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第一个七日(2)(1 / 1)葡萄农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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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仿佛像一个游戏,或者像一个仪式,我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而目前的所有发生的事情,要是一个一个的木板,有个我看不见的人,正在用木板将这个坑洞口彻底的封起来。让我牢牢的困死在这里。

那个丑陋的长方形木板——灵牌依旧躺在那里,我的脚步停在离它一步远的地方,它像是一个背对着我趴在地上的怪物一样,我并没有捡起它,抬起头向这破碎的隔架上看去。

我甩过来刀的力量奇大,生生的将这个隔架前后洞穿了,我摸一摸那个还挂着半截子的顶板,这个灵牌就藏着这个夹缝中。

在一个根本想象不到的地方,最顶端格子的顶头板里面,若不是直接破坏性的拆毁,估计这个地方就算是住一辈子,都不会发现的。

脑袋中一下子冒出那三个诡异的身影,我继续敲了敲剩余的所有格子的顶端部分,甚至是彼此之间的隔断我的敲过了,都听不出任何的异样,看来就只有这一个灵牌了。

我走过去,厌恶却有点害怕的用脚将那个背对着我的灵牌翻了过来

——爱女堂甄薇之灵位

我看了看生卒年月算一算,这个小女孩去世的时候,才是五岁过一点点!

我的身上立刻冒起了一层密密的冷汗,那个在有学生桌的卧室中走来走去的小孩子,那个那天夜晚和那个女人一起出现的,站在我身后的碎花裙子的小女孩!

——一定就是她!

可是都已经去世一年多了,为什么这灵位还在这里呢?屋主为什么没有带走这么重要的东西呢?

我轻轻的蹲下身,将这块丑陋的木板捡了起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屋子总是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发生,这些东西摆在家里,那么他们的主人也就留恋着这个屋子不肯离去,要是能安静才怪。

我走回客厅,将灵位顺手扔在了茶几上,然后转头走进有学生桌的卧室。

——我到现在看到了三个人,那么至少一定有三个灵位,太深的地方我没法去找,我最起码应该把没翻过的位置好好的翻一下,以求心安好了。

其他的地方容后再说,我在这间卧室里看到过奇怪的东西,那么这里必须先确定没有问题。

我踩着高高的凳子,将柜子上半部分的所有柜子打开一个一个的检查,时值深夜,我像一个小偷一样,仔细的摸索着。

两边的衣柜在房间角落碰头的地方,设计师到是用了点心,做了个跨柜,在墙角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储物空间,让整个衣柜的过渡显得很自然,此时我面前就是这一个三角形的柜子,我使劲一拉,门打开了。

我往里看去,密密麻麻的堆满了东西,仔细分辨之下发现就是卷成一疙瘩的窗帘,我用力一扯,拽了出来,悉数扔在地上,我继续往里探索,突然摸到了一个硬硬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我歪着脑袋继续使劲往外拉,哐哐铛铛的一阵乱想,那个东西随之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是一个小书包。

我随手一下扔在了地上,书包落到地上的声音很大,甚至像是一大块石头砸到了地上一样。我挺纳闷,于是跳下凳子,将它捡起来,做到床边缓缓的拉开了拉链。

一个圆溜溜的,颜色黢黑还有好多死灰的香炉塞在里面,我吃力的将它拽出来,它的钝边刮着里面的线头,着实让我好一阵费力,拿出来以后,我放到了地上。

而书包的底下,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果然还有灵牌!

我手忙脚乱的抽了出来。

——慈母万淑娟之灵位

——慈母甄雅珊之灵位

我瞪大了眼睛,怎么有两个慈母来着?我赶忙看看她们的生卒年月,才发现这个万淑娟是奶奶,这个甄雅珊是孩子的母亲。

这样来看,这个奶奶的灵位是孩子的父亲立的,而这个女主人的灵位,却是孩子立的,可是这个孩子只有五岁过点,是怎么立了这个牌位的,我脑袋里一阵纠结。在不经意间,一幕之前发生的情景再次冲进了我的脑海,就是这个卧室,那天晚上看到了小女孩,而我以为只有小女孩的时候,就在几乎和我挨着的这个床边,还坐着房东奶奶!

对,这个灵位,这个万淑娟,一定就是那天晚上的老太太!

之前中介的说过,这个老太太姓万,没想到我与她的碰面竟是这么一个场合,这个真正的房东奶奶,现在却是躺在我的手里的。中介也说了,现在这个房东,是原屋主的奶奶,这些都是合理的。

那到底这个灵牌上的万淑娟长什么样子呢?她真的就和房东奶奶长的那么那么像吗?

——我心里的答案告诉我,最好是长得很像很像,不然我就是真正的遇见鬼了,我还和她在我的房子里谈笑风生。

看着这两个乌漆麻黑的牌位,想到茶几上的那个,我的感觉其实还不错,因为至少我现在找到房子一只都不安生的真正原因了,可能真的是有一些超乎我的知识之外的东西存在,但现在,我要将他们解决掉。

其实我的第一个想法是打给房东,让她把这些东西收走,我不清楚她知不知道这些还留在屋子里,或许她可能完全不知道,不然不会把这些留在这里,中国人向来很看重死者的这些东西。

换句话说我,我即使把这些全部丢掉,她也是不知道的。

那我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尘归尘,土归土,留着这些东西也是没什么多大的用处,我就不嫌麻烦的,帮老太太解决这个问题吧,免得老人家看到这些又是徒增伤心的。

——当然,这是我为自己撒气的一个借口罢了。

我将灵位塞回书包里面,又费了一番周折将香炉也塞了进去,起身准备离开屋子。

就在我还没有完全站起身的时候,一丝小小的动静钻进我的耳朵里面,我暗暗一惊,余光中有个东西迅速的移动了一下,我慢慢的抬起头,盯住了那个敞开着柜门,里面黑压压一片的柜子。

半晌,一点动静都没有。

话说,好奇害死猫,我依旧压不住内心极度的好奇感——不对,这应该是我的毛病,任何微小的动静,我都想要找到它的来源,不然就会像一个阴影一样压在心上,让我寝食难安。

——其实,这算是每个人都有的毛病。

就像晚上睡觉的时候,你忽然听到屋子里发出了一丁点儿声音,你的睡意会立刻全无,然后你的听力在那一瞬间会变的出奇的好,耳朵里一下子会充斥各种声响,水龙头的滴水声,鱼缸里的鱼儿吐泡泡的声,甚至,隔着很远的屋子的人睡着以后嘴里呢喃的声。

于是,你一定要找到刚开始打破夜晚寂静的第一个声音,只有找到它,剩下的声音才会慢慢从耳朵里消失。

而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刚刚那一点点细微的声响,使得我的耳边变的出奇的安静,落针可闻。

我轻轻的踩上凳子,脑袋慢慢的升高,直到我的视线正对着黑压压的柜子。

——柜子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悠长的通道,深不见底一般的漆黑,当我用尽所有力气在漆黑中分辨的时候——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不对,那就是我的脸,正在柜子最里面,死死的看着我,仿佛我,才是在柜子里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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