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昼失踪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弘暾和弘晖身边的暗探只能查到,这事和盐帮的人有些关系,但具体是哪家的人出的手,却查不出来。
不过,还是有方向的。
那天在那一片湖里,除去一些学子带着花楼的姑娘,一些外地客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别的,只有陈家,谢家,张家和宋家各有人在湖上。
要不是待客,要不便是自己游湖。
“陈谢二家不可能。”弘晖听了弘暾的分析,摇了摇头。
“为何?”
“这些年来,陈谢二家一向和李家曹家关系不差,他们能稳坐一二,和曹家不无关系。”弘晖分析道。
曹家那时候接待康熙有了巨大的亏空,因此,那时候康熙允许曹家从盐道上截留一部分。
这算是康熙对曹家的恩宠。
某些事情,自然是瞒不过江南的一些人的。
而陈谢二人应该说,也曾经在接待康熙上花了巨大的金钱。
而在曹家的那个亏空里,人家也有得到过康熙的暗示,帮曹家一把,虽然并不多,不过,也够陈谢二家和曹家的关系更加紧密了。
虽然陈谢二家付出了一定的金钱,不过,那还是很值得的。
至少,只要康熙在,他们便安全。
因此,以往每年,他们都会挑选一些特别合康熙口味的姑娘,透过曹家,送上京城。
这些姑娘的培养方式,又和扬州瘦马又有分别。
因此,弘晖的意思是,倘若他们的人看见弘昼,绝对不可能认不出。
认出了,还敢下狠手,那真的是不想活了。
可弘暾却道,“弘昼在漕帮毕竟还只是个小头目,真碰上了,哪会是人家的当家人,那么被他们真处理,或者困住了,也是极为有可能的。”
弘暾觉得,时间越长,对寻找弘昼那是极为的不利,因此,打算公开身份。
虽然他只是个贝勒,可是曹家和李家不可能猜不出,他在当今圣上心里的地位,因此,说不定能透过官府的力量找呢?
他也不用说找弘昼,只说,在南来的时候,碰到漕帮的人,把弘昼的身形说下,说不准人家能找到呢?
自己只要说,自己找那人,就想自己出出气。
虽然当着漕帮,或者别的人面,要把弘昼揍一顿,不过,至少,倘若现在弘昼还活着,能保全他的小命也说不准。
“这个恐怕不妥。”弘晖想了想,弘暾的方法未必可行。
“那你说,如何办,这些日子来,我想一个办法,你否定一个,弘晖,我是因为你才一直忍气吞声,倘若是弘历哪儿,我……我……”
弘暾十分的不高兴,他觉得,倘若他早就不去理会弘晖的意思,早早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说不准,早就找到弘昼了。
压根不会错过,寻找弘昼的黄金时间。
倘若……
倘若弘昼真有一个三长两短,弘暾觉得,自己索性也跳进秦淮河里得了。
哪还有面目去见圣上,容妃,还有扎拉芬两姐妹的。
“你别性急,咱再从长计议,皇玛法和皇阿玛哪儿,不是说了,会派人过来,让我们二人稍安勿燥吗?”弘晖好脾气的劝道。
弟弟消失了,他自认也就比弘暾差那么一些,虽然是庶弟,可也是自己的亲弟。
不说别的,光想着,他知道自己的“死讯”病倒在床,再加上,后来,一直对自己的儿子照顾有加。
儿子在上书房被弘历的儿子欺负了,他不顾自己叔叔的身份,狠狠的地威胁了侄儿一顿,而遭到皇阿玛的训。
还有逢年过节的,他送去给儿子的东西也不见,还带儿子出去玩,这一切的一切,做得绝对不比弘时少。
你说这样的弟弟,自己会不珍惜,会不感动?
可问题是,一切的经验告诉自己,碰上这种事时,必须得冷静,要不然,乱了分寸,到时候害的,绝对是被控制的弘昼。
弘昼这些日子过得还真是很苦。
一开始,他是和漕帮的兄弟关一起的。
只不过,过了二十来天,他便被人拖出去用刑了。
沈震轩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文雅的人,因此,自然不会使用的是鞭打,夹手这种酷刑。
不给你吃饭不让人上茅房真是小意思,可不让你睡觉,不给你喝水,对任何人来说,那是绝对都受不了的。
弘昼有好几次都想自我了结得了。
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下暴露身份绝对是不明智的。
倘若自己不暴露,他绝对相信,就弘暾和弘晖这两人在一起,肯定有一天能查清,自己是被害于谁的手。
可倘若自己暴露了,让人能够把一切抹杀了,那么,自己的仇,便永远也报不了了。
“你倒是个硬汉子,可惜,就要这么死了,你有什么可说的?”沈震轩蹲下身,一把扯起弘昼的头发道。
这时候的弘昼,嘴唇也是裂开的,整个人十分的憔悴,有气无力。
弘昼冷冷的看了沈震轩一眼,闭上了眼睛。
他会把这个阴毒的小人记在心里,永远永远,哪怕成了鬼,也不会放过这个魂淡,绝对会使得他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少爷,漕帮有人来了。”有个家丁模样的人,上前来和沈震轩说话。
沈震轩一听,立即放下弘昼便朝外面迈去。
而弘昼则被再次拖入牢里。
漕帮的人,都是些血性汉子,看见弘昼如此被人糟蹋,自然都是义愤填膺的。
他们都是刀口舔血的人,一向求痛快,基本个个都受过弘昼的救命之恩,本来对弘昼便十分的感恩。
现在人家看见弘昼被人如此折磨,都觉得,这盐帮的人简直是太无耻了,你要杀要剐,索性给个痛快。
像个娘们似的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
“什么?放了?”沈震轩之前倒是挺喜欢弘昼这人的,觉得倘若能为我所用,挺不错的。
只不过,接到漕帮哪儿的消息,说有时间便把他给处理了。
因此,沈震轩才打算,好好的把某些招数用在弘昼身上。
可哪知,都用得都差不多了,居然漕帮哪儿又有消息了,说弘昼这人杀不得,人家救过许老帮主女儿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