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这话一出,满堂文武百官面面相觑,齐齐静默。
一是他们的确没有法子,二是他们都是人精,察觉到此时气氛微妙,谁都不想当出头鸟。
赵若甫更是眼观鼻,鼻观心。
能有什么手段直接证明花木兰和鳌湃的关系?
肯定没有?
既然没有,那案子终究是要以自己安排好的伪证定论!
他才不会开口呢。
林青见无人回答,又看向更远处的百姓。
“你们这些贱民,可有什么办法?”
贱民二字一出,百姓一阵骚动,但终究还是冷静下来。
天子称他们为贱民,他们纵使生气,又能如何?
“谁能提出办法,孤当场封他为官!”林青大气道。
“启禀陛下,此言不妥,我大商官员,都是要经过层层选拔,精挑细选而来,怎可随意从百姓中选取……”翰林院的老顽固柳棕元当即站出来道。
林青嫌弃的摆摆手:“一边去,孤现在没时间理会你。”
就在这个时候,从百姓之中,走出一道漆黑的人影出来。
“启禀陛下,草民或有一计,可直接测出两人血缘关系!”
整个公堂,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齐齐看了过去,只见此人漆黑如炭,皮肤简直就是锅底一般。
只有额头有一处月牙形胎记,是正常肤色,在周围黑炭般的肌肤衬托下,格外显眼!
“拿来的黑炭精!”
“西方的昆仑奴?”
“此人掉进了墨池中?”
百官们一阵诧异。
林青却是咧嘴一笑。
这人不用自我介绍,他都认识了。
包黑炭!包青天!包拯!
林青刚刚一坐下,就注意到人群中这块黑炭了。
刚刚那句话,就是冲着包拯喊的。
包拯身为探案迷,遇到如此案子,不可能忍住不跳出来。
“哦,你有什么办法?”林青表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
包拯跪地叩拜,随即道:“草民包拯,拜见陛下!”
“包拯有一个土法子,能够证明任何两人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法子?怎么可能!”
“大胆刁民,你可知欺君之罪!”
包拯不惧质疑,坦然说道。
“这法子,包某也是偶然发现。”
“一次包某和家母一起做饭的时候,手都受了伤,用冷水清洗伤口,结果发现包某的血和家母的血,在冷水之种,融合在一起。”
“包某当即就留心此种异相,后又寻来几位好友,分别刺破指尖,滴血验证。”
“最终发现,只有有血缘关系的两人,血滴可以在水中融合一体。”
“而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哪怕关系再好,血滴在水中绝不会融合!”
“因此,只要取花木兰和鳌湃两人血滴,滴入水中,便能判定两人是否没有血缘关系!”
“包某将此法称为——滴血验亲!”
包拯说得头头是道,信心十足。
众人一听,纷纷愣住了。
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理论,但仔细一想,好像挺有道理。
林青却是在心中轻笑起来。
包拯啊包拯,终究是被时代局限了!
不过能在商朝发现滴血验亲,包拯的思维,已然超前了不少。
心中嘀咕,林青表面却暂未捅破,而是一挥手。
“既然如此,那便照办吧,来人取水来!”
很快,侍卫端着一碗水过来。
花木兰虽然悲痛欲绝,但也不想被认为是鳌湃的私生女,污了母亲的名节,当即刺破手指,滴血入水。
鳌湃也是豪迈,直接割破手指。
两滴血水,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起在水中汇聚!
血滴轻轻接触,然后就像是荷叶的两滴雨水一般,陡然合二为一,融合成一体!
滴血验亲,成了!
“他们是父女!”
包拯皱着眉头宣判道。
“虽然从情理,包某不认为花木兰是鳌湃的女儿。”
“但包某尊重事实,此二人,的确有血缘关系!”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百姓也是轰然一片。
“真的是父女!”
“花木兰是鳌湃私生女!”
“那鳌湃谋反也是真的了!”
“想不到啊,冯建安那狗官居然判对了!”
“怎么会这样呢!”
百姓们情理难以接受。
赵若甫脸色淡笑,静立不动。
他一开始并不确定这什么滴血验亲是不是真的有效,甚至还有一点担心。
但是现在,他可以确定,这滴血验亲根本就是没用,那个黑脸胖子,来也是胡闹!
不过既然结果有利于自己构陷鳌湃,自己自然乐得作壁观!
“咳咳……”
林青咳嗽两声。
包拯铺垫完了,该自己这个昏君装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