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妖姬那么强大,拥有小仙级剑阵的师父,也不是对手。
如果那十里花红,是一个种元术的衍化,该是有多么的强大。
横行千年的妖孽啊
怎么会不绝望,自己的命运,随时掌控在别人手中,那么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还有什么意义。
哀莫大如心死。这一刻,秦知一真的心生绝望。
“听过一句话吗?”风潇寒见秦知一气息衰败。神色也慎重起来。但是这幽月妖姬的事情,是不得不跟他说的。破而后立,向死而生。只有在真正的绝望的废墟中,才能蕴育最坚强的生命。
风潇寒正色道,
道衍五十,其一遁去,此为变数。变数为天缺,为大道根基。
“你现在的情况,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他也不管秦知一有没有在听,继续说着:“这幽月妖姬,以自身为祭,施展种元术,她本来就是一场豪赌。”
“此间的因果,将是非常的复杂。”
“你知道是谁带你离开那个水潭的吗?”风潇寒大声喝道。
“谁?”秦知一突然心头大震,他那时候浑浑噩噩,从客栈出来,就像个游魂般在大街走着,他也想过,可能是谁看自己可怜,从水中捞出了自己,甚至可能就是幽月妖姬的人所为。
“你听说过碎岩岛吗?”
秦知一摇了摇头。
“鬼谷先生呢?”
秦知一又摇了摇头。
风潇寒叹了口气。“他叫东岩先生,是这世间最强者之一,是渡过了九乘天劫,以通天手段,强留此界的绝世强者,他遇见了在水潭中,在衍化种元术的你。”
“是他把你送到了那个客栈,而且给你加持了封印。”
“封印?”
“是的。”风潇寒强调到。“你要知道,天外有天,一物降一物。世间万物总是有着相生相克的准则。他施展的印决,恰好能克制幽月妖姬种元术,名乾坤定元印。”
“而且,你本身修为薄弱,幽月妖姬在你体内下种元术,也无法达到极致,如此,更是容易克制住。”
“所以你现在的情况,就是”风潇寒卖了个关子。
秦知一睁大了眼睛。
“就是,不能修炼元道而已。定元印定住了幽月妖姬的种元术,也封禁了你的气海。其实事情,就回到了原点。”
“只是,这种元术存于你体内,始终是个祸患,能尽早拔除,肯定是更好。”
“那有什么方法吗。”秦知一感觉缓了口气。
“方法有的。一种是借助外力化去。如云涧国的项氏的灵鹫十三针。”说着的时候,风潇寒观察着秦知一的神色,秦知一神色疑惑,未曾有什么起伏。风潇寒暗暗点了点头。“另外的方法就是增强你自己的修为,当你的修为,能够压制种元术的时候,你就可以无忧啦。”
“到时候,你甚至可以安心的修炼元道。”
时光流逝,秦知一恍恍惚惚,思绪混乱。之后,风潇寒还跟秦知一说了一些事情,也着重提了潜龙榜。他会对秦知一有更高的要求,只有进入前十,才能上风道崖。
对秦知一此时的心境来说,这真的如蝇头小事。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临别之时,风潇寒说的一句话,让他印象深刻。
“无论有多难,都不要放弃。”
经历大喜大悲,收获了御剑诀和飞剑,又因自身的遭遇,满是忧虑。
秦知一久久的蹲在那河边发着呆,
明亮的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像覆盖着一层轻薄的纱衣,晕染着清冷的光辉,又似一个女子羞涩的拥抱,想要去温暖那失落的少年。
流水潺潺,少年缓缓握紧手中的飞剑与玉简。
神色在灰暗之后,慢慢的坚定起来,站起身,眼中有了坚毅之色。
“也许,这是我秦知一的命。注定坎坷。”
“可是天行健只有去努力了,最终才能释然吧。”
不知为何,秦知一始终觉得那红依的种元术,并没有那么简单。
风道崖现世数千年,其岁月痕迹,更不知道有多久。
世人眼中的风道崖,有东崖和南崖。
东崖为功法的传承之地,有道法自然四个大字。南崖为武学和法门的传承之地,有至上无名四个字。
崖间多有石像,也多阵台,传法之塔,葬元之剑等等。
崖上多石刻,各种字体,如行书,如小篆,如清风,如飞雪、
既有行云流水的华章,也有歪斜潦草的短句。
只是能在这里刻字的,都必定是非凡俗之辈,能日久年深留下来的,更是那些在岁月光阴中,留下身影的强者。
整座风道崖,延绵数百里。高有千丈,主体多为青石,也有白色的花岩和黑色的釉石等。
古朴多姿,浑然天成,有大道之风。
风道崖崖顶。石如琉璃,光华鉴人,大体平整,间有凹凸不平与碎裂痕迹。
其上散落着几座庭院,点缀有些许灵花异草和石像。
在崖面朝东的方位,有一块平整的琉璃石,上汇有一副巨大的棋盘。
其上白棋黑子交错,似是有人对弈。
只是两方对弈的座榻之上,已没有人影。只余一把剑和一口青铜小钟。
一个白衣白发的男子,出现在这棋局之旁,皱着眉看着。
不多久,眉头又舒展开。
一名身形窈窕的紫衣女子来了,神情温柔,眉眼间与这白衣男子有着几分相似,其容貌亦是绝顶风姿,如一方无尘无垢的美玉。
她眼眸微转,眼中有着紫色荧光,等那紫色荧光褪去之后,双眼又变得清澈传神。
“哥。”女子轻声唤了句。“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给了他太大的压力。”
“不曾有。”白衣男子笑了笑。
“是这小子,哎有点,你知道他才来多久吗,就把那叫月牙的小姑娘当作小婢养,给我的感觉,是他太过潇洒,日子过得太好了。”
“我能感受到,他并不如表面的那般坚强。”
紫衣女子说着,席地而坐,玉手一挥,身前出现一副古朴的青木茶具,其上有方小小的灵台,灵火逸逸,女子手一引,一道清泉,不知从何而生,落入茶壶之中。
之后,则拿出一个紫色的茶铃,看装饰,竟是白露山庄的先天白露茶。
女子眉眼沉静,身子自然的散发着一股恬淡的清香。
白衣男子大大咧咧的在女子对面坐下,
“怎么?心疼那个家伙?动凡心了?”男子阿谀道。
“嗯,是呀,只是我足足比他大了三百多岁,”紫衣女子笑道。
白衣男子神色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