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久等了。”
韩辰从厕所走出,随后就看见带有笑容的杜妙站在大厅,旁边还立着一幅装裱起来的画。
看到她现在的样子,韩辰不禁在内心中叹了口气,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惋惜。
“没关系,我也才将它搬了出来。”
杜妙朝着韩辰微微一笑,然后将画正对着他,使其里面的内容展露在韩辰面前。
而此时,韩辰也看到了藏在画后面的一个二字,也就意味着,这幅画就是翟宇所做的第二幅画。
一个男子不知道向上空抓着什么,下方是无边深渊,上方则是充满着阳光的神圣的另一面。
“这就是恶魔与天使的第二重奏么…”
沉浸在画中的韩辰喃喃道,而时间也不断地向下流逝着。
这时,杜妙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先生,咱是不是该走了?”
“嗯,抱歉耽误你的时间了。”
终于,韩辰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笑着对她陪了个不是。
不过,杜妙也并没有在意,将画放在门外,含情脉脉的看了眼室内的装潢,紧接着锁好了门。
“你…”
“什么?”
韩辰刚说了个‘你’字就戛然而止,表情有些悲哀,随后摇着头将画抱起,装作笑着回道:“没,没什么。”
“噗,你这脸,哈哈。”
“诶?我的脸怎么了?”
“没什么,开玩笑的,哈哈。”杜妙邪气的拍了下韩辰的后背,随后露出一副坚定的目光,就像是一切都知道了似的。
同样,五分钟后,韩辰二人重新回到了翟宇的房间中。
随后将带来的画立在第三幅旁边,对两者进行对比。
正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与此同时,第一幅画也被警备人员带来,撕开保护画的薄膜,立在第二幅画旁边,重新进行对比。
而这第一幅画,恰巧与这第二幅相似。
一个女子好像坠崖似的,但手臂一只向上,一只向下,下方充斥着光明,上方则沾染着黑暗。
刚好与第二幅一致,但其中的颜色却是颠倒的。
在场的人,看见这几幅画后都表以赞叹之色,不过,那只是除了她以外。
后两幅画还容易令她接受,可就当看见第一幅时,表情瞬间就严肃了下来,攥紧拳头,血管都可以从肌肤上看出。
这一幕,恰巧让韩辰看在眼里,再一次叹了口气。
随后,走到秦生身边,趴在他的耳旁,小声地说着事情的来源。
“你说的是真的么?”秦生疑惑道。
“嗯。”韩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所有人的中央,拍了拍手。
“大家请安静下,接下来听我说。”
话音刚落,几位正在搜查房间以及尸体的科长,都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摘下口罩,齐刷刷的向韩辰看去。
看到这副景象,韩辰也尊敬的朝他们鞠了一躬,随后将内心的话说了出来。
“死者,名为翟宇,是个画家,咱们众所周知。可你们不知的是,在他临死前,还受过苯的侵袭!”
说着,便走到李志强旁边,将他身旁的香水喷了喷,继续说道:“起初,我弯腰去搜查的时候,头突然眩晕了一下,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那时,我一再认为是氰化物这种剧毒。但,氰化物的味道应该是苦杏仁味,而不是芳香味。
之后,我起身向李哥询问,他说,是死者的习惯,喜欢喷一些这样的香水。”
说话间,韩辰打开香水的盖子,轻轻地按下了喷雾的按钮。
之后,一股浓郁的香气盖过那种剧毒,充斥整个房间。
“这就是你们一进来所闻到的气味,而这气味也正好盖过了苯。我说的没错吧,杜妙小姐。”
韩辰将手中的香水放下,眼睛牢牢地盯着站在最前方的女子。
而她被指认后,却没有一丝的悸动,反而将双手插着胸前,微笑道:“证据呢?”
“证据…”韩辰也朝她笑了笑,随后坚定地从自己兜里掏出一瓶化妆指油,“在这呢。”
看到这瓶指油后,杜妙表情微微一愣,不过也仅仅是几毫秒而已,笑着不再说话。
而这指油,也正是韩辰从她家厕所所带出来的,能够扭转整个局面的利器。
韩辰将那瓶指油打开,果不然,一股苯的气味瞬间飘出,直逼所有人的鼻子。
不过,他瞬间就将其盖上了,否则就会昏迷更多的人。
“呵呵,就凭这个能说明什么。”
杜妙捋了下头发,然后朝其他位置看去,转过去的同时还瞥了他一眼。
“你那时候后悔了是吧。”韩辰继续笑道,“咱们所有人都知道,刀刺进去肯定是凹口在下,而不是凹口在上,而你的方法绝对无法一击毙命。
就当你那样做考虑的时候,一双大手抓住自己的手臂,牢牢地将刀刺了进去。”
韩辰微微一笑,朝着李志强的方向问道:“李哥,我说的对吗,刀上是不是有翟宇的指纹。”
听完他的话,李志强喝了一口水,然后回答着,“没错,的确他的指纹残留在上面。”
“你还有什么解释的么?杜妙。”
“杜妙,你…”
听到这些的陈飞终于吐了一句话,至始至终,他的大脑一直处于懵逼状态,“快,快告诉他们,这不是真的。”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听到这里都会自责的哭泣,没想到,杜妙却拍了拍陈飞的手臂,笑着走到了韩辰面前。
“这一切都是真的,没错,他的确是我所杀。”杜妙缓了一口气,看着第一幅画,笑道:“呵呵,终于解脱了…”
“你的作案动机呢,为什么这样做?”秦生问道。
听到秦生的质问后,杜妙看了眼天花板,喃喃道:“好像,有点长…”
“在我十八岁时,我与我的姐姐还有他一起去外面野营,本来这是一件美好的事,可谁知,就在那天出现了意外。
我的姐姐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坠崖了,而我赶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他在一边掉着眼泪,那一刹那,我的怒气涌上心头。
恨不得将他推下去,但,我没那么做,我怕姐姐会伤心。
之后,我每次想到这里,心都会忍不住,那时候明明咫尺的距离,伸手就能够够到,可是,他没有那么做。
直到他作第一幅画时,我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