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出来作证,陶醉又羡慕的背诵了信的内容,本以为可以在众人面前嘚瑟一番,却没想到遭到了奥斯瓦尔多的质疑。
“用脑袋想想也不可能,林肯总统会给一个黑鬼写信?!还不如相信公牛可以挤出牛奶。”
奥斯瓦尔多一边用长柄木勺吃糊糊一边大放厥词。
奥斯瓦尔多也是个话痨,不但是个话痨。还是个没礼貌的话痨。
嘴里吧唧着糊糊,不停的喋喋不休,他质疑马奎斯的信是假的,阿麦瑞卡总统林肯不可能写信给一个黑鬼。
众人听了他的一番分析,觉得挺有道理,齐刷刷的看向马奎斯,期待着马奎斯承认信就是伪造的。
马奎斯慢吞吞的吃着糊糊,翻着大白眼珠冷笑一声:“没错,就是假的,满意了吗?”
克里斯这会儿和奥斯瓦尔多同仇敌忾,这个分不清立场的小丑,立刻大声放马后炮。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是个骗子。”
马奎斯笑了笑并不辩解,众人讥讽的望着当受骗的约翰哈哈大笑,多茉歌尤其笑的疯狂,捶着桌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约翰感觉受到了莫大的欺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在众人嘲笑声中,反手把碗里的糊糊扣在了多茉歌脸。
多茉歌倒是毫不介意,取下帽子随意的擦了擦脸继续疯狂大笑。
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兰迪注意到牛仔眼中闪过一抹杀机,莫非牛仔和多茉歌的关系不一般?
要不然也不至于起杀机,兰迪暗暗提防,这个牛仔有很大的嫌疑。
“马奎斯,为什么要骗我?!看来他们说的对,不能相信的你口中的任何一句话。”
感觉被耍了的约翰质问马奎斯为什么撒谎。
“怎么了约翰?伤到你感情了?”
马奎斯呵呵一笑,嘲讽的问。
“还真的伤到我感情了。”
约翰忿忿不平。
“OK,我知道我是你唯一认识的黑人哥们,我就替你节省点儿废话吧。
你完全想象不到,作为一个黑人在这个国家的感受。
黑人兄弟们唯一能感觉到安全的时候,就是你们白人兄弟消除警惕的时候。
那封信对于消除你们白人对黑人的警惕有直接的作用。就这样。”
马奎斯解释说是为了在这个对黑人恶意满满的国家,更好的取信于人。
约翰还是接受不了被欺骗,忍不住爆粗口:随你怎么解释,我觉得这就是肮脏该死的伎俩。”
兰迪倒是觉得信可能是真的,以马奎斯对那封信的珍视程度来看,这封信是伪造的可能性不大。
克里斯跳出来了:“让我来告诉你吧,约翰。亚伯拉罕.林肯的信对我是没有用的,我可能会找个鸡女撒泡尿去。”
多茉歌适时补了一刀:“我吐口水了。”
“好样的,大妹子。”
克里斯很兴奋,他的父辈都是南军的阵营,对林肯可没有什么好感。
之前在马车就明确的表示很歧视黑人,只是幸运的没有挨打。
估计是马奎斯坐别人的马车,所以不想多事吧。
要知道,之前马奎斯这货还坐在尸体抽烟呢,这种冷的人能动手绝对不吵吵。
后来的一切也证实了马奎斯的性格,他绝对不做没有意义的举动。
大门被踢开,去屎坑里扔手枪的车夫O.B回来了,他哆嗦着取下挂在墙壁的一件大衣,扑倒在壁炉瑟瑟发抖。
克里斯很热心,关切的问:“你还好吗?O.B。”
“我还好,只是太冷了,我需要取暖。”
“要炖菜不?”
“等会儿吧。”
卧倒在壁炉边的车夫牙齿,打着冷战,含糊不清的回答。
马奎斯起身打了两碗糊糊,走到将军身边放下一碗,示意将军享用。
兰迪就不明白了,这货到底打什么主意,刚才和将军还剑拔弩张的。
墨西哥人坐在老式钢琴前磕磕绊绊的弹奏起了西方经典曲目《平安夜》。
时不时弹错了低声咒骂着发克,又接着开始弹,没想到这个丑货还有这么文艺范的一面。
兰迪找了个大杯子倒满了咖啡,长夜漫漫,这间屋子里气氛诡异,估计是没法睡了。
鲍伯渐入佳境,弹的越来越流畅了。
悦耳的钢琴声中,看似融洽的谈话在马奎斯和老将军之间展开。
表面平静的马奎斯其实已经被屋里几个人侮辱性的称呼“黑鬼”,惹起了滔天怒火。
将军更是首当其冲,俩人早有宿怨。
将军是代表奴役黑人的一方,马奎斯的复仇也带着种族大义的情怀。
马奎斯漫不经心的挑起了话题,问起了将军的妻子,顺理成章的谈起了将军的儿子。
将军瞪大了双眼,吃惊的望着马奎斯。
“你认识我儿子?”
马奎斯得意的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我当然认识。”
将军难以置信:“你不可能认识我儿子。”
马奎斯放下木勺,站起身说:“随你便吧。”
将军关心儿子的下落,一把拽住马奎斯的衣袖。
马奎斯冷的低头对将军说:“你想不想知道你儿子哪天死的?”
“想”
“就在他遇见我的那天,”
说罢马奎斯掏出一把手枪放在老人手边,接着又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朗声说道:“他来这里追杀一些黑人,那时候的赏金是五千,还有权利炫耀一下。
在战争困难期间杀个黑人,取其首级就能拿五千美金确实是件好事。
所以强尼爬山来找点生意干,结果并没有找到能赚钱的活。
只找到了我,那些来这的家伙都来自不同的地方。
当他们发现自己在黑人枪口下时,“
马奎斯顿了顿,
”这次就算了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儿子切斯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将军很愤怒:“你撒谎!”
马奎斯演说家身,继续滔滔不绝的讨论起了将军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