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弓!”
叔鉴轻喝一声,手中拈着弓弦,轻轻一拉。
咔嚓!
叔鉴懵了!
咔嚓!咔嚓!咔嚓!……
众虎贲猛士懵了!
恭由也懵了:“卧槽,什么情况?轻轻一拉就断了?”
“恭由,这是几石弓?”
嬴政面色凝重的看向恭由。
“这……”
恭由一惊,心中破口大骂工坊害人,同时老老实实的道:“工坊产出的制式三石弓!”
“三石弓!”
蒙毅心中惊骇,一石六十斤,三石便是一百八十斤,也就是说,足足要一百八十斤的力量才能够拉开这张制式强弓,而据他所知,一张制式强弓需成千万次拉满,才会出现眼前这种断痕!
“陛下,这…这与臣无关啊,这些器械从工坊运出后,便一直在器械库保管,根本没有离开过校令大营!”恭由‘扑通’一下跪在地,额头冷汗‘唰’的一下流淌了下来。
完了!完了!最起码监管不力的罪责要担在身了!
恭由心中悲戚。
谁知嬴政轻轻摆了摆手:“起来吧,朕知道此事与你无关。”
“谢陛下!”
恭由闻言,一下子松了口气,他站起身来,回头瞪了一眼自己的副官,显然准备秋后算账。
副官:???
嬴政转眼看向叔鉴,沉声道:“叔鉴,投掷钝矛,用你最大的力气,试试能投掷多远!”
“诺!”
叔鉴拱手,从地拎起一杆钝矛,右臂屈起,用力一投。
嗖!
钝矛飞半空,划过了最起码二十个足球场大小的校场,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校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陛…陛下,臣…臣……”叔鉴结结巴巴的道,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钝矛竟被自己扔出了校场?
恭由眼中露出了惊骇的神色,他看向虎贲猛士,脸浮现出了一丝羡慕的神色,拥有如此武力,想要建功立业简直不要太简单!
“叔卿莫慌!”
嬴政脸满是笑意:“此乃仙人手段,你们如今个个都是货真价实的虎贲猛士,何惧陈郡叛贼?”
“陛下……”
叔鉴正要说话,又被打断。
“叔卿,仙人所授的功法,你与众猛士抄录一份,送入宫中。”
嬴政欣然的拍了拍叔鉴的肩膀:“朕坐等虎贲营的名号响彻九州!”
“诺!”
叔鉴郑重一礼,随后道:“陛下,钝矛所去方向,似乎是民居……”
嬴政:“……”
蒙毅:“……”
冯府。
清晨朝会散后,冯去疾便回到府,让下人在后院中堆了个小沙堆,对照着大秦舆图构画了起来:“大秦极南……”
“南疆乃百越,极南定在百越以南,但百越以南乃南海……”
冯去疾手指在沙堆轻轻划着,脸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难道是骆越以南?”
嗖!
正当冯去疾陷入深思时,破空声响起,使他一下子惊醒,他听出来了,这是箭啸声!
笃!!!
冯去疾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头顶一凉,一杆钝矛射中了他的高冠,连带着高冠一下子钉在了沙堆,溅了他一脸砂砾。
“呸呸呸!”
冯去疾吐了几口,抹了抹脸,看向插入沙堆一般的钝矛,脸露出了愤怒的神色:“谁特么投掷的钝矛,想杀了老夫不成?!”
仆役们听见后院中的怒吼声,立刻赶来:“相爷……”
“你们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什么鬼鬼祟祟的人!”
冯去疾伸出手按住肆意飘扬的头发,怒容未消。
泗水郡沛县。
驾!驾!驾!
浩浩荡荡的大秦骑兵锐士涌入了县中,门吏甚至不敢阻拦,当今天下一统,谁敢冒充大秦锐士?
律!
项羽轻轻拽了拽缰绳,停在了县治所门前,黑压压的一片骑兵锐士停驻,惊扰了当地的庶民,原本还在周边闲聊的庶民们立刻散开,生怕触了锐士的霉头。
“沛县县令吕游拜见官!”
县治所内,一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黑脸汉子走出来,他穿着县令官袍,身后跟着县尉、主吏、狱掾一干要吏。
项羽端坐在马背,居高临下的看着黑脸汉子吕游:“你是沛县的县令?”
“正是下官!”
吕游赔笑拱手。
“始皇帝陛下诏令!”
项羽从袖笼中掏出一卷竹简,面色严肃道:“皇帝诏曰:朕闻沛县县令吕游、县吏萧何、狱掾曹参久经政事、屡有才干,县补吏夏侯婴、亭长刘季不拘小节、思虑周密,狗屠樊哙、篾匠周勃位虽卑贱却颇有壮勇,心甚慰!即令七人入咸阳宫觐见,另择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