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尘的书房在二楼走廊尽头,夏安然在这里住了三个月,这是第一次进入这间书房。
以前她下意识的不会到书房来,因为段逸尘的身份,他的书房肯定也是禁地,她不想他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尽头突发奇想,想看看他这里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关于改装方面的书或者资料,再加上西瑞并没有说她不能到书房来,她才会进来看看。
结果,显然她有些被惊到了。
书房的门一打开,迎面看到的就是一张巨大的书桌。
没错,是“巨大”。
书桌上有打印机,复印机等等一系列的办公器材,还有一台台式电脑,一个笔记本电脑,另外还有一些放置整齐的文件。
但是,夏安然的目光往书桌上方看去,就看到整整一面墙的书,以及各种形状的奖杯奖牌等物。
一开始她并没有多想,以为是星辰集团获得的一些荣誉。
然而,当她走近时才发现,那些奖杯奖牌全都是颁发给CR的!
这个发现让夏安然足足呆了有五分钟之久。
心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是:CR的奖杯怎么会在段逸尘的书房?
可转念一想,CR从未在外露过脸,是不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不能那样肆无忌惮的暴露在公众视野中呢?
这个念头一出来,夏安然忽然想起了很多以前她没怎么在意的细节。
家里那辆她以为是用来买菜的面包车,分明就是被改装过,而且她第一眼就觉得眼熟,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眼熟了。
CR在国外时,每次比赛完都是开着一辆面包车离开,还被外媒调侃过,这样一个顶级车手居然开的是面包车。
还有上次在漠河时,她跟CR合影,当时觉得他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回来看到照片,觉得他的眼睛好像在哪见过。
今天再看到这些奖杯奖牌,她终于知道了,她哪里是好像见过,分明是每天都见啊!
夏安然的心里也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吓,愣愣的站在书桌前,完全忘记了她进来的目的。
“你在做什么?”
身后忽然响起段逸尘的声音,夏安然猛然一惊,反射性的转身。
她脸上的震惊之色那么明显,段逸尘看着她刚才看向的地方,心中了然,这个笨丫头总算发现了。
夏安然的嘴张了张,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见他一脸的平静自然,根本就没有被人发现秘密的那种紧张和惊慌,突然觉得是不是她小题大做了。
“你就是CR?”夏安然脱口而出。
段逸尘挑挑眉,他还以为她不会问呢。
“我是,怎么了?”段逸尘的声音低沉平和。
夏安然张了张嘴,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是啊,就算他就是CR又怎么样?他也是段逸尘啊!
是那个在她没地方可住的时候强拉着她去领证的段逸尘,是那个虽然表面冷冰冰凶巴巴,实际上对她却并没有什么不好的段逸尘,更是那个会私下去看望院长妈妈的段逸尘。
“没什么,那个,你这里有关于改装方面的书吗?”夏安然压下心里的思绪翻涌,扬起笑脸问道。
CR也是人,跟他们这些车迷没什么不同,与其傻傻的看着段逸尘,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跟他讨教一些东西。
段逸尘看到她这么快就从震惊中回神,还摆出一副虚心向学的态度来,倒是有些意外。
“在F区,上面五排都是。”段逸尘没有拒绝,反而很大方的告诉了夏安然书籍的位置。
“我可以借来看看吗?”为了保险起见,夏安然问了一句。
段逸尘挑眉:“可以,不过只能在书房。”
夏安然:“……”那岂不是说她要看书就必须跟他一直待在一起?
段逸尘没有管她纠结的眼神,径直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处理还未处理完的公事。
夏安然深吸一口气,偷瞄了一眼段逸尘,见他全神贯注的在工作上,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往F区找书去了。
段逸尘书房的四面墙全部被做成了书架,按照字母分了区,不过分区的标准她就不知道了。
有的书放的位置比较高,所以书房中有移动的折叠梯子,夏安然看着高高的书架墙,关于改装的书都在上面五排,那就是说她必须站到梯子上才能拿到。
等她爬上梯子,看到上面的五排书时,心里再次感叹,有钱真好啊!这些书外面根本找不到,网上倒是有零星的几句话,可没有系统的学习,看了也是一知半解。
选了几本入门级的取出来,夏安然就往书房的单人沙发走去。
这个沙发的位置就在书桌的右前方,且是面朝着书桌的方向,只要一抬眼,段逸尘的身影就会映入夏安然的眼。
无意间抬头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夏安然小小的囧了一下。
这种有美男作陪,一起看书学习的感觉,怎么这么像以前在图书馆看书,那些小姐姐们费尽心思的找,好看的小学弟旁边的位置坐一样?
只是这个对象换成段逸尘之后,画面有些不协调罢了。
在卧室中工作的段逸尘她见过,在认真中带着几分慵懒,有时候还会靠在床头皱眉深思。
可书房中工作的段逸尘却是一直板着脸,严肃的神情让人忍不住的有些畏惧。
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不自觉的就散发出来,让夏安然觉得像是以前在讲台下看到严肃的班主任的既视感。
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好笑,夏安然暗暗摇头,又将视线拉回到手中的书上。
“少爷,少夫人,张妈做了水果茶来,你们喝一些暖暖胃吧。”
夏安然朝门边看去,西瑞手里端着托盘,目不斜视的朝他们走来。
段逸尘头也不抬的道:“放着吧。”
夏安然放下书,微笑着对西瑞道:“辛苦张妈了。”
原来以前段逸尘在书房每晚都有这样的夜宵吃啊,怪不得他晚上不吃晚餐。
西瑞平板的道:“少夫人客气了,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对西瑞这种性子已经习以为常,夏安然也不再多说,正巧她也有些渴了,上前接过一个杯子,轻轻的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