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梁诺诺在秦知一面前晃着小脑袋,秦知一搔了搔头,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秦知一眼前一亮,“有了”。
“诺诺,我有个好东西,很可爱哦。”
“什么?”梁诺诺来了兴致。
“你看。”秦知一手掌一翻,一阵灵光闪过,一个巴掌大的小家伙出现在手中,正大字躺着,似乎在睡觉。
头上那茶芽般的几个头发,也在晃呀晃呀,那方向,竟然无形中跟梁诺诺一致。
“这是什么?”梁诺诺惊奇了跳了起来,站直了身体。
“这是...我的茶种呀。”秦知一不无骄傲。
“哇。秦知一你好厉害呀,这么可爱的茶种,送我吧。”梁诺诺一手抓去。
昨晚秦知一去请茶种的时候,梁诺诺不小心睡着了,她本来想等的,可是这白天活蹦乱跳的家伙,晚上就困得很。
到现在,才算知道秦知一茶种的事情。
哒。梁诺诺如玉般的小白手抓过去,却是被那只更小的手掌,拍了一家伙。然后茶种幽幽的睁开了小眼睛,眨呀眨,看着秦知一,叫了声主人,然后又抬头,盯着梁诺诺。
梁诺诺冷不丁的被打了一下,还蛮疼的,晃悠着小手。
“它好凶啊?”梁诺诺怯怯然。
“不凶吧,”秦知一回道,“可能,是没睡好?”
“起床气?哈哈哈。”梁诺诺悟了。“看我的,秦知一,我有宝贝哦,我娘给我的。她也在给你准备呢。”
说着,一朵小花状的发饰,从梁诺诺头发之中飞了出来。之前秦知一没仔细看没有发现。这小发饰,竟然是一个宝贝。
枝杈呈墨绿色,花朵为粉红色。
“翡翠花翎。”梁诺诺说道,那法宝落在手中,梁诺诺手中元力隐现,随之花翎身形变大,围绕着梁诺诺飞了起来,而那朵花开放,花瓣竟能飞出,五颜六色。
这翡翠花翎,是柳茹的一个贴身物件,年轻时候用的重要法宝。
花瓣能化成二十一到剑芒,攻击之用,而本体,则是一道飞行法宝。品阶为五品,下位灵级法宝。
威力强大,是一个很适合梁诺诺的护身法宝。
不过梁诺诺现在只是水雾境,还无法真正的发挥出这花翎的威力,花瓣也只能催动五片。不过胜在好看。
这翡翠花翎飞出,就吸引了茶种的注意,咦,茶种眨巴着小眼睛,也飞了起来,开始去追逐那花翎和翩飞的花瓣。
在花翎的作用下,茶种最后也乖巧的跟梁诺诺一起玩。
欢笑声不决入耳。
...
秦知一总想着,离别之际,得给山庄做点什么。可是想来想去,却没有找到能对山庄有用的。
找每个人,去郑重的感谢一遍,涕泪长流,诉说感恩之情。不说有没有必要,就算有,秦知一却也做不出来这样。
他那性子,坚韧沉静,骨子里却也倨傲着。
想来想去。最后秦知一整理了一番这些年炼制的茶叶,拿出自己平时收藏的一些茶铃,一份份的装好,贴上小标签。拿着这些炼制的茶,送给每个人。
离别,总是要重一些的,重一些的拥抱,重一些的告别。
秦知一好多的话想说,临了却是说不出口,反倒脸有羞意。
而在见师娘柳茹的时候,送的茶,是秦知一第一次炼出来的,顶普通的茶叶却算有纪念的意义。送给庄主梁鸿的也是这一份。
柳茹本来准备找个时间,把给秦知一准备的行礼给他。刚好也就趁这机会了。
行礼是一枚古朴的墨绿戒指。方寸类法宝。
里面的空间,大概有两米见方,算不得顶级,不过,却放了一些价值不菲的东西,有一批各式的符箓,火符,剑符等。符箓这式宝物,比较特殊,大多是一次性的,启用也比较容易,不过品阶都算不得太高,大多是一品二品,也有少量三品的。
还有一枚二品的甲衣,青绿色,凝练成了一个小圆球状。名青衣甲,有淡淡光华流转,这是防身用的。
还有两枚小挪移符、能瞬间移动百里。
还有几本书籍,和数十枚灵石。
虽然这些东西,算不得多好,但都是秦知一能用到的,心意很重。秦知一看着,想推辞,柳茹只是温柔的说着不要见外,秦知一推辞的话,说着说着,就不由哽咽起来。
舍不得离开。
...
时间总是流逝。离开的日子到了。
白露山是座孤山,山崖甚高,出行也是从祖山的一座云桥到对面的山崖,然后有山路。云桥有两千多米,其下莽莽苍苍。
那天,山庄所有的人,都来送梁诺诺和秦知一。
梁鸿、柳茹,老嬬,本家茶主,供奉,张扬和罗玉儿,丫鬟和侍卫。
总共近二十人,站在一起,梁鸿为首。
求学之路,故老相传,为显心诚,大多选择步行或者马车。此次出行,一是梁鸿的要求,效仿古人,一是梁诺诺自己喜欢。
策马江湖,鲜衣怒马。端的潇洒。
不过,性子向来洒脱的梁诺诺,在开始走上云桥的时候,就哭成了泪人,又倔强的咬着牙不发出声音,只是小肩膀忍不住一直颤抖着,惹得众人心疼不已。
“诺诺,知一,好好的。”梁鸿告别着。
“照顾好自己,不要怕花钱啊。”柳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生怕孩子在外面受苦,说完就依着梁鸿,眼泪无声流出。
“走了。”秦知一抱拳,向众人深深行礼。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梁鸿看着那远处的背影,喃喃自语着。
云桥有两千多米。秦知一和梁诺诺慢慢的走过云桥,回首望去,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时光,似乎在离自己远去,又刻在骨子里。
“别了,白露山。”深深回望,白露山隐入云雾中,莽莽苍苍,像时光消散。
在云桥的尽头,山路上,有一驾马车和独立的两匹马,一名灰衣男子和一名绿裙少女静静的站立在那里。
女子是絮儿,梁诺诺的贴身丫鬟。
男子名苏白,将会是秦知一的守山人。一看就是神情冷漠,不好相与之辈。
“秦知一,我们骑马去西宁城喝酒。”梁诺诺擦了擦眼泪,昂着小脑袋,看着秦知一。
“好。”秦知一心疼的给她拭了拭了眼泪。
咳咳。这时在马车里有咳嗽声,老头拉开窗帘,贼溜溜的看着两人。
“臭老头。”秦知一和梁诺诺不约而同叫道。
此行从白露山去往青苍剑宗,路途两万余里,木老人为护道人。
“驾、”梁诺诺和秦知一翻身上马,往西宁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