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龙飞对朱老八说：“入股的事日后再谈，你能不能去见见计校长，劝他阻止家长过来？”

朱老八说：“这个没问题，我支持你。”

龙飞告别朱老八，回到打靶场，接替王兵。

所有学生都是一脸痛苦，神情极其疲惫，靠最后的意志支撑着不倒下。朱飞身体素质好一些，看上去还有些后劲。

龙飞看看表，大喊一声：“稍息、立正。解散，就地休息。”

高中生学员一大半腿一软，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五分钟后，龙飞大喊：“全体集合。”

学员们挣扎着起来，集合站队。龙飞命令围成一圈，讨论训练心得。

龙飞说：“今天，朱飞的表现最好，训练最认真。朱飞先发言。”

朱飞看着龙飞说：“这不是训练，是整人，从肉体上折磨人，想摧毁我们的意志，然后你们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欺负我们。”

“不，应该说，现在就是在欺负我们这些学生。”

龙飞严肃地说：“严格的军训是你们体验军事生活的一部分，我更不理解，你为什么说这是欺负？”

朱飞说：“因为我们是一群坏学生，是学校送来这里收拾我们的。因为有你这样的冷血，所以我们现在是你的菜。”

龙飞问其他学生：“你们也说说，是不是这样的？”

朱飞出头，其他学生胆子也大了，纷纷说话，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参加过军训，没有这么辛苦的训练，这是整人。”

“不准喝水、不准休息，用太阳晒我们，残酷。”

“凭什么收我们的手机？我们要发视频，要在网上公布！”

“我们要喝水，要休息，要轻松训练”

“我们要打靶，要打野战，不玩站姿。”

……

龙飞等着众人说得差不多，摆摆手示意安静，大声说：“你们的意见都很好，我支持你们的想法，但是，军姿训练必须继续。”

“为什么？因为你们的意志薄弱，因为你们做事没有耐性。一个高中生，连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军姿都站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龙飞拿出一沓纸：“知道这是什么？退学申请书！军训期间，你们不可以退出训练，但是你们可以退学！”

“退学之后，你们就自由了，就不需要在军训了。”

“想知道为什么？你们的学校已经无法教育你们，无法管束你们，但是又不能开除你们，所以把你们总到这里来。”

“就是要让你们退缩，所缩头乌龟，签下这份退学申请。”

“你们可以把你们的学校、你们的老师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就不敢接受普通的站姿挑战？实话说，我鄙视你们！”

“尽管我鄙视你们，但是我不会抛弃你们。我的字典里没有逃兵，也不允许出现逃兵！”

龙飞说完，将那一沓纸撕碎。

学员听完，沮丧地嗡嗡私语。有的咕哝着说：“早就不想念这个破书，回去就回去，何必在这里受气。”

有的说：“学校也太卑鄙了，用这种手段逼我们退学。我就是不退，气死他们。”

龙飞望着朱飞：“朱飞，你呢？”

朱飞说：“我申请再练半小时的站姿。”

龙飞说：“好！还有谁？”

朱飞的两个死党也说：“我们也申请。”

龙飞说：“好，我们鼓励和支持这样的勇士行为。朱飞三人继续练站姿，其他学员，围观、为他们加油！”

“我，陪着他们站。”龙飞说完，带着三人走进训练场，一声令下，开始练站姿。

王兵带着学员，站成一排，看着他们练站姿。

为了让学员放松，王兵说：“给你们讲一个蚂蚁偷饼干的故事。”

“参战那一年，我带着两包饼干上了阵地。我们班长第二天过生日，我准备给班长一个惊喜。”

“第二天我去拿饼干，什么都没有了。当时我怀疑是被人偷了，马山向班长报告。班长带着我到放背包的地方，指指地下说，贼在这里。”

“我一看，一排红蚂蚁，排成几米长的队伍，正在搬运我的饼干。我心疼得哭了起来，这可是班长过生日的礼物啊！”

学员中有人笑了起来，有人说：“活该。”

王兵说：“我不怪这个说活该的学员，因为他不足懂得战友情，不懂得同学情。他的同学在练站姿，他在休息，但是他有本事自私地说：活该。”

“难道你们不会为你的同学鼓一把劲吗？这个同学一直为你们出头、一直为你们拼命、一直在维护你们的尊严！”

一帮学员如梦方醒，大声喊：“加油，坚持住！”

朱飞三人在同学的鼓舞下，努力坚持着。几个学员受激发，主动加入到站姿训练中，到了最后，所有人都加入进来。

时间到，龙飞兴奋地集合队伍，大声表扬，带头大声唱起军歌。

让龙飞惊讶的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完整唱完军歌。龙飞当即一句一句教，一句一句练。都是将流行歌曲挂在嘴边的高中生，一学就会，很快，训练场响起了嘹亮的歌声。

军歌唱完，龙飞做一天小结：“当你们想放弃的时候，你们自己拯救了自己，从体能的极限顽强地跨出了一大步！”

“这就是精神力量的强大价值，也是军训的意义，激发你们的潜能，让你们无所不能！现在，自由发言。”

学员的情绪正在兴奋中，有个学员说：“教官，你是故意刺激我们的吧？”

龙飞说：“军训是一个过程，锻炼、培养意志力的过程，没有故意一说，而是必须如此。在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是军训，就必须严格按照程序。”

另一个学员说：“我们学校也太坏了，用这种方式赶我们。”

龙飞说：“赶你们，是惹不起你们。你们改变了，谁还会赶你们？我多一句嘴，你们的父母愿意你们退学吗？”

一个学员说：“当然不愿意。我爹说好好读书，将来送我出国留学，不好好读，让我自己找地方打工。”

龙飞笑着说：“又想读书，又要在学校混日子，到底想干什么？”

朱飞说：“我不是不愿意读书。我想打拳击，成为职业拳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