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笙歌居住的小院怡居,凤钰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怀中的柔软。
夜笙歌朝凤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进去了。
凤钰也挥了挥,看着夜笙歌进去了再走。
一进去忽地想到了什么,又飞快的跑了出去,然后没见到凤钰人影,又只得作罢。
“哎,怎地忘了问他明天来参加我的及笄礼吗?”
第二天一早夜笙歌就被拉起来梳妆打扮。
夜笙歌的眼还是朦胧的,迷迷糊糊的被拉到铜镜前坐下,侍女都为之惊叹,不用胭脂水粉的装饰便如此漂亮的人儿,怕是九天神女吧。
尽管惊叹,侍女的动作也一刻不停歇。
忙碌的为夜笙歌梳妆,最后一点朱砂在眉间落下衬得夜笙歌整个人都非常的勾人却又让人不敢靠近,深怕玷污了。
夜笙歌抬眸,眼睛里含着秋水,日月星辰,世间美好都在这双眼中相遇。
夜笙歌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脑海中不禁感叹“凤眼杏目,朱唇皓齿。”
为什么就是自己呢,如此好看的皮囊。
如果没有这副皮囊没有这家世只是这灵魂自己还会被这么多人所喜欢吗。
夜笙歌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嘲讽一笑。
自己不也是那样吗,人啊,第一眼不看皮囊看什么呢。
夜笙歌将嘴角自嘲的笑收起,然后再一笑便是那个不沾染世事的仙女了。
这无意的笑倒是迷乱了侍女的眼,窗外有一个影子也不禁在这里停顿下来。
侍女最后将衣服为夜笙歌穿了上去。
衣服与妆容倒是相得益彰。
夜笙歌还是披着头发的,等会及笄礼的时候再在大堂上绾发,不绾发倒也是给人一种慵懒妖媚的感觉。
不是那种作出来的媚,而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媚而不俗。
大概古人常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就是这个意思吧。
还真是把每种风格都诠释的很好啊。
莲步轻移到大堂。
在上面爹娘已然入座,尽管结为夫妻这么多年,还是恩爱,看向对方的眼里都是藏不住的缠绵。
夜笙歌觉得自己就像个妾,看着爹娘你侬我侬的,其实心里很是为他们高兴,这就是嫁与爱情的样子吧。
那,自己呢。
夜笙歌入座以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到达了大堂。
现在夜笙歌才好好的看着大堂的布置,富丽堂皇中却不失一点雅致,桌子上放着一点精致的梅花糕,自己身后是一层纱布,这是当时爹爹被派去帮助楚国使其不被外来者入侵送的蚕丝,想这蚕丝何其精贵,自己爹却用它来做帘布。纱布后面是乐师,纱布隔着人却没有隔着音乐,轻快的音乐传来,让人忍不住的放松,让人想到自己还是幼童的时候,好像所有忧愁随着音乐飘远而不见。
夜笙歌好笑的看着,爹娘过生辰的时候可都是朴素至极呀,自己只是个及笄礼,虽然一生中也只有一次,但是如此铺张浪费还是有些心疼。
东张西望的看着。
夜笙歌在找凤钰,没有见着凤钰的身影眸中闪过失望,而后又垂下眼帘将眼底的情绪盖住,到底还是自己的教书先生啊。
大堂上另外一个人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夜笙歌。
因是夜笙歌的及笄礼,其他世家的女儿也有来。
那些世家的女儿纵使见过世面,但是看着这个人似笑非笑的红衣少年,让人有种把心捧到他面前的冲动。
这美貌,对是美貌,让女子也自愧不如,让人感叹真是个妖孽,要是生成女子怕是红颜祸水。
纱布后的音乐慢慢变了,这是进入及笄礼前的音乐前奏了。
凤钰终于珊珊来迟。
夜笙歌对上凤钰眼睛那一瞬间,突然眼里就有了点泪花。
“幸好你来了,我人生最重要的时刻我以为你不能参与了。”那双眼无声的说道。
凤钰看着那双眼,心里想的便是“你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便是嫁与我的时候,之前你的人生我可能无幸参与但以后我不会缺席。”
夜笙歌看着凤钰,良久移不开眼,凤钰走向属于自己的席桌。
夜笙歌撑着脑袋便看凤钰边想,第一次见他是他是穿的什么颜色衣服呢,白色吗?他今天穿的也是白色呢。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应该不会想到现在自己是挺喜欢他的吧。挺喜欢?那是喜欢吗?为什么总是觉得像有线牵着自己走一样呢。
在外人的视角里仿佛就是夜笙歌撑着脑袋眼睛随着凤钰移动而移动。
红衣少年看着这幕只觉得刺眼,眼里的色彩暗了暗。
待凤钰落座时及笄礼便开始了。
透过纱布传来的音乐渐渐变得温婉,好似一个大家闺秀。
夜笙歌轻轻的走向中大堂中间。
那一刻所有的目光,或惊叹或嫉妒或爱慕,无一例外,全部聚集在了夜笙歌身上。
秋霜上来了,带着一名侍女,侍女手托着盘子,盘子上面装着簪子。
簪子上面有花的雕刻,倒是比较简约又不至于太朴素,
秋霜不似往日那般调皮的样子,反而是一脸庄重,用那手缠着红丝轻轻绾起青丝来。
夜笙歌绾好发后的不似那般慵懒了,就像是温婉中带着灵动,隆重中又带着俏皮。
林烟柔悄悄的跟自己丈夫说:“我就说嘛咋们女儿肯定穿着不会显得像出嫁样的,咋们可得先看看女儿穿红衣的样子,可不能便宜哪家的公子。”
夜宇跟着猛点头,耳根却被林烟柔说话时呼出的气弄得微微一红。
夜笙歌绾好发像是九重天上的神女。
及笄礼结束后。
夜笙歌拖着裙摆向怡居过去,迎面便撞上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