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下午去训练现场，在学员面前影响不好，加上为了避开刘婧，龙飞灵机一动，不如去看看朱老八，这才叫上阿老板离开。

阿老板想偷懒，告饶说：“你想去看朱老八，有司机就行，拉着我干什么？”

龙飞说：“你不在，我害怕。”

阿老板指着龙飞说：“你害怕，我更害怕。说吧，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龙飞说：“朱老八的病，都是儿子引起的。我觉得他吸毒那两个儿子，也怪可怜的，想帮帮他们，有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找你商量，给我出个主意。”

阿老板一听就摇头说：“你呀，太过于善良。不过再善良，朱老八的两个儿子千万不要管。管了也是白管。”

龙飞说：“朱老八是退伍军人，他的儿子符合我们军友之家帮助的条件。”

阿老板真急了，着急地说：“朱老八这两个儿子，一个有艾滋病，一个已经离不开注射，早晚死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你怎么帮助他们？”

龙飞叹息说：“那也不能见死不救。”

阿老板看龙飞神情凝重，又说：“如果你坚持要帮，有一个办法。”

龙飞急忙问：“什么办法？”

“朱老八的两个儿子是社区监护对象，也是重点关心对象，有志愿者定期为他们服务，给他们送药。你可以给他们一笔钱，但是不能由他们自己使用。”

龙飞说：“不懂。”

阿老板说：“不知道了吧？把钱给社区，专款专用，社区的压力会小一些。”

龙飞恍然：“是这样啊。我马上安排牛永发去办。”

阿老板喷口酒气说：“让当爹的都当成疯子的人，其实可以让他们自生自灭。你这个好人，做得太糊涂。”

龙飞笑着说：“糊涂就糊涂，他们的爹都疯了，我们不管谁还管？”

阿老板嘎嘎笑着说：“国家管、政府管，我们何必发善心，当傻瓜？”

龙飞生气地看着阿老板：“怎么说着说着又回去了？”

阿老板急忙说：“酒话，酒话，别在意。”

说话间，到了5院，医生听说看朱老八，一句话不说，叫来两个男护理，说带去特护病房，注意不要让家属随便靠近。

龙飞奇怪地问：“怎么回事？”

医生无奈地说：“完全是狂躁型的病人，除了打镇静剂，完全拿不住。又怕打多了把人打傻，只好关在特护病房，穿着拘束衣。”

龙飞不高兴地说：“过分了吧？”

医生瞪着龙飞说：“你看到人就知道是否过分。”

龙飞对两个男护理说：“走。”大步前往特护病房。

所谓特护病房就是单人房间，不锈钢铁门，钢管床，牢牢焊在地面。走进去，朱老八穿着拘束衣绑在床上。

龙飞不满地问护理：“你们不怕人猝死吗？”

护理说：“24小时监控，随时可以救护，安全没有问题。”

龙飞说：“放开他。”

两个男护理说：“太危险。医生不答应，我们不敢放。有话你们就这样问。”

龙飞说：“那你们去请示医生，我等着。”

男护理用对讲机说：“特护室病人家属请求为病人松绑，是否同意？”

回答是：“不行，太危险。”

护理望着龙飞说：“抱歉，我们不可以放开病人。”

龙飞对阿老板说：“帮我拦着，我还不信，进了医院比不进医院更疯。”说完上去解朱老八的拘束衣，将嘴套取下。

两个男护理急了，想上前在阻拦，阿老板将两人一把拉到墙上按住问：“听说过滑草场吗？”

两个男护理说：“听过。”

阿老板又问：“听说过滑草场的老板是个武疯子吗？”

两个男护理说：“听过。”

阿老板得意地说：“我就是滑草场的老板。你们不会跟一个武疯子过不去吧？”

两个男护理一听，竟然放松下来说：“那就行，病人伤人的话你负全部责任！”

阿老板松手，甩甩用力过猛的手说：“不用，有人会负责。”指指龙飞：“他更牛。”

龙飞将朱老八的拘束衣解开后，将朱老八扶着坐稳在床上，微笑着说：“朱老爷子，我来看你了。还记得我吗？”

朱老八看着龙飞，木然地说：“记得，你欠我5百万。”

阿老板哈哈大笑说：“看看，看看，疯了也不会忘记自己的钱，到底真疯还是假疯？朱老爷子，都这样了还记得你那5百万。”

朱老八不说话，忽然双手掐住龙飞的喉咙。

两个男护理大吃一惊，习惯性抽腰间的电棍。

阿老板拦住说：“慌什么，静静地看着。”

朱老八用尽全力，掐住龙飞的喉咙，龙飞平静地看着朱老八，鼓起脖颈，任朱老八用力，一只手举起手机，将视频放在朱老八的眼前。

视频是朱飞军训的场面，生龙活虎地在野战，呼喊的声音清晰入耳……

朱老八看着视频，眼睛直瞪瞪的，慢慢手松开来，抢过手机，盯着视频看。看着看着，人就呆了，进入迷蒙的状态，只会一遍一遍看视频。

忽然看着龙飞问：“飞儿不打拳了吗？”

龙飞说：“打，不过他打别人，别人不敢打他。”

“他打得过别人吗？”朱老八着急地问：“他打得过别人吗？”

龙飞肯定地说：“打得过。当然打得过。”

朱老八这才笑着说：“打得过就好，打得过就好。”低头继续看视频。

两个护理看见朱老八安静下来，根本不敢相信，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龙飞继续说：“朱飞是个好孩子，他说他要听你的话，考上大学，去读军校。毕业之后，在部队为你增光。”

朱老八抓抓脑袋，想了半天说：“我当兵的时候想当干部。现在他读军校，直接就是干部，好，比老子有出息。”

“所以，你要好好养病，不要让他分心。”龙飞说。

朱老八又激动起来说：“我没有病，随时都可以回家。我只是在这里疗养。”

龙飞说：“是的，你要好好疗养，听医生的话。”

朱老八点头说：“我听你的，兄弟。”忽然打量着两个男护理，看着房间，疑惑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龙飞见朱老八眼睛一亮，似乎回忆起什么，惊喜地问：“你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老八眼中的光亮瞬间消失，呆滞地说：“哦，我是来疗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