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雪莹明白,柴雪莹怎么能不明白?
赢丰走了,护国大英雄走了,李世民一定会以军队的最高礼节,送赢丰回家,送这些身着古老秦甲的将士们,回家!
可是,赢丰还没有成家。
好男儿,应该忠孝两全!
赢丰把一切都献给了他的国,大唐!
可是,他的家呢?
一个男子,一个家族的独苗,无后,大不孝!
赢丰不仅无后,死了都没有成亲,也叫没有成家,简直是天下最大的不孝子孙。
他这样的人,死了,都没脸见老祖宗。
死了,也必定是孤魂野鬼,无法面见秦始皇!
呵呵!
柴雪莹冷冷一笑,眼睛里是满满的恨意。
尤其是看着长孙无忌,那眼神,绝对的怨妇!
长孙无忌太好了,这个长辈太好了,太为她着想了,真的,太好了。
“长孙大人,国舅爷,我舅母的亲哥哥,皇亲国戚!”
呵呵!
嘲笑一声后,看向李世民。
“大唐皇帝陛下,我的亲舅舅。”
“皇家,不能欠人家太多。”
“我师兄,把他的一切,都献给了他的国,大唐。”
“可是,他却成为了天下最大的不孝子孙,不仅无后,连家都没成。”
说着,柴雪莹扯着喉咙,大声吼道:“他无颜,面对始皇陛下,他要下十八层地狱啊!”
“大唐,要给他一个家!”
呲!
柴雪莹捡起赢丰的断剑,当着所有人的面,握住剑身一划,鲜血低落在赢丰盔甲的护心镜。
滴落在,那个秦时小篆‘赢’字。
“皇家欠他的,我来还。”
“从今天开始,我,柴雪莹,就是他的夫人,他有家了。”
“我会领养一个孩子,让他姓赢,我丈夫有后了。”
呜呜!
柴雪莹声音沙哑道:“他,可以去见先祖了。”
她大哭着,向天长啸着,又大笑着:“始皇陛下,您的子孙后世,我的丈夫,赢丰,忠孝两全!!!!”
一瞬间,程咬金、尉迟恭、秦琼、李靖,都跳动着眼眸,怒视着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万万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孩儿,居然能想这么多。
既然,这孩子和她娘平阳昭公主李秀宁一样傻,那就傻好了,懒得管了。
长孙无忌明显感觉到了杀气,立马虚假道:“是啊!”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李世民看了看柴雪莹,如同看到了他的姐姐,李秀宁。
他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大声道:“昭告天下,追封赢丰为正一品,华夏大将军,威远侯。”
“封郡主柴雪莹,为一品护国夫人!”
“三天之后,由长安军校场出发,送英雄们,回咸阳。”
“在咸阳,为华夏大将军,立庙祭祀。”
话音一落,所有人,自发的向柴雪莹行拱手礼。
“拜见,一品护国夫人!”
“拜见,一品护国夫人!!”
“拜见,一品护国夫人!!!”
柴雪莹笑了,这个名号,注定她要守寡一辈子,终身不能再嫁。
如果再嫁,那就是对英雄的不忠,是要浸猪笼的。
但是,她还是笑了,因为,赢丰成家了,是个孝子了!
李靖走到柴雪莹面前,含泪道:“赢夫人,老夫是天策将,是他的官,就让老夫为他抬这衣冠冢吧!”
“还有我!”
“对,还有我!”
紧接着,秦琼、尉迟恭、李君羡,全部站了出来。
柴雪莹,向这些一品二品大将行礼道:“谢谢!”
就这样,柴雪莹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
他们四个用长枪做了简易担架,把赢丰的盔甲放,亮银枪放,宝剑放。
他们抬着,跟在柴雪莹的身后,一步一步的走向便桥,一步一步的过桥。
沿途的士兵,只要经过他们,全部拱手,泪流满面。
这时候,沿途追杀的突厥人的兵马,也回来了。
他们站在高地,看着这一幕,统一的行抱拳礼之后,立马调转了马头,走了。
没有打招呼,来只是为了护国,没想要什么赏赐。
身着竹片铠甲的赵毅,也才十七八岁,是赢丰的同龄人。
是他的爹,剑南道节度使赵勇,让他来的。
赵毅点了点头,用四川方言道:“少主,你放心。”
“我们赵家军,依然镇守西南,依然执行,你家的圣旨!!”
话音一落,赵家军全部调转马头,回益州了!
当天晚,万百姓出城,和士兵们一起开始收拾战场。
突厥人的尸体,这里有近十万,不处理了,是要爆发瘟疫的。
他们分批处理,分成好多堆烧了。
这些突厥人,不配死后深埋,不配华夏的土地。
而战死的唐兵,战死的汉人百姓,全部分批深埋在这渭水河畔。
没有名字,不知道名字,只有一块一块的墓碑,英雄冢!
然后,李世民亲自刻着一块大大的石碑。
“过英雄冢者,文官下轿,武将下马,慢行,勿语。—大唐皇帝李世民立。”
一道特殊的圣旨,被立了起来。
意思就是,不要打扰了他们休息,理应尊敬!
当晚后半夜,专门为皇家人操办婚事丧事的大唐宗正寺卿,带来了专业的班子。
只有他们最懂得礼仪,最懂得什么是国葬,最懂得该怎么装殓这些,死无全尸的大秦铁骑!
该怎么,送他们回家!
突厥人成堆燃烧,火光漫天,直到天亮。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李世民回宫了,都回去了。
第二天,百姓们把赢丰的事迹,传遍全城。
整个长安城,一百零八坊,不论商住,全部门前自发的挂满了白帆!
皇宫,也为了这次国丧,罢朝三天。
得等送他们回咸阳后,再开始正常朝。
这三天,就连李世民,也穿的是白底黑龙袍。
这是国丧,不存在长辈晚辈。到皇帝,下到百姓,都很白,很白。
第二天中午!
含凤殿的大门,被一个人一下子粗鲁的推开了。
这人胆子有点儿大,这可是长孙皇后的宫殿,也敢粗鲁的推开。
长孙无忌关了门,愤怒的脱下白袍,如同扔瘟疫一样的,非常嫌疑的扔在了地。
“妹妹,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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