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的!肯的!”毓姑姑不断的点头,“王妃,起先小公爷是最痛你的,这般多年来,小公爷历来都没忘掉你呀!他肯定会帮你的!”
妙梨坐在地下,过了好半会儿才道,“那你想法子送一封信给哥哥,把我如今的处境告诉哥哥……至于他会否帮我……不强求。”
“婢女即便是豁出性命,也肯定会把信送出去!”毓姑姑面上浮露出喜色,在童家人的心中,便没小公爷办不到的事儿!
而此刻,海宁公府后宅那间幽静的湖心小筑中,童穆正拿着一张纸条看的有些个出神。
“那一日……熊烈真是碰巧遇见冷芸的?”童穆的目光有些个明灭不定,他背后站立着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那男人低声说,“卑职也觉的熊烈将军出现的有些个蹊跷。”
“你们可曾留下尾巴?”童穆放下掌中的纸条,继续问道。
那黑色劲装男子低头道,“主子请安心,那几个人皆是死士,不会有任何的痕迹留下。”
“恩。”童穆点了下头,“可惜……竟然让熊烈坏了我的好事!”
“卑职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那黑色劲装男子冲着童穆跪下,“下回,卑职肯定会把冷姑娘带回来!”
“下回?”童穆唇角浮露出了一缕没温度的笑容,“不要轻举妄动……桓彻已然有了防备,再轻巧出手,那便是自投罗网了!没料到呀……他竟然会对冷芸如此看重,派遣了无字辈的隐卫保护冷芸。莫非……他也觉查到什么了?”
那黑色劲装男子不敢讲话,老老实实的跪到地下。
过了一会子,童穆至此才道,“你先退下,遣人去把胶东王府盯紧了,一旦桓彻有啥动作,便来报我。”
“卑职遵命!”那黑劲装男子悄无声息的退下,留下童穆一个人在这房中坐着。
过了一会子,他站立起身来,走至边上的书架前,扭动了书架上的一个笔洗,“唰”的一声,一个暗格现身在他的跟前。
童穆把手伸进暗格,从里边取出了个卷轴。他捧着那卷轴缓步走至书桌旁,轻轻的展开卷轴,卷轴中出现了个宫装仕女。
画画之人,把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宇融合在了一块,令人生出此女不应人世有的感觉。
童穆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画中的女子,喃喃道,“真真是你么?冷芸……”
那画中的女子的脸,霍然便是冷芸,可又不是冷芸,她有着跟冷芸相似的容颜,却令人一眼就看出,那决对不是同一个人!
“不论是不是你,你都不可以在桓彻身侧。”童穆的手掌一滞,目光有些个冷,“你只可呆在我身侧!”
当童穆现身在自个儿的书厅中时,他的贴身小厮赶忙向前来道,“小公爷,二小姐给你送了一封信!”
童穆眉心微蹙,“二小姐给我送信过来?”
“来的人是毓姑娘。”那小厮当心谨慎的道,“她坚持要亲手见你一面,就侯在外边。”
“令她进来罢。”童穆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坐在了自个儿的软椅上。
毓姑姑一走进童穆的书厅门,便“扑通”一下跪到了童穆的跟前,声泪俱下的道,“小公爷,求求你救救王妃罢!”
童穆冷眼盯着毓姑姑,“王妃??”
“不,是二小姐。”毓姑姑即刻觉察出了童穆的不悦,干净改口道,“求求小公爷,你救救二小姐罢!”
“她在中山王府好生生的做着她的王妃,怎会记起童家的人了?”童穆漫不经心的问道,一边翻开手边的一本书,神情不快。
毓姑姑哭着膝行了几步,“小公爷,二小姐她过的不好……你料来亦是知道的,中山王爷这几年一直不断的往王府中抬人,却不肯进咱二小姐的院儿,这一回……更是纳了个出身青楼的下贱女子,还为那女子寻了个清白的出身,讨了个侍妾的封号……”
“够了!”童穆把掌中的书往桌子上一拍,吓的毓姑姑身体一颤,“中山王府后宅的事儿,不必来告诉本世子!我也未兴趣知道!”
“小公爷,小公爷!你听婢女讲完呀!”毓姑姑急了,赶忙继续道,“这女子的手掌段非同似的,在她的挑唆下,王爷禁了二小姐的足,不令二小姐出王府半步,还说……”
“还说啥?!”童穆的脑穴已然冒起了一缕青筋,那张俊逸的面上早已浮升起了戾气,他盯着毓姑姑,目光冰寒如刀,“是不是说,要把梨儿废掉?!”
毓姑姑一缩颈子,点了点头,泪水往下垂,“小公爷,你救救二小姐罢……二小姐这般多年,时时刻刻都念着童家。可是王爷不令二小姐跟童家人联系,婢女这回出府,亦是想尽了法子,倘若被王爷知道,怕是连婢女都不可以来见你一面了……”
童穆怒极反笑道,“我就晓得,不到万不的已,她是不肯回首的!这便是她亲手挑的好郎君!”
“小公爷……”毓姑姑伏在地下,“婢女不敢去求公爷,只可来求小公爷了,求求小公爷看在一母同胞的分上,救救二小姐罢!”
童穆盯着毓姑姑,过了好半日,面色才恢复如常,他淡微微的道,“你回去罢!”
毓姑姑一惊,“小公爷……”
莫非连小公爷亦不乐意管二小姐了么?那二小姐只怕就只可以在中山王府等死了!
公爷是个没主意的人,这整个海宁公府,皆是小公爷在当家作主呀!
“你回去告诉二小姐,我会想法子的,令她老老实实的呆着,保护好自己!”童穆的口吻最终是一软,若非看在一母同胞的分上,他还真真是不乐意管那蠢丫头了!
为一个男人,几近跟童家决裂了!
值的么?
毓姑姑眼眸一亮,赶忙把妙梨的信交给童穆,至此才抹着泪水离开了。
“小公爷,这中山王如此对二小姐,是压根没把我们童家搁在眼中呀!”那小厮看见毓姑姑有些个凄凉的背形,禁不住在童穆的耳际道,“二小姐也太可怜了!堂堂海宁公府的二小姐,即便是嫁与中山王,亦不算是高攀罢?还被中山王这样践踏……欺辱我们童家无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