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一年多的编辑工作,他对出书的过程已了然于心了。于是,一九二年七月底,他就想着买卖图书了。那可十块肥肉哟。
由于编辑要跟出版社和下游的作者打交道,他对上下游就都比较熟悉了,对发行也有了一个全面的认识,也结识了一些书商,还有作者跟编辑人员。人脉关系疏通了,再加上他的大气,就有了另谋他图的资本。于是,他决定直接跟出版社打交道,买卖书号和图书,直接跟下面的书商和作者联系,这样就少了几层盘剥,利润空间就增大了。关键是他摸透了这里边的一些窍门。
马上就要毕业了,该做的事也都做的差不多了,他就想到了玉岚姐,觉得自己亏欠她太多了,这样想着,他就在交稿后直接去了她的住处。
梅姐的博士已经读完了,其时他只按时上下班,也没啥事,显得清闲自在,悠然自得的样子,很是令师钺感慨,一见面就来了个紧紧的拥吻,也不管旁边还有个孩子。已经读了一年级的鑫诚看着这一幕,就对他姥爷说,姥爷,您快出来瞧瞧,我爸爸抱着我妈亲嘴呢,呵呵呵。他姥爷就乐了,就对小家伙说,这不是好事嘛,都是你最亲的人,亲嘴怎么啦?小家伙就说,那样的事,不是不让人看见么,他俩也不害羞,哼,真讨厌。
师钺听到这里,就被逗乐了。走到儿子身边,一把将他抱起来,就亲了小家伙的脸蛋几下,她妈就说,儿子,这回总算满意了吧。小家伙就说,这还差不多,以后你俩要再是亲热,得先过了我这一关,记住了吗?他俩就被逗得更乐了。一起说,行,听儿子的。住了两晚,他就又去看望小沈去了。
还剩下半年就要毕业了,但是以小沈的性格,学业应该大多已经完成了。见了她,他就亲吻了她好久,才放下她,问起她的事,他就告他说,这些不用您操心喽,还是关心其他的事吧。对了,你哪位女教授伺候的咋样了?有没有给你怀上个孩子么?他就乐了,人家不会那么傻吧,连避孕都不懂吗?她就笑盈盈地对他说,真的,师哥,你别说,那个女人说不定真就给您怀上了呢。赶紧地,给她去个电话呀,就现在。他就照办了。其实还真被小沈说准了。她只听见对方嗫喏着含混不清地对他说,真有了,校医说已经有四个多月啦,你说我该咋办呢?他就对她说,你想要,就生呗。要不跟你家老人说说也行,我随时恭候着,说定了时间,我就跟你回去一趟,你看我这样决定,总该没问题了吧?对方就说,我就等老弟这句话呢,我真想要这个孩子呢。说着说着就哭了。他就安慰了一番,才算稳住她。这时,小沈突然就夺过电话说,师姐,你真行,都抢到我前面了,祝福你呀。然后她就摇摇手,让师钺走开。等他走远后,小沈就跟她纠缠开了,逗了一会嘴,小沈就进到卧室开始折磨师钺了,等爱了一回后,她就疯子似的对他说,师傅,看来我也不能随便放走你了,我也要跟你怀个孩子,您就好好耕耘播种吧。
三日后,他就招兵买马,组建了一个创作销售班子,开始向图书业进军了。第一个编辑自然是陆湘云,小陆又在他们班里挑了一个很能干也会做事的女生搞外交,他又去了一趟清华园,找了一个男老乡,跑销售,就是跟书贩子打交道的。他呢,立马联系了七八个要出书的作者,还请了三个出版社里最火的情感小说编辑,还有三名杂志上的两名女的个一名男编辑。一周之内就租了房子,开了会,分了工,正式挂牌营业了。
正式编辑其实最大的任务不是编辑作品,而是搞书号,这也是师钺找他们来的核心理由,他们也不用经常来办公室坐班,只要能交回刊号和书号就算完成了任务,等着拿钱就是了。联系作者也有巧门,别弄些穷鬼,专找那些有钱还想要名声的主儿才是最最重要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跟书商沟通和协商,搞批发价的事,还有就是推广宣传的事。这就是师钺图书业的全部内容了。
一天,师钺去了小沈那里,谈起了他的图书业,小沈听了,就对他说,我也支持你一把,让我老爸也出点血,给他也编写一本书,他自己老对人们说,自己如何有经验,有见识,还是个老高中生呢,应该喜爱这些虚头巴脑的名声的。说完之后,她就拿起电话跟他爸说了这件事,他爸很高兴地就接受了她的邀请,还说,我一直在做这件事了,我还请了一个当地文联的哥们给我写了十几万字了,你问问还需要什么,我这就去准备。她就认真地对她爸说,你别那么麻烦了,已经写好的给我快递过来就行了,剩下的故事,你找个会录音的,给我录成磁带,也快递过来,然后交了钱,就等着看书吧。对了还有你认为重要的图片,选些质量好的也给我发过来。他爸就说,那我给你打过去二十万,你就看着办去吧。她就说,放心吧。
她也就十几分钟就给他搞定了一本书稿,这效率简直神乎其神啦。他听完后就竖起了大拇指,表示她的美眉真牛气。她就抱住他说,这点事,太简单了。我想想,我们老家还有什么人想出书的,再给你弄几个过来。
几天后,岚姐也告他,他们机关的两个副行长也要弄本书,说是要较大的出版社的就行,你看能搞到书号吗。他当即就跟几个编辑联系了,半个小时候,就又两家出版社的书号给拿下了。玉岚也是个利索之人,当晚就告知了他的两位副行长,对方一听是那个出版社当时就确定下来,答应这个业务给了玉岚了。
师钺是个喜新厌旧很快的人,他的图书业务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当月就盈利七十万元,一百天内就竖起了品牌,赢得了不少作者和书贩们的青睐,盈利水平保持在25-35%之间。但他依然想着改弦易辙,不久,他就跟三道和四道贩子取得了联系,贩卖起了教辅书,干得还也起劲呢,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就做了三百多万的业务,也赚了不少钱呢,公司的事却不予理睬,全部由小陆操持了。小陆那时也辞去了编辑工作,专职帮他的图书公司了。又过了没多久,他就全部转给了小陆,而且只要了投资额15%的现金,就全部结清了。小陆当然高兴,自己做起了自己的老板个公司,但业务他还应着名呢。
这样的决定,其实主要是因为小陆对他抓得太紧了,经常要跟他腻在一起,而他却是个不受约束的人,忍受不了任何人的干涉和纠缠。她的出现,打破了他平静的心绪,破坏了之前他跟其他几位女性那样平和随意的相处关系,也就不能继续坚持了。这是小陆所不知晓的,也是他绝不容许的事。
处理完这件事之后,他的老师,也是他们班的编剧教师杨国英就要求他跟她回老家去,把他俩的事在家乡公开了,办了结婚证件,陪她生下这个孩子。他对此没有意见,就按她的要求,跟到了河南的一个县城,短短十天内订婚、结婚一起全部完成,才手拉手地返回了戏院。其时,校园里毕业生都走光了,许多教职工也回家了,就剩下不多的十几个留校的单身和住在校区的老教授了。她也不嫌人少,就简单地举办了个结婚请客仪式。算是给她自己一个交代吧,他就好不含糊地跟着她应付了那个场面。教师他也认识不少,食堂的师傅也都认识他。他跟着她倒酒,客气和点头一个小时后,这件事就算了结了。他呀,就公开地拉着她在学院里随意走到开了。其他人倒也无所谓,但陆湘云去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哭着闹着非要师钺和她的老师杨国英教授给她个说法,图书公司一时热闹了,编辑和工作人员都劝不住她了。
小陆闹了一天也不肯罢休,来自清华园的那个编辑对师钺十分熟悉,他就跟几个编辑出了个主意,他说,这件事让师钺或者她的老师杨教授哪个过来都不好说,我有个人选,只要能到场,咱这位经历当下就蔫了。其他几位就问其故,他就说,那也是个女生,也是老师的老铁啦,而且她就在咱后院读书呢。经过讨论,他就答应自己去请。过了半个小时,他还真把人给请了过来。
小沈看着这位女经理就乐了,经清华园那位朋友介绍,小陆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就让了坐,哭诉了一气。小沈先是安慰了一会儿,然后就直接把自己跟老师的关系给她端出来了。最后简单地给她讲了男女相处的诀窍,还说,都是你自己的原因,跟我师傅没多大关系的。我们几位处的可好了,你傻不傻呀,就会跟自己过不去。笨的你,好好想想吧,快别搞这些套路了,多丢人哦,回家去吧。经过小沈的分析,还有同事的安慰,小陆也就不再闹了,然后大家各自散去,这回事也就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