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

“杀气？”

在赵爷爷的院子里，罗小天笔挺地站着，问出了这个词。

赵爷爷躺在躺椅摇着芭蕉扇，“没错，就是杀气！那可不是去杀了人才会有，是有方法可以培养出来的。”

他往自己的眼睛指了指，往前一瞪。

那虽不是瞪着罗小天，却让罗小天心头一震。往常的赵爷爷眼神非常平和，这么一瞪，那眼神却犀利可怕。

赵爷爷很快就收敛了那眼神，笑着道：“其实方法很简单，就看你是不是能持之以恒了。就是睁大眼睛瞪着前方的某个点，不要眨眼皮。”

“那样真的能练出杀气？”罗小天歪头问。

“真觉得简单？来，先试试。”赵爷爷说道。

罗小天就照做了，但是，还只是几秒钟，瞪大的眼眶内就感觉到一股酸酸的难受劲。接着就又涩涩的，最后甚至都没坚持到十秒，他就眨动了眼睛。

“怎么样？”赵爷爷问。

“很难！”罗小天道。

“不难！”赵爷爷道：“难在坚持。你想要眼神有杀气，那就坚持着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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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注意到，罗小天自进入这个房间后，就没有眨过眼睛。

而当酒水泼过来的时候，普通人的本能就是偏头躲避。但罗小天强抑住了，还为了迫使得自己不要眨眼，强制睁大眼睛。

那制造出了一个效果！

抑或者也有些生气的成分在内吧。

龙哥没有把罗小天放在眼里。罗小天的外形就是如此，很难让初见的人害怕他。而龙哥又是社会混的，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怎么会怕一个高中生呢？

但是现在，他被罗小天的眼神震慑了。

别看他现在风光无限，接触的都是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前可也是在小混混中挣扎过的。而且早些年，街头的争斗比现在可要激烈得多。

龙哥能懂那眼神。

那含着杀气的眼神让他直感觉到背脊一瞬发凉，长年没有过的畏惧爬心头。那甚至骇得他往后退了一步，腿弯碰到了沙发，让他跌坐下去。

他甚至稍有些慌张地，往后微微偏头，小声道：“阿飞，叫人，快！”

他真怕晚了一步，对面仿佛野兽的家伙就会扑过来咬死他。那就是给他制造出了这种恐惧感。

前一幕，刘倩吓了一跳地掩唇。两名艳女也赶紧离开龙哥一些。

这一幕，让刘倩与艳女们都吃惊地看着龙哥。尔后，她们又看看罗小天，又看看龙哥。

正面被泼中，罗小天觉得眼睛难受极了。

‘稍微缓缓吧，要不然，不该眨眼的时候忽然眨了，那可就糟糕了。’他根本就没注意到龙哥的惊吓，只是顾着怎么继续演下去。借撸去脸的酒水，闭了下眼睛。

毕竟是闭眼了，想着之前营造的眼神，应该会有所溃散。他便没有立刻再去看龙哥。

他垂着视线望了眼桌面，忽然看到了那瓶人头马，心中一动。

‘喝点酒应该能壮壮胆子。’

对方发怒了，他也知道自己会激怒对方。是否能够挺下去，是否能好好走出去，他完全没底的。眼前也只好尽量装作大气，好让对方怀疑下他背后是不是有人了。

门就是在这时被忽然推开，十几个人跑了进来。一半穿着KTV的保全服，另一半是普通的衣服……刘倩从这后一半中，认出了好几个熟面孔。

十几个人跑到了罗小天的背后。

龙哥这才心中稍安。

罗小天像是完全没注意到这些人一般。

他往前探了探身……那给龙哥制造了紧张，让龙哥连忙抬起了手。保全们立刻拔出警棍，剩下的人则有人拔出刀子。就等龙哥一声令下。

刘倩紧张极了。

然而罗小天把桌面的人头马，连着一个空杯子拿了过去。

安静的氛围中，他滴溜溜地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放下人头马酒瓶，嗅了嗅酒味，觉得不冲后，仰头开始喝酒。

这是他第一次喝度数较高的酒。

他跟李闯经常一起吃饭，也喝酒。但他之前到底年龄小，李闯的母亲特意叮嘱了李闯不许给他喝白酒。红酒、啤酒，都是度数很低的。

所以，罗小天本来以为入口会很难的，却没想到并没有让嗓子火辣辣的感觉。他感到有些意外，却又觉得这样更好。他一气将满满一杯酒都喝了下去。

这个过程中，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龙哥甚至吃惊地心想，‘这真的……是一个高中生吗？不是哪里的帮派老大在扮猪吃老虎吧。’许多他过去见过的‘大哥’，在这种情况下也拿不出这种风范啊。

罗小天放下了酒杯，打了个酒嗝。在这环境之下，这显得有些肆无忌惮。将酒杯重重地往桌面一顿，他前倾着身体望向了龙哥。

“龙哥，你叫了人进来，是想怎样？”

那眼神比刚才也不逊色什么的。而且还有股狂劲儿。

龙哥凝视着那眼睛，不敢移开。他强自镇定了下，心想，这时候要是怂了，以后还怎么混。当下他就哼地一声，用手向下点了点，说道：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让你走，你走就是了……让你在我的地盘，把我想留下的人带走，那我以后还要不要混了！现在我再问一次，你走不走？”

“我要走！”罗小天向侧面一伸胳膊，霸道地将刘倩搂了过来，“也要带她走！”

“那你就是不打算给我面子了？”龙哥怒道。

罗小天仰头笑了起来，往周遭豪华的装潢看了看，“龙哥，你这里每天的收益应该不错吧。要是我叫几百个兄弟过来，到你门前也闹一闹，你觉得怎样呢？”

龙哥暗暗吃了一惊，‘他能叫来几百个人，难道真的是帮派的人？’

从罗小天的神态中，倒是能感觉到那种底气！

龙哥有些惴惴，却也不禁恼怒。

“你敢威胁我？”

“威胁你又怎样？”

罗小天扬起了下巴，拍了拍刘倩的肩膀。

“许你对别人这么做，就不许我对你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