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什么?”苏敏心里一揪,好像有讯息被她抓住。
“洛琉璃呀!”梨儿很平静的告诉她,“小姐您叫洛琉璃。”
这个丫头的反应让苏敏很确定的知道,这一定是一场阴谋,这个丫头分明是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自家小姐,所以才这样认真的给她说身世和名字。
如果真是自家小姐,突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怕是早就大吵大嚷的出去禀报了吧。
只是洛琉璃这个名字,一下子让他想起来在齐布庄住的日子里,齐晧母子不止一次的在她的面前叫出“琉璃”这个名字。
她也曾向齐晧问过,知道那是一个与她长得很像的女子。
一想到这儿,苏敏马上抬手往自己脸上摸去。
那层贴上去之后几乎没有丝毫感觉的人皮面具已经不在了,那么,现在展露在人前的,应该就是这具身体最真实的容貌了吧!
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如果这个丫头口中的洛琉璃跟齐晧所说的那个是同一个人,那也实在是太巧了一点儿吧。
被送过来冒充一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种事情想一想,就觉得很诡异。
“你们会不会弄错了?”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可能是我跟你家小姐长得有点儿像而已,所以就把我当成了她?”
话音刚落,还不等丫头答话,门外又有一人走了进来。
苏敏看了过去,却见那人正是在客栈里看到的妇人。
丫头见她来了,行了个礼之后就退出房间去,而苏敏也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已经被安排好的。
“你如果不想死,就老老实实的给我这里呆着。给你安排到这里来,我们也是费了一番周折的。要不是你刚好与这洛家小姐生的极像,怕是我们还得给你再做一张人皮面具。”
这一句话,提醒了苏敏一件事。
难不成她所看到的那个已经被送进皇宫里像元儿一样的女子,也是戴了面具?
不过再一想苏敏觉得应该不大可能,面具在需要的时候带着就好,没必要大半夜的出来追她也带着。
苏敏这边正想着,那边妇人又开口说话了:
“从现在起你就是洛家的小姐,洛家的小姐也是就是你。你要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也得明白自己是什么处境,中了我离门的秘毒,如果跑了,你就是死。不听话,你也是死。所以最好给我乖乖的,别想打什么歪主意。现在就下来,跟我去见见你的新家人。”
苏敏并没有反抗的本事,就只能跟着妇人往前厅走去。
好像这事儿都已经被安排好了,这府里的前厅此刻正坐着满满的人,上至一家之主,下到管家下人都聚集在此。
苏敏跟着那位妇人走了进去,见那位妇人给座居上位的一名老者行了个礼之后,然后又回头跟她说道:
“这是你的父亲洛大人,你这孩子,前几日生了场大病之后,醒来居然连自己家人都记不太清楚了。来,快给父亲行礼。”
那位妇人说的有模有样,苏敏便也只能听命行事。
苏敏看了一眼面色严肃的洛大人,很明显的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排斥,可却又在排斥之余对这一切漠然接受。
苏敏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认为许是这些自称为离门的元京人也给了对方什么威胁,这才不得不听从安排。
苏敏对着这一屋子的人一一行礼,见过了父亲、母亲、哥哥、弟弟。
然后又有一大堆下人上前来给她行礼,这一家人就算是见过面了。
而他之所以对家人如此生疏,那位妇人也在最开始给出了说法--------生病之后忘了事情。
好吧!
苏敏想,既然事已至此,就静下心来等着吧。
接下来还要怎么做,那个妇人应该会有所安排,不劳她费神去想。
洛琉璃,从现在开始她在这古代的身份就是洛琉璃了。
苏敏忽然又想到了齐晧,不知道再见到他时该怎么回答。
她记得齐晧母子曾经说过那个叫做琉璃的小姐已经死去了,她还亲口跟人家否定了自己是那位叫琉璃的小姐。
现在进了洛府,如果有机会再见面,她又该如何去解释呢?
苏敏见过了家人之后又被送回了那间屋子,那位妇人告诉她以后可以管她叫容嬷嬷,然后就带上了房门自顾自的离去了。
那个叫梨儿的丫头又进来服侍,苏敏不在于争辩自己不是洛琉璃的事情,只是跟其问道:
“今天是选秀女进皇宫的第几天?”苏敏不知道这古代的几月几号该怎么算,只记得齐晧曾经说过送秀女进皇宫历时是三天,而她离开布庄的那一日是第一天。
那个丫头赶紧回答她:
“小姐,今天是第二天,明天还有最后一天。”
原来从她到客栈去找那伙元京人,再到他们把自己打晕送到洛府里来,才……才只过了一天而已啊。
她不知道那伙元京人为什么会这般神通广大,居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身份。
而且这家看起来还不是小门小户,听说当家还是朝廷的一品大员。
居然在这样的大家族里,全府上下都认定她是洛琉璃小姐,没有一个人心存怀疑。
这也太奇怪点了吧。
就算她们长得很像,可如果是朝夕相处的家人,还是能看得出不同的啊!
苏敏开始怀疑那伙元京人是不是对这洛府里的人做了什么威胁,就像是用毒箭射了她一样,让洛家人也不得不听他们的话。
再不就是两边做了什么交易,只有合作伙伴之间才能够保持这样的默契。
眼瞅着天就要黑了下来,梨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房间。
苏敏蜷缩在床榻上,毫无一丝睡意,吃了几口摆在手边的点心后,就开始想着明天又会发生什么样离谱的事情呢。
那个自称容嬷嬷的妇人,也没有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认定了她因中毒和家人的关系,根本不会逃跑,便也懒得多理。
苏敏一个人在屋子里坐到了半夜,渐渐的,寂静被一阵很小很小的抽泣声给打断了。
苏宁很诧异的“咦”了一下,然后从床榻上走了下来,也没有穿鞋子,就踏着厚厚的棉袜,寻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