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奎斯戏谑的回答:“真的是我,还有我的头。”
即使克里斯是约翰和马奎斯的粉丝,约翰也坚持让他戴手铐。
克里斯坚持不肯戴手铐,又威胁约翰,如果不让他车,那就是谋杀。
自己冻死了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还拜托车夫作证,车夫表示你们在下面撕逼,我在面看着就好。还得抓着缰绳呢。
“都闭嘴,让他车!”
兰迪实在是忍无可忍,这群话痨逼叨逼叨没完没了,跟唐僧念咒似的。
“ok,看在兰迪先生的份,可以让你来。”
约翰既不忍心让他冻死在荒凉的雪原,又不放心他。
干脆解开了马奎斯的手铐,对马奎斯说:“我保护你的八千,你保护我的一万,成交?”
马奎斯伸出大手,成交!
经过这一番不太愉快的插曲之后,大伙儿总算继续路了。
马车行驶在荒原,白茫茫的天地,白茫茫的雪原,和白茫茫的冰山。
再往北,在白茫茫的天边,分不清哪是天,是地,是冰,是雪,只是朦胧的一片灰白。
寒风呼啸着灌进了了兰迪的领口,兰迪不禁缩起了脖子,这会儿还真是有点后悔没坐车厢里。
这会儿也听不清几个人在争论什么了,只听的隐隐约约的好像是什么南北之战的正义什么的,不过很快也消停了。
车厢里沉默了下来,雪下的越发大了,飘飘洒洒的。
傍晚天快黑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了一座很大的木屋。
兰迪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到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这座木屋给人一种杀机四伏的感觉,
浑身有一种毛骨悚然的警兆,兰迪心里暗暗提防,这警兆来的有点蹊跷。
马车慢慢的停在木屋前,兰迪抬头打量了下,标准的美式尖顶木屋,面是阁楼,下面是大厅。
大厅木板下面是空的,一般当储藏室使用,门口还挂着一只狐狸。
里面的人听到马的嘶叫声开门走了出来,穿着件及膝的河狸皮大衣。
捂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脸,用一口带着墨西哥口音大声说:“怎么回事,我以为今晚没有别的马车了。我刚把马安顿好。”
车夫无奈的回答:“我知道你有别的客人了,这不是我们的原定路线,被暴风雪整得只能走别的道儿了。明妮和戴夫在不在?”
“不在,我只是帮他们照看店的。”
“你是谁?”
“鲍勃。”
“好吧,不管你是谁,在暴风雪来之前,得把马儿安顿到暖和的地方去。”
“我刚把其他马安顿好,你要是想快点,也得帮忙。”
兰迪跳下马,车夫开始解开马缰绳,把马车停到路边。
红云也累的够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兰迪牵着红云到马厩里,一路仔细观察了下,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嘿,哥们,有黑豆吗?”
兰迪问鲍伯,打算犒劳一下红云。
“没有黑豆,只有黄豆和干草。”
鲍伯取下帽兜回答说,兰迪这会儿才看清鲍伯的样子,黑色卷发尖下巴,留着络腮胡,确实是个墨西哥人。
干草被整齐地打包成方块,割断包装绳子把干草放在红云面前,红云饿坏了,立刻把头埋进去大吃起来。
吃吧,兰迪欣慰的看着红云,拖过装黄豆的袋子,满满当当的加了几勺黄豆洒在干草。
趁着鲍伯不注意,从马厩里找了块铁板插在胸口衣服下。
没办法,这东西关键时刻能保命,至于为什么插在胸口,一是躯干面积大,中弹可能性高。二是根据兰迪看过的西部电影基本都是打胸口,没人会打脑袋。
只有杀手和特工才打脑袋,牛仔有种不知道是骑士精神还是什么的,从来不打脑袋。
兰迪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坐落在山口里的客栈绝对有问题。
看了眼马奎斯,这个大眼睛黑人正跟墨西哥人鲍伯攀谈套话,心说这人很适合干侦探,怀疑眼前的一切。
走出马厩,大风席卷着暴雪刮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能见度下降到只能看见自己的脚下,克里斯和车夫正在用铁钎钉一条路线,用绳索串联起来。
免得待会儿出来喂马被风刮跑了找不到回来的路。
这会儿风力已经达到七级了,狂风刮得人踉踉跄跄站不稳,视线中只看见狂舞的雪花。
好不容易等他们钉好了路标,马厩可真够远的,离木屋足足二百多米。
兰迪,克里斯和车夫走到门前喘着粗气敲门,里面传来约翰粗豪的声音:“踹门!该死的别敲了。”
车夫对这样的天气很有经验,后退几步猛的一脚踹开了木门,三人赶紧进屋。
兰迪和克里斯用肩膀扛住大门,车夫捡起门边的锤子和木板开始钉门,钉好了总算是喘了口大气。
兰迪才有空暇打量客栈的内部格局,大厅很宽敞,角落里摆了一张巨大的长条桌。
西边角落是厨房,厨房旁边还有个小货架,货架放着瓶瓶罐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糖果。
靠窗户的小桌子边坐着个标准牛仔打扮的长发男子,蓝色花格衬衣,脖子围着红色方巾。此刻正头也不抬的在纸写着什么。
小桌子旁边还有张床,也不知道客栈主人的审美是怎么回事,乱七八糟的摆放毫无美感。
这会儿有个行为举止颇有点装腔作势的英伦风格的人,兰迪看他总觉得有点面熟。
想了半天,突然想起前世看过一部电影叫《无痴混淡》,这货就很像里面扮演纳粹军官的那个演员。
此人戴着一顶黑色礼帽身穿羊羔绒大衣,大衣里面居然是一套西装,最令人注目的是他还一丝不苟的打着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