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孩不依了,他挤了过来,“二嫂,那我呢?我比二姐还小,怎么就不是宝宝了?”
“切,你个男子汉大丈夫,和女孩子争什么宝宝啊,也不害臊!”楚歌毫不客气地拍了毛孩一巴掌。
毛孩被拍得龇牙咧嘴,却乐开了花。嗯,二嫂终于承认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了,不再喊我小屁孩了!!
下一秒,“小屁孩,让你教大毛拼音,教二毛数数,你怎么又偷懒了?”
毛孩:“……”哼,还不如叫我宝宝呢!“二嫂,我也教你吧,你不是也不会吗?老师说了,要不耻下问。”
没入学堂门的楚歌:“……”这熊孩子怎么这么执着于给我扫盲啊喂!本宝宝可是双学位博士后,说出来怕吓着你。
天气晴朗,温度升高,韩世菊将火塘边的陈尚荣也扶了出来。
楚歌将藤椅让给了老太太,指挥韩世菊和毛孩搬了桌椅板凳,拿出用木片和喜红刻成的简易扑克牌,喊上张岩娟,教大家伙儿斗地主。
彩头就是龙须糖。
张岩娟原本就是性子活泼的人,见楚歌对昨天的事情一点儿都不计较,也放下了心防,专心玩了起来。
一时间小院欢声笑语,传出了很远。
陈尚荣坐在一旁,含笑看着儿孙们,嘴里含着一块糖,慢慢地品,只觉得从口腔一直甜到了心里。
苦了大半辈子,没想到,临老了还有这种造化。只可惜,老头子和大毛,看不到了。
大家玩得其乐融融,大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我去开,一定是他大姑回来了!”张岩娟笑着站起来。
打开门,果真是韩世凤,今年22岁,个子在韩家算是矮的了,结婚四年,还没孩子。
楚歌见过一次这个大姑子,来到这个世界,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她坐在床边,慈眉善目、轻言细语,偷偷塞给楚歌几颗花生。
对,生的带壳的花生。一共六个,楚歌吃了一个,那五个连同那两瓣花生壳,至今还压在床板上。
猛地到了一个陌生环境,人总会下意识对第一个关心自己的人,有些许执念。
楚歌病好了后,原本想去找这大姑子,或者给她送一两条鱼的。
没想到,她还是原主的娘家嫂子。嗯,她男人叫楚道来,是原主大伯家的老二,依照娘家人来算,楚歌应该喊韩世凤,二嫂。对,二嫂。
就冲着楚家人的尿性,楚歌歇了上门去找韩世凤的心思,想着等她回娘家来再照顾她一二也是一样。
没想到,这人偏偏就不来了。后来听说她男人在村里小学当老师,老大在镇上中学当老师,想必日子比韩家要宽裕得多,楚歌彻底放开。
当然,有个重要的原因,韩世凤的公公,就是生产队的会计,楚学本。因为那场矿难,亲家变仇家。
楚歌猜测,韩世凤不敢回娘家,肯定是楚家人搞得鬼。
韩世凤瞅着一院子晒太阳,神情惬意的老小,以为进错了门,愣在了那里。
楚歌走过来,递给她一把糖,笑眯眯地道,“大姐,来,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