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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晓悠从老阿姨家里出来以后,被马良附了身,来了一波神操作:只见她“无中生有”地变出一支记号笔,然后右手拿笔,抬起左胳膊,给自己画了个手表。
从她画完手表一收笔的时候开始,那太阳就一寸寸地飞快地落了下去,周围天色暗了下来,眼看着这华灯初上,注定了这又将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骆晓悠抬起胳膊,假装很认真地辨认了一下现在是几点了?“诶呀!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一晃怎么就晚上八点多了?”
骆晓悠记得还是小时候玩过家家的时候会画这种东西在胳膊上,于是继续感叹道:“没想到我这八百年都没有再次施展的画表神功,竟然还没有荒废!”
随着骤然落下的夜幕,骆晓悠抬手敲开了李凤茹家的门。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神色有些疲惫:“你找谁?”
骆晓悠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医院的,给李凤茹送药来了。”
“什么药?”
“我能进去说吗?”
“那进来吧。”
骆晓悠一边往里走,一边看看周围,这是一个四十平米左右的一居室,水磨石地面,客厅里摆放着枣红色皮沙发,沙发的扶手有几处已经破损了,虽然家具都很旧,但是收拾地很整洁。骆晓悠觉得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很不知道知足,李凤茹虽然是家庭主妇,但是骆晓悠与她接触中发现她性格温顺,可能是生病的原因看上去有些没精神,但是长得还算端正,也不是没文化的乡下人,即便是生病,也能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倘若出去工作也未必不如这个中年男人。骆晓悠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紧闭的卧室门上,于是开口问:“李凤茹呢?”
中年男人把骆晓悠让进客厅,让其坐在沙发上,然后语气平淡地回答:“屋里躺着呢,她最近情绪有些低落。”
骆晓悠不与他拐弯抹角:“你知道她有抑郁症吗?”
谁知中年男人还是面不改色:“应该会有吧。”
中年男人的语气一直波澜不惊,跟骆晓悠说:“坐着说吧。”骆晓悠心想,看你能装多久?
骆晓悠与中年男人都坐在了沙发上,骆晓悠看着中年男人的眼睛,责怪地说:“我不知道你们家有什么问题,但是她现在这种情况需要家人地安慰,你知道她这种情况...”
中年男人终于咆哮了起来,打断了骆晓悠的话,他狞笑着说:“她需要安慰?那么谁来安慰我呢?”
骆晓悠看中年男人被激怒了,反而放松下来,不紧不慢地说:“彼此安慰呗,或者彼此伤害,都是自己选的!有的两口子是上辈子的恩人,来报恩的,有的是上辈子的仇人,来报仇的!你们是哪种?”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唉!谁知道呢?也许我们是上辈子一起作了孽,这辈子一起来还债的吧?”
骆晓悠疑惑地问:“还什么债?”
这时李凤茹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光着脚,看起来马上就站不住了,骆晓悠走过来扶着她坐在沙发上。
中年男人好像自言自语地说:“我和她是大学同学,从恋爱到参加工作,从结婚到生孩子,都很顺利,现在想想可能是太顺利了,才会遇到那么大的挫折,以至于我们到现在都无法面对。我们感情一直还是很好的,直到三年前。。。”
李凤茹忍不住又呜呜地哭起来。
骆晓悠一边轻轻拍了拍李凤茹的后背,一边说:“说出来吧,不要憋在心里。”
中年男人双手揉了揉了脸:“那是三年前的夏天,我们的小宝才两岁多,自从有了孩子,我就不再让她上班了,她就负责全职在家带孩子,那天孩子睡着了,她就出去买菜了,结果孩子就从十五楼掉了下来,根本不用抢救了。”
李凤茹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是我的错啊~让我死了吧~啊啊~”
中年男人说起这些往事并不激动,他继续说:“我辞了职,和她一起离开了那个城市,想过离婚,也想过再要一个孩子,很想从头开始,可是她似乎噩梦不断,而我也时不时控制不住脾气,开始还担心她承受不了,不愿意冲她发脾气,只是在心里怨恨她,后来总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怎么也发泄不出来,现在我也觉得我越来越暴躁了,但是也无计可施,有时候我就觉得可能是我们前世欠了这孩子的,不行我们一起把命还给他吧。”
骆晓悠听着这个中年男人语气平淡地讲着惊心的过往,突然间就想起王大拿的话,觉得真的是话糙理不糙,她跟这两口子说:“有个骗子曾经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她说:'所有的痛苦都是死胡同,你愿意钻牛角尖,谁能帮你?等你啥时候想通了,拐出来,就发现,那路不是多了吗?非得天天活不起吗?'”
中年男人怕是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遍:“骗子?”
骆晓悠笑了笑说:“对呀!这么一想,如果真实世界让我们活不下去,为什么我们不能活在虚假的世界里呢?”然后接着说:“三年前的夏天是吧?你们原来住的哪个城市?哪个小区?”
中年男人无意识地回答:“帝都,兰亭。问这干什么?”
骆晓悠:“来吧,我带你们重头再来!”
骆晓悠集中精力将三年前中年男子的记忆和三年前李凤茹的记忆串联在一起,只见她闭上眼,左手伸手一抓,右手伸手一抓,然后双手合十聚拢在一起,然后睁开眼穿进了中年男人和李凤茹共同的记忆,那是那一年可怕的夏天!
骆晓悠听着周围知了阵阵地鸣叫,像是焦急地诉说着什么。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却刮着钻心凛冽的风,骆晓悠抬头看着那扇窗户被风吹的前后摇摆,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看着那肉团子一样小小的身体从那窗户里探了出来,那天真稚嫩的眼睛四下张望,口中仿佛喃喃地说:“妈妈...妈妈...”骆晓悠的心揪成一团,却并没有阻止,她知道历史是不能改变的,只听一声闷响,血肉模糊。。。
骆晓悠站在那里,看着眼前嘈杂一片,心很痛,却木讷地哭不出来。
七天以后,骆晓悠想,这算是回魂夜了吧?
她来到李凤茹和中年男人的家里,隐了身形,看着他们相对无言地坐着,仿佛他们会那么绝望地永远坐下去。。。
鲁迅认为: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是将那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
骆晓悠飘到了中年男人和李凤茹眼前,显了真身,古装仙人打扮,沉着嗓音开口道:“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请节哀。你家小宝乃我师祖坐下侍剑童子,只因打破了琉璃瓦,被师祖降罪,命他下凡历劫,谁知我那师祖又怕其沾染红尘是非,特又召回。你二人与那侍剑童子也算有缘,结善缘自得善果。望二位好自为之,他日自有重逢时也未可知,今日之事乃天机不可泄露,小仙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隐了身形走了。
骆晓悠刚刚进入的是记忆中的记忆,也就是第二层记忆。
一般情况下,骆晓悠穿越第一层记忆,不管去了多久,再回来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现实和她在一起的人基本不会发现,看她也就是呆呆地愣了几秒钟而已。但是如果进入记忆的第二层,也就是在记忆里再穿越记忆,时间就会成倍的增加了,不过骆晓悠很少穿越第二层记忆,另外她没心没肺,也没有时间观念,也不知道具体在第二层记忆里呆一天,在现实里会没有意识多久。骆晓悠如果在第二层记忆里呆久了,就容易被现实里的人发现不对劲,会以为她昏迷了。她在记忆里不出来,记忆的主人的记忆不会发生改变,意识不会受到影响,该干嘛干嘛,但是等骆晓悠从记忆里出去后,记忆就会发生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