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大营来的兄弟休息一午后，午后在山下列队。

整个翠华山几乎都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真的是殿下让陛下承诺有唐一代，朝廷绝对不以女子和亲来换取平安吗？”

“恪殿下太英俊了，此生若能成为恪殿下的女人，定然会十分幸福的。”

“也不看看你什么出身，一风尘女子罢了，恪殿下就算纳妃，也是我们这种名门贵女！”

“名门贵女了不起呀！”

“对呀，名门贵女就了不起了，本姑娘手中还有恪殿下的亲笔签名呢。”

……

朝中大臣听到周围人群传来的鼓舞声浪，面色不由变了变。

“承乾，听到这声浪中所蕴含的力量了嘛？这是民心！李恪当为你之大敌！”长孙无忌低声对李承乾说道。

李承乾早已面色凝重如霜。

李泰一样差不多如此。

“义府，面对如此一位兄长，依你之见，本王该当如何应付？”李泰感到无力。

李恪不经意间做的一些事情，一些他视之为影响争储的事情。

恰巧却为李恪带来了巨大的声望。

“殿下，现在说什么都还为时尚早，恪殿下能赢再说，输了不但眼下的声望瞬间烟消云散，反而还会招来怨恨，他给人的希望越大，失败后的失望也就越大。”

“失望会变成抱怨，会成为愤怒、怨恨。”

李泰紧绷的胖乎乎脸蛋绽放出笑容。

李恪能赢吗？

右武卫数万将士选拔出的精锐都输了。

他李恪？

凭什么！

“这混账，这一回朕替他得到了全长安多少女子的倾心？”圣驾，李世民听着呼喊声，以手扶额，不由苦笑。

杨如意坐在他右边，长孙无垢坐于左边。

其他妃嫔只能居于后面。

不知有多少充满嫉妒的眼光暗暗扫视杨如意。

杨如意明白，她现在的宠幸地位，是儿子的出色为她争取来的。

此刻听李世民的玩笑话，她的心脏还是不由的紧张。

长孙无垢浅浅一笑，揶揄：“二哥难道还要吃恪儿的醋吗？”

“朕就是觉得有些吃亏，被这倒霉孩子又一次给算计了。”李世民苦笑不已。

许是察觉杨如意的沉默原因，李世民扭头安抚道：“不用担心，我还没有老糊涂呢，这混账做的事情，虽然让人生气，可我也知道，他的本心是不坏的。”

“谢谢陛下体恤包容恪儿的胡作非为。”杨如意暗暗松了口气，恬静回答道。

“若是朕的儿子都能如此，他们就算顽劣些，朕也无需担心百年之后了。”李世民低声随口说了句。

嗒嗒嗒……

此时松赞策马缓缓驶来，拱手请命道：“皇帝陛下，小王请求坐镇山顶帅帐。”

李世民眼底瞬间闪过一抹怒意。

昨日松赞可没这样的请求。

一败之后，今日再战，松赞如此请求，分明便是充满自信，没有将大唐放在眼中。

有十足信心相信唐军不可能攻山顶，占领帅帐！

无声轻视，傻子会毫无察觉。

聪明人却会更加愤怒。

“准了！”李世民大声道。

“多谢陛下！”

哼！

松赞勒马转向离开后，李世民冷哼一声，吩咐道：“王德，去告诉恪儿，此战必须胜！”

“老奴遵旨。”

长孙无垢安慰道：“陛下，恪儿不会让你失望的，这孩子虽然顽劣了点，懒了点，可只要他愿意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全力以赴。”

“嗯。”

尽管如此，李世民尤有些担心。

他略有些紧张，又充满期待的看向前方列阵而立的小伙子们。

“各位兄弟，这一战意义不用我在重复了吧，你们看，周围多少百姓看着，多少姑娘们看着我们！”

“赢了，大家就是姑娘们心中的骄傲！”

“今后走在长安街，你们会发现，不用你们主动去勾搭，漂亮姐姐会犹抱琵琶半遮面，美眸放电悄悄看着我们！”

“为了漂亮姐姐，加油！”

“为了漂亮姐姐，加油！”

……

最后一句话，算是说到兄弟们心坎儿里了，大家齐声高呼。

“恪殿下，吐蕃赞普领吐蕃使节团在山顶等着诸位小公爷，陛下有旨意，此战必须胜，不准输！”便在众人欢呼之际，王德小跑着来到阵列前，声音不高不低传话。

前面的人听到，很快传递到后边。

很快，阵列的四百人都听到了。

“小蛮子太狂了！”

“这是嘲笑我们大唐没人能够登山顶呀！”

“殿下，登去之后，一定要将小蛮子踩在地，我要用脚底，狠狠地踩他的小红脸！”

……

面对大家的义愤填膺，李恪明显察觉，众人有些紧张了。

也不能不紧张。

毕竟最精锐的唐军将士都在这种特殊环境战场败给了吐蕃人。

他们不过是一群初出茅庐的菜鸟，生瓜蛋子，没有在战场的尸山血海历练过。

“我知道了。”李恪沉声道。

“老奴告退。”王德十分恭敬，弯腰后退离开。

“兄弟们，我们长安明教的口号是什么？”李恪举手大声询问。

“赏善除恶，为光明故，不畏强权，不以权压人，不畏父辈，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

“我们明教的战歌是什么？唱出我们的战歌，让我们的战歌，在山顶响亮！”

“对面的姑娘你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有个棒小伙……”

正当所有人还沉浸在这群犬马声色，青葱少年让人敬畏的口号之际，画风就在人们措手不及之时突变。

咯咯……

哈哈……

围观的百姓，少女们，均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太有趣了！”

“恪殿下实在是太有才了。”

“也只有能够写出甜蜜暴击之勇敢追爱的恪殿下，才能有这等匪夷所思的行为吧。”

“此生非恪殿下不嫁！”

……

百姓，尤其是漂亮女子的议论声传来，少年的羞涩褪去，一个个可劲儿的高歌，只是希望能够吸引更多漂亮姐姐的关注。

紧张、压力渐渐消失，转化为必胜的信心与动力，所有人都开始一边唱歌，一边做着小幅度的热身运动。

侯俊骑马伫立于侯君集身边，一脸羡慕，小声嘀咕道：“要是我也去军营就好了。”

“嗯……”侯君集冷冷的眼神看过来，侯俊缩了缩脖子，继而壮着胆直视。

“这才是我辈少年该有的热血，此生若不能和殿下他们快意一回，我们一定会后悔的。”长孙涣一脸猴急，恨不能现在就成为阵列中一员。

长孙冲点头，低声说道：“回去之后，哥就去皇宫求姑姑。”

“这群倒霉催孩子！这是战争！不是让他们演戏！”李世民听着那歌声，一只手连连拍打膝盖，又气又好笑道。

长孙无垢笑着说道：“青葱少年郎，胸有万丈豪情，一腔热血，无自私名利计较，这才本该是少年郎该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