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行!都几点了才回来?”
赵红梅不满的碎碎念。
“几点回来能咋的?你找我有啥事儿啊?!”唐国强憋了一肚子火正没处发。
“我说你这是出去吃呛药了是咋的?一天天的,还有没有点正事儿了?”赵红梅不满的嘟囔着。
“正事儿?啥正事儿?”唐国强好奇道。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对这事儿心里还是有数的。赵红梅这样说肯定是有事儿。
“本来还有个好事儿跟你说,看你这样儿我就不想跟你说了!”
赵红梅把锅里的菜盛出来,大力的敲着菜盆,愤愤道。
“你看你这个娘们!我是不是给你惯的?我今儿刚在外头受了一肚子气,回来还得受你的气!你不想说?我还不想听了呢!”
唐老大三步并两步的走进屋,脱了鞋上炕,一把将烟笸箩拽到自己跟前,点上烟袋锅子。闷闷的抽着烟。
赵红梅也不多加解释,将饭菜端上桌,静静地等着孩子们归来。
遇到这种事情最怕的冷静。
等待孩子们归来的时间里,二人都冷静下来,尤其唐国强抽了几口烟后。
“咳,咳……,啊,那啥,你说你要跟我说啥来着?”
赵红梅忍不住撇嘴一乐道:“孩儿他爹,我今儿个去金宝那你猜我看见啥了?”
唐国强皱眉,不可思议道:“看见啥了?”
赵红梅故意不说话,就是要看唐国强生气的样子。
唐国强着急道:“你看你咋说话说一半?到底看见啥了?你倒是说话啊!”
赵红梅嗤笑道:“人家爱国他亲姐来了!”
唐国强恍然大悟,随后开怀大笑起来。
“老婆子,你说的是真的啊?!啊?那爱国他姐真的来了?”
“那你以为呢?我没事撒这个谎干啥?只不过……。”
唐国强着急道:“只不过啥呀?只不过?”
赵红梅长叹一口气道:“唉,只不过,就他姐一个人来了,我合计爱国他爹娘是不是已经……?”
“这事儿,你可别出去瞎说!咱还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儿呢,别回头给整岔劈了。”唐国强不满道。
“嗯呐,我又不是小孩,我知道轻重啊。”
话虽这么说,赵红梅还是又添了一桩心事。
唐艳漫无目的的在后山根走着,心乱如麻,不知道要怎么发泄好。
积压在心里不能言说的痛苦,顷刻间全部涌出来,啃噬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说不出来的痛苦,让她再也绷不住,双手抱头失声痛哭起来。
唐艳就想不明白,自己好好一个姑娘怎的就要落到如此地步?同样是乡下丫头,她王慧就可以跟她一样嫁到市里,还受尽丈夫一家的宠爱?事事都给她充门面?
而她呢?凡事都要自己去筹谋算计,到头来,表面风光,背地里却是这样痛苦。
唐艳怎么想呢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什么,但她不做又不行。
正拧巴着呢,突然发现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男女急促的喘息声。
起初她还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仔细听了听才敢确定这声音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一时间又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大着胆子小心翼翼走过去,每走一步都心跳加速,虚汗直冒。
走到近处才发现,林二狗和村儿里的老孙寡妇在树林子里做着见不得光的事。
看到这一幕,唐艳双颊通红,手心冒汗,口干舌燥,头晕耳鸣。
眼前的一幕,不夸张的说,绝对是刷新她的世界观了。
林二狗跟孙寡妇二人正颠鸾倒凤,不亦乐乎。丝毫没有发现身边有人。
唐艳就这么瞪大了眼睛看着,不停的吞咽口水,她觉着自己就快要渴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二狗和孙寡妇终于心满意足的穿戴整齐,双双离开。
唐艳的偷窥是付出代价了的。这山里的蚊子不同于山下,它们毒性极强,被咬上一口就会起来将近拳头大的包,又疼,又痒,很是难受。
可这些对她来说,都还好,起码还能忍受。
终于在林二狗和孙寡妇起身要离开之际,唐艳终于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谁?谁在那边?”
林二狗一声吼,唐艳吓得没命的往家跑,进了家门直奔自己的房间,进屋把门关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以前就只听大人们说过,谁谁谁搞破鞋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被自己看见了实战演习。
唐淑芬拿着炒菜的大勺子楞在原地好半天,这孩子又咋的了?咋还像被狗撵了似的?
好半天的功夫也不见唐艳出来,唐淑芬闻着一丝焦糊的味道才回过神儿来,赶快将锅里的菜淘出来。
往锅里倒上一大瓢水,擦了擦手,就赶紧去唐艳那屋看看。
不料唐艳的屋门被她从里面反锁了,“老闺女!给娘开开门!你咋的了?”
唐艳捂着耳朵眉头紧锁,她就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会。
她越是这样,唐淑芬越是死命的敲门,实在是招架不住了,这才慢悠悠的下地把门打开。
唐淑芬上去一把就用力拧在唐艳胳膊上,没好气道:“小死丫崽子,你干啥呢你?这么半天才开门!你要吓死我啊?!”
唐艳痛呼一声道:“哎呀,你别问了!我啥事儿也没有,就想一个人待会。得了,你也别絮叨我了,赶紧去找我爹回来吃饭吧。”
唐淑芬见唐艳脸色尚可,不管怎么样说比她出门前是好多了,也就没在继续追问。转身出去找唐老大。
入夜,小笙和张诗云都睡下了。李爱国和金宝还坐在院子里说着话。
“宝,明天一早我就送她回去。然后去找我的老领导来咱们得订婚宴,我姐和我妈那边,将来有机会再见。你只要记得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就行了。其他的,一概不用去理会。”
李爱国边说边小心翼翼的端详着金宝的脸,随时注意着她的神情有没有不妥。
金宝长叹一口气,心想,曾经只想做一股凡尘俗世里的清流。如今看来是在也不可能了。
许,这就是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