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我能做的事情,我尽力在做的事情,都是一直把您看做我真正的母亲,一个给了我真正新生的母亲。
唐明月细细地琢磨着康景深话里的意思,又偷看了他好几眼,看到他的表情是真正的云淡风轻,才试探的问道:“深哥,那这次的事情还继续吗?”
康景深摸索着一张特意放大的照片上,夏之樱模糊的笑脸,眼神渐渐的又变得有些恍惚。
隔了许久,他才怅然的放下照片,看着唐明月说:“随意吧,让他们看着办。”
“啊?”唐明月听的有些懵,这个,能随意吗?
犹豫了一下,唐明月还是老实的问道:“深哥,怎么样随意?”
“我有些担心,看这个架势,夏明杰后续的动作我一点都猜不出来,应该说,我越来越看不懂现在的夏明杰了,和你之前跟我讲的往事里的他,一点都对不上号。”
康景深轻轻地摩挲着脸上的伤痕,也露出了一副思索的表情。
“嗯,是有很大的不同呢,明月,你有没有觉得这样子的夏明杰有些熟悉?”
“嗯?深哥,我不明白。”
“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我自己。”
“另一个你自己?”
“嗯。”康景深感受够了手指下凹凸不平的皮肤,还有脸上微微的刺痛,终于放下了手,有习惯性的窝进了椅子里,把整个脸,淹没在特制的椅背阴影里。
“有那么一阵,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干些什么,所谓的不按常理出牌,但是,其实是我心里已经有了全盘的计划,我成竹在胸,根据事态的变化,临场发挥都可以。”
“夏明杰此时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他很淡定,淡定到受着万人的言语攻击,也无所谓的样子。”
“他,成长了。”
“他有无所谓的底气,因为他知道,他不用去准备从源头上遏制事情的发生,而是,不好的事情发生以后,事态渲染到一定的程度,他破解的办法自然而然就有了。”
“他原来正直和大义的固有人生信条,说白了,已经完全沉淀成了另一种坚不可摧的信念和应变能力。”
说到这里,康景深看着唐明月脸上不解的表情,也有些失笑起来。
这种感觉,评价着另一个自己的感觉…
“我倒有些欣赏现在的夏明杰了。”
唐明月好像有些明白了:“深哥,你是说棋逢对手吗?”
康景深模棱两可的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只是又抬起手,摸着脸上的伤口。
“明月啊,我不知道我这样子状态,还能做别人多久的对手,你看我的脸,又得修补了吧?”
唐明月蹲在了康景深面前,仰着头看着他,隐忍了许多天的担忧,终于浮现了出来。
“嗯,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我陪着你好吗?”
康景深故作无奈的笑着:“我能不带着你吗?不带着你,你是不是又像一只被丢弃的流浪猫一样,辗转不成眠了?”
唐明月微微低头,抿着嘴笑,也带着调侃的戏谑:“谁说的?其实我本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来着,我还准备留在国内,帮你盯着这边的事情呢,不是说,樱樱要过来了吗?”
“嗯,看这个架势,估计让她一个人过来是不可行了,她身边的那些亲友团们,一个比一个能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