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绸缎来填充无尽虚空。”

“肆意去挥霍这不痒不痛。”

“私心期盼你的情有独钟。”

“皮囊下却没能与与众不同。”

“把昨天怪罪给错摆的钟。”

“……”

公交车行驶在路，路灯早就亮起。

空荡荡的车厢里，方一凡低着头，自弹自唱。

乔英子双手放在椅背，头枕在胳膊看着方一凡。

司机师傅开着车，好几次都忍不住想看两眼那个小伙子。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儿子，声音实在太好听了。

没那些歌星唱的那么高高在，仿佛就是邻家孩子，在跟你娓娓道来一些故事。

“白天的肆意换夜的撕心裂肺。”

“胡来和妄为背后是冰冷卑微。”

“别看我风言乱语笑声有多美。”

“转过头不愿你见我落几行泪。”

“……”

“你点头的回应是我唯一的安慰。”

随着方一凡最后一句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弹完，乔英子轻轻问道：

“这首歌叫什么？”

“妄为，肆意妄为的妄为。”方一凡回答。

不是他想就瞅着春花姑娘一个劲的撸羊毛。

实在是方一凡觉得，这首歌最符合他现在的心情。

“很贴切，也是你写的？”乔英子问。

“是。”方一凡点头。

前面的公交司机师傅这回是真没忍住，抬头看着后视镜看了眼那男生。

刚才的歌是这个男孩自己写的，假的吧？

“我累了，你坐过来，我想睡一会。”乔英子说。

方一凡将吉他装回琴盒，挨着乔英子坐下。

“到家了叫我。”

乔英子说完，头歪在方一凡的肩头，闭双眼，呼吸沉稳。

方一凡头稍微偏了偏，帮乔英子卡在肩膀，不容易晃动。

回程的路，有人车，有人下车，灯火阑珊，车水马龙，方一凡和乔英子相互依偎。

路过影城，运气很好，这个公交直达书香雅苑。

快要到站的时候，方一凡摇醒乔英子。

“到了？”乔英子睁开惺忪的双眼问。

“到家了。”

“那我下车了，下两站有地铁。”

“我送你回去，再回家。”

“不用了，你早点回去，别让叔叔阿姨担心。”

公交到站，乔英子匆忙下车，方一凡就要跟着，他实在不放心。

但车门，再次被乔英子拦住。

“方一凡，你敢在这一站下车，我们就绝交，我不是开玩笑。”

乔英子直直地看着方一凡，眼眸平静如空谷深潭。

方一凡身体顿时一僵，退了一步。

车门关闭。

这回，方一凡在车，乔英子在车下。

车辆前行，方一凡怔怔地透过窗户，看着乔英子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直到看不到方英子，方一凡才瘫在座位，两眼空洞，脑子一片空白。

公交之后，转地铁，然后又转公交。

在小区里的便利店，方一凡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

随便找了个路缘石坐下，方一凡卸下吉他琴盒，点了根烟，吞云吐雾。

“叮！提醒宿主，吸烟对神级嗓音有害无益。”

方一凡脑海中，来自系统的提醒蓦然出现。

他下意识就想将烟给掐了，但他没有。

连抽烟都得考虑这个，考虑那个，这样的人生未免也太悲哀了。

还没等他吸一半，脑袋莫名被人呼了一巴掌。

他刚想炸毛，就看到旁边站的居然是方妈童文洁。

“妈？”方一凡下意识直接把手中烟给扔了，拿着手机烟盒的手别到身后。

“可以啊，方一凡，学会抽烟了都！”

“我出来倒个垃圾的功夫，你就能整出天大的惊喜给我。”

“你让我开开眼界，看看你吸的什么烟！”

“别藏着，给我拿过来！”

方妈童文洁把方一凡别再身后的那盒眼抢了过来。

路灯下，方妈童文洁辨认了一下，红双喜。

别的烟，童文洁还真未必认识，她和老公方圆都不吸。

但红双喜她还真认识，老一辈的心头好。

“五块钱的烟，方一凡，你寒不寒颤？”

“我给你转五十过去，买包中华吧！”

方一凡叹了口气，他辈子，只抽得起红双喜。

他刚才也想挑中华买，但最终没选。

方一凡没有理会童文洁的讽刺，背起吉他，往家中走去。

“方一凡，你给我站住，你了不起了啊，敢甩脸子走人了？”

方一凡暂住，回过头，淡淡地看着童文洁。

童文洁本来就快要发飙，看着儿子淡然的眼神，瞬间想骂的话都给忘了。

她忽然意识到，儿子有些太不正常。

“凡凡，你没事吧？”童文洁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就算教训，也得确认人没事。

“我累了，您想教训，等明天吧，我回去睡了。”

方一凡说完，根本没再理会童文洁，径直回家，也没洗漱，关门，直接躺到床……

……

PS：八章，1点43，脑子变慢了，还有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