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萧白彩鬼鬼祟祟的摸索上前,吓的那百姓就直接跪倒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着,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周边的人也是为他默默的捏了一把汗,因为谁都不知道这个圣女突然靠近,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开始萧白彩是想要询问点别的,然而,话到嘴边的时候,却突然话锋一转着:“你家在煮什么吗,感觉很香。”
这鼻翼里传来的香气,着实是叫萧白彩无法挪移开自己的注意力。
那男人已经被吓到不行,死死的趴在地上,面露铁青之色着:“回……回圣女大人,小人家里头正在做晚饭着,刚……刚才绝对无意冒犯圣女大人,还请圣女大人赎罪。只是听说膜拜圣女大人就可以给人带来好的运气,小的家里头有一个妹妹身受重病,常年卧床不起,所以刚才才会做出那样的祷告来,还希望圣女大人莫要见怪,大人有大量,宽恕小的无力的举动。”
“没事,你家饭够吃吗?我进去看看,不介意多两双碗筷吧?”
“不,不介意,自然是不介意的!圣女大人可以赏脸过来,这绝对是小民的荣幸!”
那男人也没有多想,当下立马就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着。
萧白彩轻嗯了一声,随后轻声着:“趴在地上做什么,地上又没有银子,起来吧,刚好我们也是初来乍到的,对这边也不是很熟悉,我也不是什么圣女,不用对我俯首称臣的了,我也给不起你膜拜费用,外面好像还挺冷的,带路进去吧。”
“好的圣女。”
对于萧白彩谦虚的态度,这男人当下也只是当做她在谦虚开玩笑。
在他们所有人心里,萧白彩就是那圣女。
初来乍到什么的,更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萧白彩和莫瀚迟竟然误打误撞的蹭到了晚饭。
房间里头有些昏暗,那男人在将萧白彩迎接进来后,立马就点燃了房间里头的蜡烛。
蜡烛刚点燃的那一瞬间,从那扁平的床榻边,就传来了一个娇柔孩子的声音着:“哥哥……今天怎么突然点蜡烛了,不是还很早吗?”
被称呼为哥哥的男子脸色微微发红,随后赶紧凑上前头做了一个禁声的表情着:“家里头来了贵人了,你先好好休息,饭已经快好了,我一会给你打过来,你先再好好休息一下,记得,很多话不能乱说,知道吗!”
闻声,原本躺在床榻上的那孩子立马就露出了一脸惊恐的表情,随后挣扎着起身,满脸抵抗着:“知道了哥哥,是什么贵人啊?是不是又要把我抓过去呢?我不想要过去,那些虫子会在我的身上不断的攀爬着,我不想要去,哥哥,我不想去。”
那孩子的声音当下立马就沾染上了哭腔,不难看出,她确实是很抵抗这种事情的。
而一边,这男子却面露尴尬之色,立马伸出手,死死的堵住了那孩子的嘴巴,一边低声呵斥着:“够了,这些话先不要说了,不会了,你放心,不会再有人带你走了,所以你先安静不要说话了,知道了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了,但是萧白彩等人的听力本就过人,怎么可能会错漏掉这些关键性的消息。
当下,萧白彩就伸长了自己的脖颈,随后小声着:“刚才那孩子说的是什么,虫子满身爬?该不会是那蛊虫吧?”
在蛊虫这两个字上,萧白彩特地加重了自己的咬字,而那床榻边缘的兄妹两个人的身体,也是同时一阵僵硬。
那男子安抚好自己年幼的妹妹后,当下立马就起身道歉着:“圣女大人,不好意思,影响您的心情了,我现在马上就去给您打饭来。”
萧白彩也没有拒绝,但是在那男子起身去往灶台的时候,萧白彩本能的就朝着这孩子靠近了过去。
借着昏暗的烛光,萧白彩这才勉强看清楚这个孩子的容貌。
面瘦枯黄,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仿佛像是活死人一般。
脑海中,突然迸射出这男子刚才所说的,自己的妹妹身患重病,常年卧病在床的事情。
萧白彩伸出手,刚想要去触及她的胳膊把脉的时候,那孩子却突然泪水滚落了下来。
那孩子的眼眸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而后,那孩子破费吃力的挣扎着起身,随后蹑手蹑脚的来到了萧白彩的面前,乖巧的半跪好,一边双手合十祷告着:“圣女姐姐……救救阿菊,阿菊不想死,救救阿菊。他们说了,只有圣女姐姐才能救得了我。我愿意把我的身体作为蛊虫饲养的地方给圣女姐姐,希望圣女姐姐可以救我,我不想要过这样的日子了。”
这孩子的话语夹杂着些许抽泣声,所以很多地方,萧白彩听的云里雾里的,唯一能听的清楚的,应该就是圣女姐姐和蛊虫之类的这些字眼了。
似乎自从来到这个西域后,经常会和这个所谓的蛊虫打交道呢。
正好,萧白彩对这个东西了解的程度并不是很多,所以,借着这次的机会,或许能摸索清楚这些东西的来源。
而且,这一生姐姐听的萧白彩倒是有些舒心。
索性,萧白彩一屁股就直接坐落了下来在她身边,轻缓的伸出手,摸索到了那阿菊的胳膊上,一边皱眉把脉一边询问着:“说来我听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向来怕生的阿菊在看见萧白彩的时候,总觉得有些许亲切感。
或许是从小便被灌输着圣女的光辉事迹,所以对于萧白彩也会夹杂着些许特殊的感情。
阿菊伸出手,悄悄的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这才可怜巴巴着:“他们说我是身子特殊的孩子,身上是最干净最适合作为蛊虫聚积生存的营养体,所以……他们把很多虫子养在了阿菊的身体内,每次要召唤出来的时候,会从阿菊的鼻子……嘴巴,哪里都有。可是这几天禁地里头的那怪东西开始变的不安生了,他们说要把阿菊抓去当贡品,这样怪东西就不会发作了。可是阿菊不想死,阿菊想要在哥哥的身边……很想,很想生存下去。”
泪眼婆娑的,阿菊低声抽泣着。
不难看出,她对生存的渴望。
萧白彩微微侧目,与那莫瀚迟对视了一眼,这才趁热打铁追问着:“禁地里的怪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