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春节过后,老家的公公婆婆带着小男来到了这里,在县城内租了一个破旧的房子,就把小男交给了如梦,两个老人家去以捡垃圾为生活来源。自已养活自己。
宋林的家里有兄弟四人,老大宋国兴不务正业,有时也靠踩三轮车用以度日,他也在这个城市里。老二宋振国常年在家,老三就是宋林,老四宋举也在南方的这个小城里。当时流行南下打工,他们村里也有很多人一起来到这里。
有一天上午宋林告诉如梦,他的弟弟被警察抓了,他要去看他的弟弟,就走了。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他回来。如梦放心不下,就去了城郊派出所,到那里以后发现他们两兄弟都被关了起来,说在等车要移送监狱。如梦就去找值班的民警了解情况,原来是因老大宋国兴带着弟弟宋举去入室抢劫,在抢劫的过程当中,因主人家里太穷,只有一个煤气罐可以卖钱,其它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于是看到了屋中的女主人,一个安徽的女人,就把她强奸了,事发当时宋举一直守在门外,算是共犯。当事人报案后警察及时出动抓住了宋举,只是让宋国兴逃走了!不知情况的宋林去看望宋举时,因他长像与老大相似,就被民察当场扣押。
了解清楚了所有情况,如梦对值班的民察说:“你们所说的人是他哥哥,不是他。你们应该去找他的大哥而不是把他扣押。“
值班的民察说:“当事人已经过来指认,确认了是他本人,如果你说不是,除非你带着我们去抓到人,要不然证据已确定,我们只能立案,”
任凭如梦如何解释都没有用。她只好去对他们两兄弟说:“你们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救你们出来。”
她神情落漠的走出了派出所,走在黑夜,一直走一直想,要怎么救人?从那里下手?能不能把老大交出去?如果他真的住在了监狱里,她又该怎么办?回到了诊所已是深夜,邻居小燕子已经喂小男吃过饭,把她哄睡着了。
她和小燕子坐在门口,想着各种可能有用营救方法,她说:“虽然我恨他,但我不会在他落难的时候离他,不是为了爱只是为义,我做不出无情无义的事。就算离开我也会在十年之约期满后才会离开,不管以后会怎样,现在我决定和他一起面对。”小燕子说:“你去找个律师问一下,可不可以打官司,如果可以打官司就可以救他们出来了。”
第二天,她去了律师事务所咨询,律师告诉她,这个官司想要打赢是有把握的,但是律师费要一万元,打官司前行付5000元订金,官司打赢了再付5000元。如果万一失败了,所交的5000元不退回。她只好失望的离开那里,一万元,对于她来说是天文数字,一天之内她东奔西跑一直到天黑,不停的找人,却始终找不到可以帮住自己的人。生活又一次在打击她,狠狠的在她心上抽了一鞭子。
回到诊所里,公公婆婆,弟媳都来了,大家追问事情的进展。她竟不知该怎么回答,心里流着泪脸上挂着坚强的笑,安慰着每一个人。
又过了几天,事情没有一点进展,她只好想办法委托人带她去监狱里探监,一次只能见一个人,上午她见到了宋林,宋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短裤,光着脚从那扇门里走了出来,他看到如梦哭的泣不成声,他求如梦给他送进去600元钱,他说:“他们会打我们俩个,一元钱买一拳一元钱买一脚。如果不给钱,我们俩个就会被打死的,你一定要帮我们。”“好的,我一定想办法,下午我再来,我约见宋举,把钱拿给他。”
下午她又来到了监狱,约见了弟弟,看到他的模样,她忍不住流出了泪。她把带来的食物摆在他面前,看他狼吞虎咽的吃完。她拿出600元偷偷的塞进他的手里,他又偷偷的抽出300元还回来说:“家里没钱别浪费,叫他们少打一些死不了就行。”然后转身离开。
迷茫,迷茫,前方一片的迷茫。眼看已经进入了死角,成了一个死结,拯救该从何处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