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草民有冤,草民有冤啊!”一个老者颤巍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老人脸黧黑,明显是长期没有吃饱,血运不畅,肝血失养。
他须发皆白,手里拿个歪脖子的柳树棍支撑身子。
“老人家,你有何冤屈,本王替你做主!天下无论何人欺压你们,本王都会一管到底!”李简沉声道。
闻言,老者顿时感动起来,悲声道:
“多谢殿下,草民乃是百花村的俞闻成,是一个种了五十年田的老农,几十年来邝县虽然战祸频仍,但是还勉强糊口。”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去年起县令饶庆和强行用极低价买了我家的良田,一亩田才一问文钱,契约却写五十文。”
“我们当然不答应,不答应他就派兵打我们,草民的腿就是被他的兵打坏了的,殿下你看。”
说罢,老者把右腿露出来一个巨大的伤疤,触目惊心。
露出伤疤后,老者已经泪水涟涟,难以说下去。
这时,旁边一个壮汉走了出来,继续说道:“殿下,饶庆和那个畜生不仅强抢农田,还强抢民女,我们百花村已经有三个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被他强行抢来,殿下!求你杀了这个狗官,替你们百姓做主啊!”
“求殿下青天大老爷替我们做主啊!”众百姓一起跪了下去。
这时,外面一阵喧嚣,刘迪魏带着一大群悲悲戚戚的女子走进了大堂。
“殿下,这些都是饶庆和抢来的民女,请殿下示下。”
刹那之间,那些民女已经和大堂里面的家人哭成一团。
场面令人动容,潸然泪下。
“乡亲们,你们受苦了,本王理解你们的痛苦,体谅你你们受到的压迫,本王在这里给你们庄重承诺,一定替你们报仇,就在今日!”
此时李简的双手已然成拳,脸很平静,内心已经愤怒非常,杀意横溢。
李简呵斥住了几个士兵去干涉百姓的喧嚣。
“殿下,薛将军已经在外面,县令饶庆和被活捉,五花大绑。”骆宾王从县衙外面进来躬身启禀道。
“拉他们进来!”李简沉声道。
“是!”
不一会,被五花大绑的饶庆和被羽林军带了进来。
顿时!百姓们的情绪就炸锅了。
看到饶庆和已经如此,百姓们都绝对相信了眼前的殿下是真的殿下,不然凭着饶庆和的势力,没人会那么容易抓到他。
三五个壮汉走过去猛锤几拳,身子弱的冲过去对着饶庆和又抓又挠,恨不得当场就吃了他。
李简见状,等乡亲们发略微泄一通后,才下令羽林军把他驾到大堂中央。
此时的饶庆和看到大堂李简的冷脸,就已经明白了。
他绝对想不到李简身为皇子,会来到这穷乡僻壤,按照他的规划,两天后他就会收拾细软,抢来的民女逃去西域。
在阖县回邝县的路,薛仁贵截住了他,薛仁贵问清他的身份后,不多话,以一百个羽林军不到半个时辰就打败了他的一千护卫。
被俘虏的那一刻,饶庆和还以为是吐谷浑另外的部落假扮大唐军队来打秋风。
因为他不认识薛仁贵,如果是吐谷浑人动手他还一点都不怕,只要到了吐谷浑地界和伏允可汗见面,他就有十分信心恢复自由。
然而,当到达邝县,他才心中慌乱起来,这不是吐谷浑人啊,难道是新来的代王???
到达县衙大堂,挨了一顿打之后,又看到冷着脸的李简,他的心态这才开始崩溃起来。
“下官叩见殿下,不知殿下驾到,下官有失远迎,殿下恕罪!”虽然挨了几通老拳,鼻青脸肿,但是他仍然心存侥幸。
百姓们异常愤怒,被士兵们拦住,李简惊堂木一拍,厉声道:
“饶庆和,堂中百姓你可认识?可知罪?可知朝廷律法,哪有一丝为人的廉耻!”
“这……殿下…下官…我……”饶庆和冷汗一下子从额头冒了出来,身子骨架顿时仿佛散了一样。
“邝县之殇,由你一手造成,百姓流离失所,民女哭啼,士兵懒散,军备废弛,饶庆和,本王还未见过你这样如此寡廉鲜耻之人!”李简刀子一般的目光盯着瘫软在地面色苍白的饶庆和,冷声道。
大堂之下,百姓的愤怒已经到达极致,有一些百姓已经开始对着他吐口水。
饶庆和的全身开始颤斗起来,双手双脚在石板没有奏折的发出扣击声,石板都是他的冷汗,这是极致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