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双眸有些无神,盯着正上方看了许久后,这才缓慢的闭上了眼睛,面露痛苦之色着:“到底是什么地方盛产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那会我在古月国和西域这一片附近进行任务,恰巧就在交界处发现了我目标人,结果想要动手的时候就发生了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些事情。剩下的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了,后来就开始了没日没夜的逃亡生活了。”
古月国和西域吗……
这两个地方很近?
心中略过一丝不安后,萧白彩这才继续追问着:“从古月国到西域,大概要花费上多少的时间?”
或许是因为萧白彩将他体内那已经死亡的蛊虫取出,这男人对萧白彩的态度也比之前要好上些许了。
所以对于萧白彩的疑惑,那男人也全然当做萧白彩只是好奇,当下也没有多想就开口解惑着:“若是走马的话,不出三日便可到达,当然,我是指像我们这样出色的暗杀者。”
“也就是说,若是想要大部队进行迁移的话,起码要超过三日以上的时间了吗……”
“正是如此。”
得到了对方确切的回答后,萧白彩内心越发的坚定。
那莫瀚迟绝对不会是导致古月国被颠覆的凶手。
那么会是谁呢。
既然已经问到这个点上了,想要萧白彩轻易放弃那就不是简单的事情。
一直以来,对于古月国这个地方,萧白彩一直都是从那古月心嘴里听过几次这个地方里头大概的样子,却不曾真正见过。
到时候及笄礼之后,若是真的要她自己回去的话,萧白彩只怕也是无从入手。
所以,必要的时候还是提前做个功课会比较好。
只见萧白彩笑眯眯的从自己的腰间摸索出一个小薄纸包裹着的黝黑小药丸,随后强硬的掰开了对方的嘴,将这东西给塞进他嘴里后,这才开始协商着:“我知道了,我还想要知道一个古月国和西域国大概的地方,你若是能给我画出来的话,我也可以放你走的呢。”
若是换做以前的话,这男人绝对会暴跳如雷的。
可现在,他对于萧白彩这个人真的完全没有脾气了。
自知抵抗不过萧白彩,所以他也没有打算挣扎的意思,只是乖乖的听着萧白彩的话。
“西域我知道,我曾经在那地方呆过一段时间,里头我也有认识的人,若是神医你愿意放我离开的话,我可以把西域的皇宫内部图给你画出来。”
“还有我,我也曾经在古月国呆过一些时间,里面我也有熟人,若是神医您愿意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书写下东西,到时候您若是去古月国的话,也可以有个照应!”
能被莫翰御请过来的杀手,也不会是简单的角色。
没有想到,这一群人竟然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关于这两个地方的消息。
至于可不可信,萧白彩单独询问几人过后,稍稍整理一下,就知道哪些东西是真实,哪些是待考察的。
最叫萧白彩期待的,还是这个男人那麻醉效果过后,坐起来龇牙咧嘴给自己画着关于那西域国和古月国之间路线距离大概的部图。
萧白彩看完了那大概的路线图后,却突然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按照那莫瀚迟所说的,那日他离西域国比较近,若是赶过去的话,起码也要花费上两三天的功夫,断然不可能在这西域首战告捷之后,当日午后立马就又开战古月国。
那么,去古月国提前攻占下城池的,又会是谁呢?
只见萧白彩眉头微蹙,指了指那粗制纸一边询问着:“也就是说,若是以你们的状态,全力以赴,算上休息的时间,最快过去也要两天半到三天,若是行兵打仗那大队伍的话,肯定要超过三天了,毕竟要养病蓄锐的么。我问你,关于当年古月国和那莫瀚迟一战的事情,你知道点什么吗?”
“知道一些。那三王爷帅兵英勇杀敌,直接将古月国碾压了,古月国告破。”
“不对。那按照道理来说,西域那日被攻破,也声称是莫瀚迟动手的,那莫瀚迟带队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两个地方来回穿梭着呢?何况……”
何况莫瀚迟说过了,他一开始只是去古月国询问情况的,并没有打算要开战,而是背地里有人对他做了什么,他身受重伤。
也就是说,有人击落了那莫瀚迟,利用着他的名头顶替着他的身份去做了这件事情!
被萧白彩这般提醒过后,那男人一瞬间就恍然大悟了起来。
确实,就算是马不停蹄的赶过去,那也不可能会在半日的时间里率领着那大部队过去。
萧白彩揉了揉自己发疼的眉心,这才挥了挥手驱赶着:“所以,告诉你那些兄弟们,若是背地里还想要抹杀莫瀚迟的话,先调查清楚当年到底是谁率领这那军队去的古月国,导致古月国这般狼狈不堪的,明白了吗。介于你给我提供的情报,我给你一个回报我人情的机会,这件事情你若是有什么消息或者是眉目的话,随时都可以来这个地方找我告诉我,只要是和古月国和西域国有关的一切,我都想要知道。特别是,关于地上那一对腐烂的小东西,若是寻觅到了起源点的话也可以。所以呢,你拥有一次换药的机会,三日后我可以再给你换药一次。之后若是有特殊情况的话,也可以过来做交易,那么,那作用应该也已经过去了,你可以走了。至于你们,也可以走了。”
药效?
就是刚才让他感受不到疼痛的那东西吗。
那男人盯着萧白彩看了许久,并没有着急离开。
而小黑子则是按照萧白彩的命令,给其余的几个男人松绑了。
对方千恩万谢过后,这才灰溜溜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到其余人全部都走了之后,那男人这才缓慢的站起自己的身体来,警惕的看了一眼小黑子。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萧白彩心中一下子就了然着。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黑子是自己人。”
对于萧白彩来说,既然能留在身边做事的人,那她就会信任着。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她一向贯彻着的方针。
那男人稍稍犹豫了一下,这才微微前倾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用只有两个人才听的见的声音着:“小心点他,不是善类。”
撇下这番话后,那男人这才拖拽着自己的腿,一瘸一拐的,缓慢的往外面走了去。
话已经说了,至于信不信,那就是萧白彩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