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白皓可能因为起的太早,竟然在他们叽叽喳喳聊天之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光睡觉倒也没什么,毕竟大家都有坐车的经历。
有时候坐在车里面,凉风扑面而来,人很容易打瞌睡。
让大家诧异的是他的睡姿。
后座一共有三个人,黄博坐在左手边,白皓在中间,右边是陈嘟灵。
此时白皓身体倒向陈嘟灵,脑袋靠在她的香肩。
而陈嘟灵,看了看和自己贴在一起的白皓,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相反,她还在担心万一等下黄老师中途急刹车,没有防备的白皓会因为惯性撞到前面的座椅。
于是,她自然而然的伸出一只手,虚空护住了白皓。
一切动作,纯属本能,没有理由,甚至她都忘记了现在还在直播。
两人如此暧昧的行为,当即是给何炯等人惊吓到了。
什么时候,两人的关系这么亲密了?
何炯看向开车的黄雷,意思很明显,要不要提醒一下?
不管这两人是真的还是假的,作为娱乐圈的老人,他太清楚明星恋情曝光带来的影响力,单单白皓的书迷,就能把陈嘟灵撕得粉碎。
黄雷摇摇头,瞎操什么心啊,又不是单独幽会被狗仔偷拍到,车里那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就算真有闲言碎语,他们也解释的通。
车里再次安静下来,黄雷顺手调轻了音乐,四人看风景的看风景,看人的看人。
安静了许久之后,白皓突然醒了,“到哪了?”
说完还打了个哈欠,看来没睡够。
“应该快了吧,昨天老乡给我指的就是这个方向。”黄雷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事实,他觉得自己可能迷路了。
这该死的节目组,连导航都不给,开车基本靠猜。
白皓瞄了眼正在捏胳膊的陈嘟灵,好奇道,“你怎么了?”
“没事。”陈嘟灵哼哼道,“大概长时间不运动了,有点抽筋。”
白皓笑道,“我就说嘛,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平时多吃点,身体素质太差了。”
“哼!”
陈嘟灵想掀桌,本姑娘大发善心给你当了一回枕头,你居然还嘲讽我,真是丧心病狂,千万不要落到我手里,不然……
观众们要笑出猪声了!
心疼嘟灵小姐姐。
好在今天幸运女神并没有抛弃蘑菇屋。
转过一个岔道,黄雷终于看到了老乡所说的集市。
集市规模不是很大,有点像城里的小吃街。
许多商贩随意找个空地,摆一张八仙桌,便是简易的摊位。
此时集市的高峰期还未褪去,有人在卖衣服,有人在卖早餐,有人在卖糖葫芦,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黄雷把车停在外面,大家兴高采烈的跳下车,对着集市指指点点。
陈嘟灵年轻小,从来没赶过集,觉得很稀奇。
而其他人见到这幅场面,不由回想起儿时跟在家长身后讨要零花钱的画面,一时间,感触良多。
白皓虽然这辈子没有赶过集,可他辈子是个地道的乡下人,农村还保留着集市的风俗,每月初一和十五,大家从四面八方聚拢到小镇,购买家里需要的生活用品。
“老乡说这里的东西特别便宜,大家看看有什么想买的,今天咱们蘑菇屋也来次大采购。”何炯爽快的掏出一百块钱。
黄雷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先找找有没有咸菜,我早想买点咸菜回去备着,以后要是来不及做饭,或者没吃的,蒸一笼馒头,就着咸菜吃,也能应付好几顿了。”
“白白,这是什么?哇,好厉害啊,快看快看……”
陈嘟灵拉着白皓跑到一处小摊前。
摊主是个老大爷,此时正站在八仙桌前,面前放着一锅熬稀的糖水,只见他用小汤勺舀起溶化了的糖水,在石板飞快地来回浇铸。
不一会儿,石板便多出了一只糖凤凰。
那凤凰晶莹中带着一些红色的血丝,仿佛随时冲天而起一般。
白皓佩服道,“这是糖画,以糖作画,既好吃又好看,看老人家的手法,至少有几十年的功力,了不得,了不得啊。”
大爷见有生意门,连忙把凝固的凤凰插好,说道,“过奖过奖,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我祖三代,全是靠糖为生,不止画糖人,还会吹糖人,塑糖人,现熬现做,两位要不要来一个?”
“这个怎么卖啊?”陈嘟灵有些犹豫,在她的印象中,但凡和艺术扯关系的,都不便宜,何况是这种近乎失传的民间手艺。
“不贵不贵。”大爷笑得脸全是褶子,“价格都一样,两块钱一个。”
“什么?”
两人吓了一跳,两块钱?这样的手艺居然只值两块钱?
震惊之后,便是心酸。
想想外面超市里,一根棒棒糖就要一块钱,大一点的波板糖,能卖到十块二十块,而大爷的纯手工艺术品,却沦落到这种地步。
大爷以为两人嫌贵,急忙道,“不管是戏曲人物、吉祥花朵、飞禽走兽,还是十二生肖,只要你们说得出来,我都能做出来,不像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