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清眼波微冷,“是。”
“丞相倒是承认得干脆,不过我的人好像看见你救了那刺客,不知有没有这一回事?”
“呵呵。”听罢,顾澜清笑了,笑声温润,未见半点慌张。
“你笑什么?”冷长风眉头一皱。
“没什么,本相只是好奇,既然王爷的人都看到了,怎么不去告发本相?”
“那是因为本王”
“因为王爷没有证据。”顾澜清先断了他的话。
“本王怎么会没有证据,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去告发你?”
“那王爷便去吧!”
顾澜清一脸无所谓,倒让冷长风脸色黑了。
“顾澜清,你当真不怕?”
“本相怕什么?”
四目相对,一个急躁,一个平和,气势谁输谁赢,一眼便知。
“好啊!待本王找到证据,定让你跪地求饶。”
冷长风一甩衣袖,朝门外阔步而去。
不想顾澜清再次开了口,“王爷有如一心想扳倒本相,不如好好审视自己如今境况,上次猎场虽然没有查出王爷之错,但这次皇后倒台,王爷还能孑然一身吗?”
冷长风脚步一顿,回头重重看了他一眼,随即冷哼一声离去。
大堂寂静了许多,有风拂过,乌云蔽月,今夜有雨。
窗扇被风吹开,一个伛偻的老人上前将窗关住,转身走进顾澜清。
奇怪的是她明明上了年纪,脚步却轻缓,半点不见沉重。
“母亲。”顾澜清面色缓和了一些。
“你回来的太晚了。”老人上前将茶盏收走,离开时补充了一句,“这几日有雨,就莫要出远门了。”
莫要出远门?
顾澜清顺着她的背影望向门外。
的确要下雨了。
可是他心不定。
静默了一会,他回到寝殿,径直走向一处隔间,从里面端出了一个箱子,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个玉瓶,上面描着三字玉肌露。
脑海里闪过的是那道红色的人影和她因为窒息而惨白的脸。
她如今怎样了?
冷长决离开国公府时,已是大雨倾盆。
李香凝撑着伞要送他出府,却被他阻拦。
“不必了,一把伞容不下两个人,淋湿了你便不好了。”
听着是关心的话,可李香凝还是咬了咬唇。
长决哥哥是不是看出了她的意图?
接过雨伞,冷长决道:“待本王回府,自会让人将伞送回来。”
李香凝蓦然唇色泛白。
没有太后的人,他便连做戏都不愿了吗?
驸马府。
雨声太大,时不时电闪雷鸣,终于还是惊醒了沉睡的人。
林子语抱着旺财缩到墙边,小脸上满是汗。
她不怕下雨天,却怕打雷。
每一次轰隆隆的声音落下,就感觉落在了自己身上一样,全身都在颤抖。
她在现代心脏就不好,到了这里也还是一样不好,尤其是遇到这下雨天,就更不好了。
旺财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害怕,不断舔着她的手心安慰她。
她强颜欢笑,“没事的,旺财,有你陪我,我一点也不怕。”
因为喉咙受损,她的声音都沙沙的。
旺财舔了舔她的手,突然又顿住了,然后下一刻,突兀的叫出声来。
接着,外面门板一响,随着一声电闪雷鸣,紧闭的房门骤然打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