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苏梓睿看着名单最后的名字。自己刚写上的,现在就划掉不好吧。算了到最后也不可能是他。名单的最后赫然写着:楚云廷。
这日,明微不是送汤就是送点心,不是送衣裳就是送鞋。而楚河在福中不知福。当然这是楚云廷的想法。总好过了犯错的某人,好像完全忘了他的存在。他等了一天也不见他们姐弟有一个来找自己。她总不会认为一顿饭就将自己给打发了吧。
事情也如苏婉宁所预测的那般。虽然明霞一再表示自己没事,但明微又怎能不顾姐妹之情,心中毫无芥蒂的接受李信了。李信不过是逞英雄,见她被王家如此对待心中不忍。而自己答应嫁他,何尝又不是在赌气了。而这些又怎比得了明霞的情感。所以明微暗暗祈祷李信选择的是明霞,别再让她夹在他们之间了。而明霞只希望李信能得偿所愿,就算李信选择的是她,顾虑到明玉的感受,明霞也没办法做到心中毫无芥蒂的接受李信。
所以李信注定谁也娶不到。
李信来了。戴着斗笠,带着猎物。这些年每每看到别人成双成对,他不是没希望过有这么一个人陪着自己。可他有什么,住的是山洞,喝的是溪水,吃的是野果、烤肉。每当永安侯府的小斯将衣物施舍给他之时,闻着上面的清香。他多么希望有那么一个人专门为他做那么一件衣裳或是一双袜子也成。可他却伤了她。他知道今日不会有任何结果,可他还是来了。他希望还能见上她一面,向她说声:对不起。
前厅,苏婉宁招待了他。小斯接过猎物,揽月把钱给付了。
“本是你们三人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先失陪了。”苏婉宁说完便带着揽月离开了。
长廊下,苏婉宁看着转阴的天。“这天还真是。”应景啊!
前厅里,李信先是向明玉供手。“那日听到姑娘与王鑫的对话。便知姑娘是一个敢爱敢恨之人,性格,品性与我颇为相似,心生亲近之感。多日不曾下山,一下山便听说了王家的所做所为。一时怒慨便想娶了姑娘。是李某多有冒犯。”
明玉听着,一边祈祷他别再说了。“你这人真有意思。娶了我便能给王家一些颜色看看?”
“姑娘说的是,是李某思虑不周。”
“这么说来你想娶我,并非是因为心悦于我。这么说来就没我什么事了。”明玉心情愉悦地跑了。
李信向明霞供手。“对不起。我知今日……我来只是想当着姑娘的面,说声对不起。是我李信负了姑娘。望姑娘多加保重。”
苏婉宁她们先是见到了心情愉悦的明玉,不久就见明霞失魂落魄的走了过来。
“走了?”苏婉宁问。
明玉不解,她都退出了,为什么还会这样?
明霞点头。
“去送了?”苏婉宁又问。
明霞摇头。
“还是去送送吧!这一别怕就是永别了。”苏婉宁说。
她就知道小姐一定会出手的。揽月想。
还是小姐厉害。她说了一箩筐话也抵不过小姐的一句话。明玉想。
见明霞不解。苏婉宁又说“他从那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战场回来,大概是想家了吧!家不成家,如今又多了这担子事。大概他又会回到……”
明霞跑了,明玉竖起大拇指。“小姐,高。”
“我可不是在诓她,那李信一脸的去意。就看明霞能不能留住他了。”苏婉宁说。
听小姐这么说,明玉担心的跑去了前门。
“小姐,为何要出手?”揽月问。
“何必为了一口气,坏了明霞的姻缘。我做了又如何?还当真我怕她不成。”苏婉宁说。
揽月笑了。看样子小姐已将那明月放下了。
突然下起倾盆大雨。“这天还真是。”
楚云廷坐着马车。看到摔倒在地上,哭泣的女子是苏婉宁的婢女。又想到刚刚那个戴斗笠的猎人。
“兄台可在赶路?”李信听到别人问话,可周围不见其人,可见此人的武功在自己之上。握紧手中的匕首。“不知这位兄台有何指教?”李信说。
“指教不敢当,只是路过见有一女人在追兄台。兄台步伐如此之快,只怕那女人会追不上兄台了。”楚云廷说。
“多谢。”
“兄台客气了。”楚云廷会多事,只是想着:既然苏婉宁已经插手了,他也不该让她失望才是。
苏婉宁一直在长廊等着,却等来门房的说:楚公子求见。
“去将他的衣物取来。”揽月令命便往后院去了。而苏婉宁跟着小斯到了前厅。
“楚公子。”苏婉宁唤了一声便坐下。
“你对那沐管家可比我有礼多了。”楚云廷说。
“沐管家可是保家为国的好男儿,自然值得我敬重。不知楚公子可有什么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苏婉宁说。
“你瞧不起我?”楚云廷眯着一双眼。幸而揽月不在,不然非被吓破胆不可。这是楚云廷发怒的前兆。
苏婉宁笑着。“士、农、工、商。楚公子可知这是谁定下的?帝王。能将平衡术玩得如此炉火纯青的也就他们了。为了巩固他们的帝位,商必须是最底层的。否则他们岂不是要日日担心你们造他们的反。”
真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若换作一般人也就说:不是,再说一些讨好他的话。楚云廷走到她面前,弯下腰去,在她耳边说。“你就不怕我告你一状。”
“这里就你我二人,楚公子就不怕我倒打一耙。”苏婉宁笑着说。
揽月拿着包裹进来。看到此景,眨了眨眼,她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
苏婉宁一把把他推开。楚云廷后退了几步。幸好十一来了。他刚才在想什么,闻着她身上的香,突然很想咬一口,看看是不是一样甜。师叔说什么来着,他喜欢她,自己对她存着那样的心思吗?
“你这女子好生无礼。昨日……”
苏婉宁打断楚云廷的话。“我没去找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昨日的事我想了一夜,怎么也是你的错。你好歹也是成人了,应当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我家睿儿才……”
楚云廷指着苏婉宁,打断她的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苏婉宁看着楚云廷拂袖而去。莫名其妙的人。
怎么觉得少主有点仓皇而逃的味。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