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语眼睛一闭，不敢看自己流血的场面。

可不想好一会她都没感觉到痛意。

睁开眼，她蓦然一惊。

“你干什么？”

冷长决没有划她，而是在自己手心重重划了一道。

血色很快染红了手心，她只觉眼前一片朦胧。

她不管不顾，去撕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的去包裹他的伤口。

可不想，他却一个转身，将背影留给她。

“林子语，你痛吗？”

林子语一怔，突然失了言语。

你可知伤在你身痛在我心，林子语，你什么时候才能将你的心全部交付于我？什么时候做事最先想到是我？

所以，他问她，她痛吗？

痛不痛，她捂住心口，那里的心跳分明已经告诉她答案了。

痛，好痛，窒息的感觉。

此刻她才真正感同身受，明白他为何那般难过，为何会头也不回选择离开。

她张了张口，才想说出自己现在的感觉，不想他会先开口。

“不，你不痛，你不会痛。”

他笑着，说着最冷漠的话。

“即便现在痛着，下次你也会义无反顾做那些让我痛的事，痛的不是你，是我。”

“”

沉默，是无言以对，亦是他说的都对。

“林子语，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知道父皇中了蛊毒，那时候我还未将集灵丹给你，我明明可以救他，却偏偏不救，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他回头，林子语抬头望他，看见他眼里的星辰被黑夜掩埋，漆黑一片。

“因为他不值得我救。”

他笑着，明明是温润的模样，可林子语却能看出那温润的背后，情绪已经汹涌澎湃。

“八岁那年，母妃还未去世，他亦是我心目中最好的父皇，可母妃去世后，他思念了一个月，便沉迷在了皇后的温柔乡里，就连我蛊毒病发，他也信皇后所言，以为我是因为救李香凝而大病不起。

可谁人又知，是我先落的水，背后那只手本来要断了我的性命，不想李香凝误入河池，那人才吓得逃走，我阴差阳错救了李香凝，也因此染了风寒，便让皇后借此下了蛊毒，得了手。”

林子语震惊。

“蛊毒折磨了我整整四年，父皇亦忽略了我四年，那四年，他从未有一刻想过母妃，亏母妃走时还念着他，如此薄情之人，值得我救吗？”

林子语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他从小不受宠，可不知道其中竟有这般缘故。

那些年，他很苦吧！

突然好想抱抱他。

她也行动了。

她贴着他的心口，听着他的心跳，认真的说，“往后有我。”

这四个字，代表了她往后余生都会陪着他，不死不弃。

冷长决闭了闭眼，还是忍住了推开她的冲动，手环上她的背，紧紧抱住。

他终究还是不舍得对她太狠。

“你体内有集灵丹，如果顾锦亭不在，就只有你能救父皇，可我不愿，你知道吗？”他缓缓道，“集灵丹是拿来保护你的，不是拿来成全我的私心的。”

“对不起。”林子语红了眼眶。

她才知道自己救夏清妍一举原是伤他这么重。。

“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为了我，保护好自己，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