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开始给自家主子布菜,红衣公子开始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雅间的气氛开始变得沉默,大皇子和三皇子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人。
“可否告知本王公子名讳?”这是九王爷第二次问到她的名字了。
“喻长衾。”这一次她用茶水在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衾?”九王爷仿佛触到了她眸子里深不见底的黑暗,冰冷而又熟悉,“好名字。”
而其他几位皇子只注意到了“喻”这个姓氏,他们手里酒杯有些拿不稳。
“喻公子有听说过喻庄吗,”温清微笑着问到。
“真巧,跟喻某的姓还是同一个字呢。”喻长衾还是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红衣依旧,衬得脸上的笑容分外妖娆。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了喻长衾的言外之意,以“喻”为姓看来这位公子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这醉仙楼的酒菜很不错,今日劳烦王爷破费了,改日我定在倚翠楼好好答谢王爷。”
“不劳烦喻公子破费了。”
“公子初到麟城本是客,下次由本皇子做东在倚翠楼替公子接风,定请兰卿姑娘一舞如何?”四皇子赶忙接腔。
说到兰卿,喻公子的笑意就都表现在了脸上。
“听闻喻公子昨日刚刚纳了两位美娇娘,恐怕是没时间去看兰卿姑娘了吧。”九王爷想起了昨天那两顶红花轿。
“王爷就有所不知了,美人、美食、钱财乃人生三大乐事,喻某怎能错过。”
“哦,公子的人生三乐事让本王‘刮目相看’啊。”
站在九王爷身边的铭风对这位喻公子更加鄙夷了,分明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王爷还要费尽心思讨好。
“不过兰卿姑娘,明晚就要被公开拍卖了。”九王爷这句话是说给在场的三位皇子听的。
“王爷的消息真灵通啊,莫不是王爷也喜欢兰卿姑娘。”
听到这个喻公子对自家王爷的诽谤铭风又忍不住了,“我家主子可是这等庸脂俗粉能够相配的。”
“只不过是个美人而已,铭风公子何必如此激动,难道是漪萝伺候得不够好吗?。”
想到漪萝九王爷心里就堵得慌,还真不知要如何处理她。
三位皇子并没有认真听这句话,反而停留在了“兰卿”这个名字上。
“既然如此,明晚本皇子就在倚翠楼恭候喻公子。”四皇子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那喻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现在这三位皇子心里想的都是同一件事,而萧何看到自家主子那招牌式的笑容就知道,又有人要送钱了。
“对了,昨夜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喻公子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神秘的说到。
“喻公子说来听听呗。”开口的是温清,他对眼前的这位喻公子十分的感兴趣,毕竟能让九王爷滔滔不绝的人也不多了。
“昨夜喻某从倚翠楼回来后,竟然发现宅子的正门前躺着四个黑衣人。”
在座的三位皇子都有些心虚,那四人中正有三人是他们的人。
“他们为何会躺在公子府上的大门前?”温清不禁有些好奇。
“应该是些贼人吧,喻公子还是送交官府比较好。”九王爷知道里边有三位皇子的人,忍不住添了把火。
“喻公子莫冲动,也许他们只是不小心路过您的府上呢。”四皇子心中很紧张,首先耐不住的开了口。
“送给官府多没意思啊,四殿下您放心,喻某这点手段还是有的,肯定能让那四个黑衣人交代清楚来龙去脉。”
“四个黑衣人只是躺在喻府门口而已,并没有进入府内,喻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大皇子听到喻长衾有动用私刑的打算也忍不住插了嘴。
“诶,喻某原本也是那么想的。可前几日喻某丢了一心爱的盏琉璃灯,虽说不是这几个黑衣人盗走的,但万一他们与那贼人是一伙的呢?”喻长衾故作心痛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那宅子里根本没丢过什么东西,他们曾经派人进入宅子中,不是误入阵法,就是误入陷阱,一般的盗贼根本无法进入。
“昨夜京兆尹抓住了一个江洋大盗,当时本皇子正好在场,看到那赃物中正好有一盏精美的琉璃灯,底座上还刻着一个喻字,应当就是公子府上的了。”三皇子心里很清楚,事情败露只能在父皇面前证明自己的无能。
“三殿下找到了喻某的灯,喻某真是感激不尽啊。可这四个人喻某从昨日就好吃好喝的供着,希望他们可以说实话,他们半个字都没吐出来,所以喻某才决定今夜换一个方法。就这样放了他们,喻某很不甘心啊。”喻长衾故作烦恼的皱起了眉头。
“喻公子您看这样,本皇子再给您三千两当做您审问他们耗损的物资如何?毕竟遇到这种事您私自审问不合礼法呀。”
“三皇子所言极是啊,那在下……”
“本皇子出五千两,喻公子还是把他们都交给我吧。”
三皇子见喻长衾的嘴刚有所松动,居然被大皇子插了一脚。
“本皇子出六千两,喻公子还是交由我吧,毕竟我两位皇兄已及冠,事务繁忙,这点小事就不劳烦他们了。”
“还是我……”
三位皇子就这样对上了,你一言我一语的互不相让。
“三位皇子,你们爱民心切和关心都城治安的行为真是令喻某感动,这样吧,等会儿喻某回府时你们派人每人接走一个,以示公平如何?”
三位皇子想了想这样争下去也不是个事,便答应了喻长衾的提议。
太阳停靠在麟江边上逐渐下落,余辉给整个麟城镀上一层金色。送走了三位皇子和喻长衾,雅兰居就只剩下九王爷和温清公子
九王爷站在窗边,享受夏风带来的凉爽,夕阳的余晖映衬出他俊逸的脸庞,“远华,你觉得这喻长衾如何?”
“十分有趣。”
“明明就是个纨绔子弟。”听到温清公子的评价,铭风忍不住插嘴到。
“铭风,话可不能这么说。”
温清的目光好像看着江边街道上回家的路人,又好像飘向了远方,有时候九王爷觉得温清明明离自己很近却又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王爷,不好了。”原本门外的侍从有些慌张。
“怎么了?”
“府里的人传来消息,漪萝死了。”
“什么!”九王爷还是想不明白。
“我们先回去看看吧。”温清很是镇定,这些年也是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