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亲自带明若汐上楼,倒了杯酒,又让店小二去准备明若汐爱吃的菜品,等房门关好了,才坐了下来。“姑娘今日银子可带够了?”
明若汐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锦盒,打开来放在凤舞面前,又道:“凤老板,这块极品灵州血玉,不知够不够我包下临江望月?”
锦盒里放的正是舒子舍从溧阳郡拿回来的那块血玉,明若汐本想自己留下,可她知道凤舞最爱珍宝,这块血玉百年难得一见,可比得上万两黄金。凤舞一见果然再也移不开眼,她稀罕了半天,才道:“明姑娘真是大手笔,这临江望月以后就是姑娘的了。”
“多谢凤老板。”明若汐话音刚落,脸色忽然一变,冲门外高声道:“你现在来做什么?不是让两个时辰后再来吗?”
门外响起一男子的声音,很是不情不愿,“我才不想来,是大哥要我来守着,小姐,你个姑娘家,喝得了三壶酒吗?”
明若汐没好气,“你少来管我,赶快下楼去。”
门外的男子便是白子煜,他心知明若汐是个不听劝的,就不再自讨没趣,“我下楼就是了,你还是少喝吧,别惹晴帘生气。”
明若汐一听,心中更是有气,“你这个没出息的,你惹她生气还少了,快走快走,不然我不客气了。”
白子煜忙道:“是是,我这就下楼去。”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蹬蹬蹬”,渐渐走远。
凤舞在旁边听着,抿嘴暗笑,等人走远了,才道:“明姑娘真是个好主子。”
明若汐气还没消,道:“这人素来就是没大没小的。”她连喝了三杯酒,缓了缓,问道:“蔺无忧在何处?”
凤舞一怔,似有些不自在,道:“不知。”
明若汐举杯的手一顿,道:“蔺无忧是生是死?”
凤舞撇开脸,道:“不知。”
明若汐将酒杯“嗒”的一声放在桌上,又道:“蔺无忧是老是少?”
凤舞抬头望着屋顶,道:“不知。”
明若汐手一伸,说道:“血玉还我。”
凤舞将锦盒紧紧抱在怀里,“不还。”
明若汐“哼”了一声,“今日才知,凤老板原是个骗子,还是个不高明的骗子。”
凤舞无奈,说道:“你一来就问蔺无忧,你又不是不知江湖上就数无忧阁最神秘,蔺无忧更是神出鬼没,见过他的人没一个活的,你想找他,总得给我些时间。”
明若汐已将一壶酒喝了个精光,又是一杯酒下肚,才道:“我以为凤老板消息灵通,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
凤舞叹了口气,说道:“你当我是神仙,能掐会算的,我也要找人去查的。”
话音刚落,门外一人敲门,“老板,明姑娘的菜来了。”
“进来吧。”
店小二布好了菜,躬身退了出去。
“那好,”明若汐待店小二下楼走远,才道:“我就等凤老板的消息了,不知要多少时日?”
“这个?”凤舞有些为难,“你也知道蔺无忧最是难找,你先给我十日,若是不成,我再想办法。”
“好,那就十日。”
凤舞起身道:“等这事有了眉目,我自会告知姑娘,姑娘慢用,若是酒不够了,就叫小二送来,我要下楼去了。”
“凤老板慢走。”
凤舞到了客栈大堂,见白子煜正吃得痛快,他桌上摆着一个桂花八宝鱼,一个栗子烧鸡,一个脆瓜虾仁,骨头已经堆成了山。吃饱了又叫了一壶极品碧螺春,慢慢品尝起来。
白子煜这茶直喝到日渐西沉,天色越来越暗,也未见明若汐下楼,他悄悄上了“临江望月”,刚到门口便觉不对,打开门一看果然已不见人影。白子煜暗叫一声“糟糕”,急急下楼到客栈大堂找凤舞,“凤老板,我家小姐去哪了?”
凤舞抿嘴直笑,道:“我这碧螺春味道如何?”
白子煜道:“哎呀,凤老板你就别取笑我了,快告诉我我家小姐去哪了?”
“这我可不知道,她翻墙出去的,外面四通八达,还不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那她喝了几壶酒?”
凤舞叫来小二,问道:“临江望月的小姐喝了几壶酒?”
小二答道:“那位小姐喝了五壶酒,又带走了两壶。”
白子煜一听,只觉天昏地暗一般,道:“完了完了,这下我也完了。”说完便瘫坐在一张桌子边,嘴里不停喃喃自语,“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回去肯定会被大哥骂,晴帘知道也要气死了,完了完了,晴帘肯定又要好几天不理我。这个不争气的小姐,怎么见了酒就没命?真是不让人省心,哎呀,晴帘又要生我的气了,哎呀,这可怎么办?”
凤舞在一旁听他喋喋不休,只觉好笑之极,“她还带走了两壶酒,显然是要去找什么人,你想想她常去的地方,天色已晚,她一个姑娘家总是不大安全。”
“这个?”白子煜思索了半响,道:“她带着酒是要去哪里?”突然灵光一闪,道:“凤老板,可否借纸笔一用?”
“当然。”
白子煜写了几个字,折好递给凤舞,道:“凤老板,麻烦你找人帮我送到阜阳大街的小院去。”
凤舞接过字条,道:“我这就派人去,你快去找她吧。”
白子煜道了声谢,施展轻功向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