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脸色沉了下来。
虽然知道这是历史史时,也知道什么帝王家无亲情,但是真的轮到自己身,朱棣还是很心痛的。
娘的,当年就应该把这两傻儿子擦掉!
朱棣面无表情的看看四周,太监们包括小鼻涕都距离很远。
朱棣品了一口茶,然后从袖中取出一枚极小的令牌。
这枚令牌甚是小巧,大约只有小指盖那么大,面栩栩如生的雕着一条龙。
朱棣饮了一口茶,然后把这枚令牌轻轻丢进了茶杯中。
然后,他轻轻盖杯盖。
紧接着,朱棣忽然猛一拍桌子,怒斥道:“小鼻涕!过来!”
小鼻涕慌乱过来,“奴婢在!”
朱棣吼道:“把尚食局的谭从烟叫来!这都是什么时候的茶?这茶能喝吗?”
小鼻涕不明所以,叩了个头慌里慌张的跑了出去。
谭从烟,尚食局女官首领,十九岁。
这女孩也是有些来历的。
朱棣手下名将、靖难之役中战死的谭渊是谭从烟的亲叔叔。
谭渊战死后,谭家无后。
谭从烟自请入宫侍奉。
目前她被提拔为尚食局女官首领,兼任检校,负责朱棣与宫外检校传递消息。
不一会,谭从烟快步跑进来,“奴婢谭从烟参见皇!”
女孩身穿白色宫女服饰,她的眼睛生的很大,几乎占了小巴掌脸的一半,虽然垂下头,但是她眨眼时依然透露着小狐狸似的狡黠。
朱棣盯着她,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狗奴才!这茶是怎么回事?怎么用了去年的陈茶?”
谭从烟并不争辩:“回禀皇,应该是奴婢们茶的时候,疏忽了。”
小鼻涕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他估计这谭从烟这次算是凉透了。
小鼻涕暗暗盘算着要把谁家的丫头安排进去。
尚食局是个肥差,多少人眼巴巴盼着呢。
谁知朱棣并没有后续的举动,他冷冷道:“狗奴才,现在立即去换一杯吧。”
谭从烟磕了个头,“是!”
说着,她跪爬两步,从朱棣手中接过那盏茶,然后又跪着后退两步,快步退了出去。
小鼻涕有些好奇的看着谭从烟,然后快步跟了出去。
“谭尚食,真是没想到啊,我见皇雷霆震怒,以为你今天悬了呢,”小鼻涕快走几步,追去说到。
谭从烟似笑非笑的看着小鼻涕:“多谢公公了,”说完径自就走了,竟然一点都不客气。
小鼻涕有点莫名其妙,心说这小丫头脾气还挺大。
谭从烟捧着那盏茶一路走,然后走到一处僻静的花园处,她打开茶盏,一眼便看到了那枚令牌。
龙牌。
谭从烟用小手把那枚龙牌拿了出来。
面有很小的字:【天策卫】。
她把龙牌的茶渍拭去,然后把龙牌袖在袖中,快步走出了花园。
出花园的时候,有人在她身边擦肩而过,两人的手微微一碰。
谭从烟的龙牌已经交付到了那人手中。
龙牌开始以飞快的速度在整条线的检校手中传递。
……
半个时辰后,天策卫驻地。
天策卫指挥使雷柏的桌子摆着一枚龙牌。
雷柏的脸色惨白。
这枚龙牌是皇召集二十二卫所使用的特殊令牌。
每块龙牌对应一个卫所。
非有急事不会动用龙牌,只用虎符即可。
更瘆人的是,这枚龙牌竟然是雷柏的小妾拿来的。
这特么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位每天晚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小娘皮特么的是皇的检校!
和锦衣卫同样恐怖的存在!
想到这里雷柏就觉得身凉飕飕的。
龙牌的作用有二,如果持令牌者有喻,则按照喻执行;如果持令牌者无喻,则必须按兵不动。
妄图调动部队者,一律按谋逆论处。
可是此时此刻,手持虎符的朱高煦和朱高燧就在门外等着自己呢。
雷柏战战兢兢的询问小妾:“玉如,这个……这个……给你这枚令牌的人,有没有告诉你什么话?”
小妾眨了眨眼:“什么都没说,只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你就明白了。”
雷柏平复了一下心情,他也不敢多问了。
雷柏走出内室。
朱高煦和朱高燧正傲慢的坐在军营正座。
雷柏躬身施礼:“属下雷柏,参见汉王、赵王。”
汉王朱高煦甩出了右虎符,“雷柏,本王要调动天策卫所有人马,你去准备吧。”
雷柏行了个礼,然后脸色铁青道:“汉王爷,恕卑职不能从命!”
朱高煦勃然变色:“雷柏!你敢!你是我汉王府护卫,你要造反吗?”
雷柏一把亮出龙牌:“皇有旨!天策卫全卫按兵不动。”
雷柏吼了一声:“来人!护送汉王、赵王进宫!”
士兵呼啦啦冲了进来。
朱高煦大怒:“谁敢动我?”
这时,门外有人轻轻一笑:“二叔,没有人敢动你,爷爷有旨,请两位叔叔进宫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