要受些苦了。”

李长亭摆摆手,说道:“无妨。”

白子煜见李长亭甚是疲惫,便道:“公子小睡一会儿,我们慢慢往回走,午后便能回城。”

李长亭道了声多谢,便不客气的睡了,这几日都没睡好,他是真有些累了。

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李长亭又躺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他四处看了看,已经回到自己家中,桌上摆了碗白粥,还热着。喝了粥,李长亭也没换衣服就出门去了,他要去权相府,这副凄惨模样正合适。

邑炀自前朝便是国都,建都已有两百年,此处本是一片荒芜,是当时最著名的风水师张简知算出此地是龙脉最要紧之处,皇帝应在此处建都,以保日后国运恒通。因此前朝的开国皇帝用了七年的时间,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将这里建成了一片繁华的都城。

邑炀的布局方方正正,皇宫在最北面,是龙气最盛之处,其东西各有一座府邸,有辅佐之意,自前朝起这两座府邸的主人便是当朝重臣。如今两座府邸的主人,一个是大将军安靖恭一个是权相韩渊洵,两人一文一武辅佐着十几岁的小皇帝。

李长亭坐在权相府的东书房里喝茶,他全身软绵绵的,拿起茶杯都有些费力,刚才丫鬟说韩渊洵正在见客,他知道那客人应该就是王庆。当日秦川那一剑并未刺中要害,有意留下王庆的性命,就是为了陷害他。就算李长亭被人救走了,回到邑炀也会因为王庆被韩渊洵猜忌。其实大可不必如此,这位手握生杀大权的权相大人,除了他女儿,谁也不相信。

从先景帝时,韩渊洵便已官至权相,景帝驾崩后,各皇子均年幼,皇位便落在了景帝的七弟贤王头上。这位贤王实则是位闲王,只会吃喝玩乐,因是大将军安靖恭保着才当上了皇帝,称为清帝。说也奇怪,这人先后占了两个好名头,却一日也未做好事,清帝在位三年零四个月,除了初登皇位的第一个月,剩余三年零三个月还是做贤王时样子,不上早朝,不理朝政,每日流连后宫,夜夜笙歌。要说他有什么能写在史书上的,大概就是在位不到四年,后宫嫔妃却达三百人之多。

清帝在位时,大将军安靖恭为朝廷操碎了心,韩渊洵却日日清闲,除非职责所在,其他任何事都不管。如此过了三年多,人人都以为韩渊洵失势之际,先景帝惠妃冯依晗拿出景帝遗旨,将自己十岁的儿子推上皇位,命韩渊洵奉旨辅佐新帝,却不提安靖恭一个字。

韩渊洵此人,才华横溢,深谙治世之道,却又心狠手辣被人诟病,不过这些他都不在乎。世人以为他好,他排除异己,不顺从者皆斩草除根;世人以为他恶,他为百姓做主,不论权势大小皆不放过。历经三朝不倒,如今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许多人都猜测,或许哪一日,他便要尝尝做皇帝的滋味。

除了才华和手段,韩渊洵仪表堂堂,虽已过不惑之年,但风采不输邑炀任何一位年轻公子,而且他一直没有娶妻,在邑炀适龄的各家小姐看来,他比那些年纪轻轻一无所成的公子更加有魅力。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房门从外打开,韩渊洵走了进来。他见李长亭慢慢站起来向他行礼,脸色苍白,神情憔悴,像是受了很重的伤。“长亭受伤了?”

李长亭垂手而立,道:“是,大人。”

韩渊洵道:“坐下吧。”

李长亭道:“谢大人,学生未能完成大人交代的事,惭愧得很,还是站着回话吧。”

“既然如此,本相就不勉强了,”韩渊洵走到书案后坐下,冷眼看着李长亭摇摇欲坠的站在他面前,说是惭愧,实则是苦肉计吧。“长亭,你一向得力,怎么这次就失手了。”

李长亭道:“我和王家兄弟在楚秀镇待了四五日,本是查到了些线索,可是还没查清楚就出了事,王家兄弟被杀,我被人抓了。”

韩渊洵道:“何人?”

李长亭道:“天机营首领秦川。”

“秦川?”韩渊洵皱眉,没想到会是他,这几年他与安靖恭虽然明争暗斗不断,但天机营却未从参与其中,如今他是如日中天,难道安靖恭想要铤而走险,利用天机营对付他。

李长亭道:“正是秦川,他说安大将军有话问我,要把我抓到将军府,我几次想要逃脱,可惜武功太弱,被他打成重伤,幸好在回城前遇到一位江湖侠士,将我救了下来。”

韩渊洵道:“既然受了伤,可去看过大夫了?”

李长亭道:“学生有负于大人所托,故而要先来大人这里领罪。”

“胡闹,”韩渊洵轻叱道:“受了伤就要先去看大夫,你未办成事也非你所愿,我又岂会怪你。”

李长亭道:“是,谢大人体谅。”

韩渊洵道:“查到什么了?”

李长亭道:“学生在楚秀镇见到了先景帝时受宠的那位起居郎玉郎中,也打听到他领着一位夫人和一个几岁的孩子在十几年前到了楚秀镇,算起来,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八皇子。不过几年前那位夫人领着长大成人的孩子到了邑炀,就不知其下落了。

王家兄弟抓了玉郎中审问,回来时说我看走了眼,那人并不是玉郎中,要再待几日继续查探。这时秦川闯了进来,王家兄弟点了我的穴道,要把我和玉郎中都交给秦川,让秦川赶紧给他们银子,他们已经找好了落脚的地方……”

这时房门“哐当”一声被人撞开,门外冲进来一人,喊道:“你说谎,我大哥明明是你让秦川杀的,他杀了我大哥还要杀我,你就坐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倒在地上的时候听见他跟你说,杀了我们这回功劳就是你的,明明是你勾结秦川想陷害大人。”

李长亭静静的听他说完,才说道:“你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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