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不惜撕破脸和豆鱼争这两间房子的所有权,可不是为了房子本身,两间破烂房她还开不上眼,不然也不会等到今天才来。
她的目的是房中的财物,她事先考察过,豆鱼小吃里的东西全是稀奇古怪的品种,很多连她自己都没见过。
和一般村民不同,“见多识广”的她可非常清楚这些东西的价值,特别是豆鱼用来做饭的新式厨具,简直精美到极致,也华丽到极致,她偷偷问过,说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所以对张氏来说,今天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把这些宝贝留下来。
想到这,她一指豆鱼:“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和野男人串通起来讹诈张家财物,枉三元对你这么好……”
“你……”豆鱼脸色忽青忽白,眼中泪水夺眶而出,显然对张氏的污蔑已气急到了极点。
但张氏却顾不得再骂,因为肩扛财物的村民已走到大门口,她急忙三两步拦在这些人面前。
众村民见状,不得不停下脚步。
见张氏泼妇姿态尽显,郑潮叫道:“张阿姨是吧?我承认这两间房现在是你的,这地也是你的,但这些米面油菜可和你没任何关系。”
张氏冷哼道:“没关系?你怎么知道它们和我没关系?你有证据吗?”
“证据?”郑潮几乎被气笑了,想用对付豆鱼那招对付我吗?
豆鱼对其百般忍让,郑潮尽管很为其抱不平,但他知道,这终究是张家的家事,他绝对不能插手。
但现在牵扯上自己,不管他怎么做,都是名正言顺。
“那你有这些东西属于张家的证据吗?”
张氏道:“它们在我家放着,就是我家的。”
郑潮点点头:“真的?要按你的理论,我也在你家,我也是你家的了?这些人都在你家,他们也是你家的?”
哄笑声瞬间响起,是左青山铁锤等人,气氛带动之下,大家也跟着笑起来。
“这……”张氏也明白自己的理由有些牵强,“反正就是我家的,你们谁也别想拿走丝毫。”
郑潮道:“大婶,你长这么大,难道就不明白耍赖皮是没用的吗?你没有证据,但是我有啊!”
说着,他朝四周抱抱拳:“各位,我叫郑潮,前段时间被李叔所救,承蒙村长厚爱,给我在村南溪边划了块地。很多热心村民帮我盖房,对此我十分感激,便购买大量食材慰劳他们。
因担心工地环境差,他们吃的不舒心,我便和豆鱼姑娘合作,把地点设在豆鱼小吃,直到前几天工地的简易食堂盖好,才搬过去,只有食材暂时留在这。
此事各位建房村民可以作证,村长之子钱丰可以作证,帮忙做饭的李树明李叔也能作证。”
说完看向张氏:“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这……”张氏这次争夺财产,所做调查不可谓不多,但这点却不甚清楚。
但她反应也不慢:“就算这儿有你放的东西,但你怎么确定它就是你的,你连同张家财物也一同带走怎么办?”
郑潮摊摊手:“放心,不会弄错的,我这人比较懒,拿出的东西都是从特殊渠道弄到的,方圆百里之内根本找不到。
所以,豆鱼小吃内,只要你在其他地方能找到的东西,都属于你们张家,如果找不到,就是我的,这样公平吧?”
张氏闻言,只得点点头。
郑潮指着一个村民扛的大米:“看到外面的袋子没?真空包装,里面的米带有一种特殊香味,我说属于我,没问题吧?”
张氏只得继续点头。
郑潮又指指墙上挂的一大片风干肉类:“金华火腿、广州腊肠、外婆家醉鱼干……没见过吧?”
张氏再次点头。
“猴头菇、香菇、金针菇、杏鲍菇、鸡腿菇……”
张氏已开始麻木。
“包菜、西兰花、昆仑紫瓜、西葫芦、蛇豆角……哎,这堆青菜虽然也是我的,但本地也有,就给你留下吧!”
张氏看着被翻得如同鸡挠过的青菜:“……”
“还有锅碗瓢盆,都是特殊合金和不锈钢,青山、米锤,还愣着干什么,搬家去啊,我昨天新买的,还没来得及用,便宜你们了!”
看着被郑潮扫荡一空的家,张氏呆立当场,这个……
她忽然回过味来,自己是来争抢财物的,如果这儿的东西全被搬走,她岂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等等……”张氏再次大叫,然后转头对豆鱼道:“豆鱼小吃是张家的店,怎能说停就停?你是张家媳妇,必须听我这个婆婆的话,所以我命令你继续开业,招待客人。”
“……”所有人都懵逼了,这张氏不是刚刚还豁出老脸去争这对孤儿寡母的房子吗?怎么一转眼又变性了?
豆鱼摇摇头:“我说过,这儿给你之后,我和张家再无瓜葛,你没有权利命令我什么,我也不可能听你的,现在请你离开吧,三个月后,这里会一砖不少送到你手上。”
“你说没有瓜葛就没瓜葛了吗?户籍上写着你是张家媳妇,这是不争的事实,神仙也改变不了。”
说完张氏瞪着郑潮:“还愣着干什么,把东西放下啊,我同意让豆鱼继续经营这里了,她赚的钱我这个婆婆也不全要,上交七成即可。要知道别人家的媳妇不管挣多少,都要全部交出来,我够宽容了吧?”
我靠!
郑潮终于明白过来,对方根本不是觊觎豆鱼的房子,她是见豆鱼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眼红之下想全部抢走,现在发现这儿值钱的东西都属于郑潮,才不得不“委婉求和”,试图分一杯羹。
只是,你真以为潮哥是傻子吗?
“不好意思,我和豆鱼妹子只是合作关系,并非她在这开店,我就必须将东西在此处寄放,其实我明天就准备搬走的,现在只不过提前一天而已。”
豆鱼也道:“我是张家媳妇不假,但根据律法,三元去世后,在不继承婆家资产的条件下,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房子和地已经给你,所以你现在管不了我。”
“你……那布布呢?她是张家的孙女,你怎么样我管不着,但她必须留下。”
说到这,张氏不禁暗自得意,她知道布布对豆鱼的重要性,只要抓住布布这步棋,豆鱼就不可能翻出任何浪花。
郑潮忍不住提醒:“律法上还有一条,如果孩子未满三岁,只要母亲未改嫁,她拥有子女的绝对抚养权。”
张氏看看郑潮,又看看豆鱼,忽然发出近乎丧失理智大笑:“我明白了,你们合伙算计老娘对不对?
哈哈,东一套西一套,一唱一和,花样还挺多!看起来光明正大,其实早就暗通款曲了。
我可怜的儿啊,你被这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却不知她早已背叛你,勾搭上别的野男人,你从小就是一把游泳好手,怎么可能掉到水里淹死?说不定有别的猫腻……”
郑潮脸色黑如锅底:“喂,你怎么如此血口喷人,无故栽赃陷害要坐牢的。”
豆鱼不说话,脸色却比郑潮更难看。
张氏已豁出去,也不管是非黑白:“你要证据是吗?等着,我给你拿!”
她蹭蹭蹭跑进屋,不一会便抓出一件物事,正是郑潮刚刚送给豆鱼的哺乳胸罩:“这是你的东西吧?别想抵赖,此物别的地方可找不到。”
郑潮只得点点头:“没错,是我的。”
“这明明是女子的贴身之物,你拿它干什么?”
“我送于豆鱼,方便她……”
“哈哈,还敢说你们没关系?你见那个清白男女之间赠送内衣的?”
郑潮:“……”
自己这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