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2000年国庆期间,他写的烦了,一天,他突然就想返回根据地看看老朋友了。说走就走,他在办事处大门口的代销点买了一张机票,一会儿就飞到了省城。先是去见了刚刚出狱的岳父岳母,了解了一些情况,住了一晚,他就心不在焉地返回了连城。
他连家里都没回,一下车就去了瓦大,看望他的几位师友去了。那是周一的下午,老师们大多没课,见过正在给小孩们教书法的周文,说一会儿去某个饭店聚聚,他就又去找其他几位了。
六点多,一干瓦大的师友就聚齐了,等他们有说有笑地聊着时,他就突然领来了他们的学生沈淑梅女士。刚一进到包间,他就对他们说,你们瞧,这是谁?大伙儿就看到一位三十岁上下的美女站到了他们面前。还是主任眼尖,哦哟,这不是咱的学生小沈么,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哟。其他几位老师都惊讶地端详着她,显出一副陌生的表情。她就微笑着说,老师们,不敢认了吧。我就是你们的学生,海边的淑梅呀。说完就呵呵的笑着,接过师钺手中的酒壶,给他们一一斟满酒,自己也端起一杯,说,我先干为敬,然后一口喝了一大杯,又有给自己倒满,说,各位尊敬的老师,弟子敬你们一杯。大伙儿就都举杯同饮了。周文就说,给找个凳子,坐下吧。等她落座后,他就问,出息了?在哪儿高就呀?她就笑着回答说,弟子不才,目前还只是一名讲师呢。主任就开口了,不错不错,咱的徒弟都到京都的大学当教师啦,大家再干一杯,表示祝贺,来,小沈。
完了之后,赵遂老师就说,大家都有话要问小沈,现在这样,根据大家的心思,我先猜着问,完了之后,有问题有话想说的,再接着说,不然,你一句我一句的,小沈没法回答了,行吧。主任就说好办法,你就替大家问话吧。
赵遂:小沈,是吧,沈阳的沈,她就点头。
赵遂:你本科是从师大毕业的吧?
沈淑梅:对。
赵遂:毕业之后呢?
沈淑梅:我就去了京都,读研了。
赵遂:读研完了你干什么了?
沈淑梅:也没干啥,就是跟着师傅编写了几本流行小说。这次我带过来几本,一会儿送就给老师们。
赵遂:好啊,饭后再说。后来还做过什么事呢?
沈淑梅:当了几年编辑。
赵遂:之后呢,又干啥了?
沈淑梅:生了一个女孩,歇了不到两年吧。
赵遂:两年以后呢?
沈淑梅:看着师老师的几个朋友都读博了,我也就读博去了。
赵遂:现在毕业了吧?
沈淑梅:已经在首师当讲师了。
赵遂:来,咱俩喝一杯,表示感谢。
小沈就举起杯跟他干了。
喝完酒,赵遂就说,我的问题完了,大家说还有问题可以问了。
主任就说,你都成博士了,才当讲师呀?小沈就说,毕竟我刚毕业不久嘛,我们学校对教师要求特严格,不到两年是不能晋级的。然后,几位老师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了大学职称了。
后来,周文又问她说,你代什么课?她就说,我代两个班的课,一个班是中国当代文学,另一个班代的是比较文学课。周文就说,哦,后一门课比较难讲。她就告诉他说,也不难,一个是看谁在听讲,一个是看对哪个年级的学生讲课呢。
再后来,张老师就说,主角也该上场了吧。师钺就站起来给诸位哥们倒满酒,说,我也算大家的弟子吧,主任就笑着说,也算是吧,你就按老张的意思讲吧。
师鉞就说,今天跟师傅们聚在一起,我们很高兴,首先感谢师傅们的辛勤工作,培养出一个博士,一个作家,我先干为敬。喝完后,他又倒满酒说,师徒共同举杯,大家就一起喝了。张老师就催促说,进入正题吧。他就说,今天我召集大家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我跟小沈走到一起了,因为我一直不在连城,没有给大家敬酒,今天就把这个过失弥补一下。
张松原老师就说,不是小沈说都有孩子了吗,你才请客呀。大伙就都笑了。沈淑梅却没在意,就对老师们说,也有我的过错嘛,还请老师们原谅呗。这样说着,她就又端起酒杯先跟张老师干了一杯。喝完这一杯,张老师就对师钺说,我也是她的老师,以后你见了我,也得叫老师哟,大家就又笑开了。小沈就说,这个简单吧。刚才我还遇见你家爱人呢,我就称呼了师母呢,我相信我师傅不会那么小气吧。大伙儿听了学生的话,就乐了。之后,小沈又挨个儿一一喝了一杯,并且她跟哪位喝酒,就在哪位老师肩膀上拍拍、抱抱,以示感谢与亲近。之后,当晚的聚会才算告一段落。
随后,时间还早,主任和其他几位老师就回去了,赵遂,周文和张松原几位带着他就去了一间办公室,小沈说还要去见公公婆婆就提前离开了。
到了办公室,他们四个就谈起了生意经。聊着聊着,师钺就开口了,大讲特讲了一气。
师钺的生意和买卖跟一般人有很大的不同。这主要是他的出发点和起始的缘由呢。
他就对他们说,我跟第一个女人蒋玉岚接触,就是因了找帮他引荐集邮人的同学的。集邮也分为三种类型,一种是不为买卖和转让,只为兴趣和爱好,另一种就是兼而有之,第三种就是把它当做生意来经营的,我却只能属于最后一种,因为他一直很穷。只是后来由于岚姐的帮扶,我才有了点家底,开始了收购和买卖书刊的。
照目前来看,我的赚钱方式有这样几种,第一种就是销售和收集文革期间的藏品,并以此为突破口,再收集,再卖出,这里面就有文革图书,像章,报刊,纪念品,生活用品等。这算是靠兴起爱好赚钱。我在这一方面算是比较出色的,收的都是九品以上的,销售时却是先卖品相较差的,交换来的藏品,也是先卖一少部分,等等,价格上扬了,再卖出一部分。这样翻来覆去的,我就有了起码的资本,扩大经营范围,增加品种和门类。
从八二年开始至今,也有二十年的经历了,我的藏品销售可就数额较大了,按我给几位每人购房、购车,还有念书等等开支来计算,已经消费了很多了。不说别的,给玉岚买了两部车就是七十多万,买房四十几万;给了小庞三十万,给赵云梅购房也花了十几万吧;给越秀购房花了六十几万;另外,我还帮助了十几个研究生呢,也花了十几万了吧。概算下来就已经开支了两百多万元了。这还不算我自己的开支呢。不过,我仍有不少积蓄呢。单说藏品就能卖出三百多万吧,这还不算玉岚送给她的那部分哩。
第二种就是靠写作赚钱。编写畅销小说也赚了两百万,还是文学类的书,我也出版了十来本了,虽然品质不算高,稿酬也不多,也算一笔收入吧。
第三种就是给单位写稿子赚稿费和奖励。二十年来,我光是给单位写通讯报道以及长篇通讯和报告文学,还有涉税小说等等,就写了近两百万字的。虽然收入很低很少,但细算下来,也有二十万了吧。
最后一种就是普通的生意买卖赚钱。但我也有自己的特色。一个是抓住先机,赚信息不对称的钱,南方有,北方没有的,我卖;一个是你凭零售,大家一件一件地卖出,而我就搞批发,这是靠思维赚钱。
这时,张老师就说,据我所知,银行的那个女人把她家的老房子也给了你了。这算什么呢?
师钺就说,当然了,如果硬要说,玉岚送给我的房子也算赚钱的话,那可以算作感情投资了。她们几位就说,你小子真会来事儿呀,哄女人还是蛮有一套的嘛。
其实,说起来,赚钱的方式方法有很多,就看你有没有实力,肯不肯动脑筋了。
临走时,他给了周文老师10万块,算是帮他度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