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垒哥他······怎样了？”顾之晴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哪怕她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不愿意宸哥知道，他的家人出事。但······

“情绪······我只能说，人前冷静，人后······我不知道。”林夜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根本就无法想象，那样一个人前可靠，令人安心的男人，一旦精神崩溃的话，会是什么模样······

“宸哥，你有线索么？不，以你在眼镜蛇那儿的地位，你有办法了解到么？”顾之晴表现得十分冷静，仿佛刚才那个在人群中崩溃的人不是她自己一般。

林夜宸双手往床上一撑，整个人向顾之晴靠去，床垫因为承受着林夜宸的重量而微微下陷，“子秦，你想干什么？”

“我想报仇。”

“我要为垒哥讨回公道。”

顾之晴一点也不掩饰她心中的情绪，这就是她此刻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她要报仇，她不能让垒哥的家人，就这样，白白地惨死······

“子秦，你该庆幸，今天来问你话的人是我。”林夜宸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么？”

“你知道你这样的话一旦说出去，你会面临什么样的事情么？”

“你的性格，或许不适合待在刑事侦查科，你会被他们带走，去看心理医生。你真的要因为一时的冲动······”

“我没有冲动！”顾之晴反驳道，“正是因为宸哥你在这儿，所以我才敢说。”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这么说的。”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这么说的······

林夜宸合上双眼，内心叹了一口气，顾子秦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呢？

嘛······

这种被人信任的感觉，关键······还是被顾子秦信任的感觉，竟让林夜宸觉得，该死的愉快······

“你得配合我。”

“好。”只要能找到凶手，无论做什么事，她都愿意！

“不许乱来。”

“不会的。”

“要听话。”

“我会的。”

“做什么事情前，都得经过我的决定。我如果不同意······”

“那我就不会去做······”

顾之晴直视着林夜宸的双眼，“约法三章！”

林夜宸勾唇一笑，傻么？还约法三章？

伸手，揉了揉顾之晴凌乱的头发，“快睡吧。”

刚说完，林夜宸便起身要离开，却被顾之晴一把抓住，“宸哥······”

“嗯？”

还有什么事儿么？

“你可以······”顾之晴有些痛苦地闭上双眼，“你可以等我睡着之后再离开么？”

她现在不敢闭眼，她只要一闭眼，丫丫的笑脸，丫丫的呼唤，垒哥看照片的神情，王老太太的惨死，王家的大火······

一幕幕的场景袭来，真的要将她淹没······

“好。”林夜宸扶着顾之晴躺下，“你睡，我陪着你。”

顾之晴点点头，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