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觉得自己已经不小了的林瑶，选择了都要。

看着小家伙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秦长生失笑，而后一指点在林瑶眉心处，一缕无的大道之意，度入她的体内，如种子般扎根。

“一法通，万法皆通。此乃拳法一道的本源之意，瑶瑶日后当好好感悟。”

“大哥哥以后不要瑶瑶了吗？”

听到秦长生的话，林瑶忽然有些害怕，一双小手紧紧地抓着秦长生的衣角，两眼泛红。“瑶瑶不贪心了，大哥哥不要丢下瑶瑶好不好。”

虽然相处仅仅还不到一个时辰，但不管是绝望之中的力挽狂澜，还是那种如前世曾相遇过一般，莫名的亲近，都让林瑶已经将秦长生，当做自己的亲人，且已经是除了父亲林莫山之外，唯一的亲人。

“不会的。”牵着林瑶的小手，秦长生柔声安慰。

但有些话，他没有说，譬如，他的确不可能一直将林瑶带在身边，分别之际，已然不远。

虽然不知道为何本应坐化的自己，却意外的在沉睡万年之后，开启了第二世，但既然重活一世，有些事情也该到了彻底清算的时候。

人族有敌！

有一只黑手，笼罩万古，截断了人族通往至强的道路。

一万年前，秦长生成道之后，也曾发现过一些线索，但最终都在关键时刻彻底断裂，令一切无疾而终。甚至在这过程中，曾不止一次遭遇过可以与大帝比肩的神秘强者的袭杀，当然，最后通通都被他打爆于星空之中。

只是那幕后黑手隐藏得太深，时至秦长生寿元枯竭之际，都未曾找寻道，最终只能遗憾而回，进入天玄山等待坐化。

不过，秦长生的努力倒也并非完全没有好处，至少，在当时，圣王境已经不再是人族诸强的大道终点，诸多原本困于圣王境巅峰的人族天骄，在那个年代，大多都迈入了准帝境。

然而万载岁月过去，而今的人族却羸弱得有些不正常。

准帝无踪，圣王难觅，甚至连圣人境的强者似乎都所剩不多。

万载岁月对于一个普通修炼者而言，自然是漫长无比，但对于一个族群而言，尤其是一个层屹立于诸天万族顶尖的强大族群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正常而言，人族哪怕衰败得再厉害，也不可能像如今这般羸弱。

很明显，这一切，都是有人在刻意推动。

“古往今来，我人族大帝皆无法活出第二世，莫非也与此有关！”

“到底是谁在算计我人族！”

秦长生眸光凛冽，心中杀意沸腾。

这一刻，他的灵魂深处，忽然出现了一丝悸动，而后像是有什么封印被解开了一般，一个从未见过的画面，猛地出现在了秦长生的意识海中。

……

万年前，星空深处。

秦长生盘膝而坐。

曾经杀到百族低头，星空下称尊的长生大帝，而今血气枯竭，白发披散，身体枯瘦，风烛残年。

这是英雄暮年，显然已经活不了多久。纵为大帝，也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但秦长生并不准备静等死亡的来临。

他一生不弱于人，而今要逆天一搏，打破人族大帝不能活出第二世的诅咒！

恐怖的道与法，弥漫于四方，秦长生枯竭的血气，开始复苏，身的气息越来越强盛，他即将要跨出那至关重要的一步，但就在此时，一个身影，宛若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秦长生身前。

全身包裹在浓浓的黑雾之中，看不清容貌，只能依稀看出一个近似于人形的轮廓。

神秘生灵并未走近，也未有任何触碰，就这么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向着秦长生轻轻一抓，像是从后者体内窃取了某些东西。

黑雾中，有森冷的笑声传出，一击得手之后，神秘生灵没有继续停留，很快便消失不见。

而在他消失的下一刻，秦长生的气息骤然跌落。

他，失败了。

虽然没有当场化道，但死亡已经成了不可逆的结局。

秦长生皱眉，似有些疑惑，仔细探查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幽幽一叹，他起身，返回地球，进入天玄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