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的话并没有让刘珏感到意外,因为这时候无论是荆州还是江东,都是有着不少的降操派,比如蔡瑁、张昭等等。
只因为曹操一统北方,兵多将广,谋臣无数,又打着天子的名号,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曹操都是难以抗衡的。
刘表身为荆州之主,又是汉室宗亲,虽然没有逐鹿中原的志向,却也不愿投降曹操,将荆州拱手献。
刘珏见刘表满脸担忧,于是问道:“敢问父亲,你的意思到底是战还是降?”
刘表眉毛一挑,随即笑道:“曹操托名汉臣,实为汉贼,我身为汉室宗亲,怎么能够投降曹操?”
刘珏松了口气,说道:“既然父亲要与曹仁一战,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刘表欣慰地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明天我会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让你担任主帅!这一仗对阵曹仁,你许胜不许败,不然襄阳就危险了!”
刘珏自信地道:“父亲放心,我会让曹仁跨不过新野!”
刘表长舒一口气,说道:“要是这一仗能够获胜,不仅曹操在短时间内不敢南下用兵,更能狠狠地打击那些投降派的气焰。”
虽然当年刘表平定荆州,蔡瑁和蒯越出了大力,但两人背后的蔡氏和蒯氏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
加蔡瑁、蒯越又有意降曹,这让刘表不得不在心里防备。
而在刘表的手下里面,最有力的反曹派,居然是已经死去的黄祖。
黄祖还没死的时候,荆州的反曹派和降曹派还能够抗衡,但是黄祖突然挂掉,就让蔡瑁为首的降曹派占据了风。
所以刘表必须再挑选一个人出来,作为反曹派的代表,来和蔡瑁他们抗衡,而这个人当然就是刘珏了。
等到第二天,刘表召集蔡瑁、蒯越等大臣,宣布任命刘珏为三军主帅,即日北抗击曹仁大军。
任命刚刚下达,就有人迫不及待地站出来反对。
首先开口的,是东曹掾傅巽,就听他说道:“主公,三公子年龄不过十八,未及弱冠,如何能担任三军主帅?况且曹仁乃曹公手下大将,足智多谋,现在兴兵南下荆州,以荆州之兵恐怕难以抵挡!”
刘表听了,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一旁的蔡瑁、蒯越等人,却是镇定自若,仿佛这一切和他们无关。
刘珏冷笑说道:“不知道傅公悌有什么高见?”
傅巽摇头一笑,对刘表说道:“以在下的浅见,不如将荆州九郡,献给曹操,曹操必众待主公,仍然不失封侯之位!”
刘珏哼道:“果然是浅见,真是浅的没边了!”
傅巽眉头一皱,刚想开口反驳,旁边身材矮小的王粲忽然站了出来。
王粲开口说道:“傅公悌所言甚是!如今曹操以朝廷之名,南征北讨,主公要是起兵相抗,岂不是违抗朝廷吗?况且这次曹仁之所以兴兵,全是因为三公子抗旨在先,杀害天子使者在后!”
王粲说着,看向刘表,拱手说道:“主公!三公子所做之事,一桩桩都是大罪!不如将三公子送去许都请罪,说不定能让曹操罢兵,使得荆州百姓免受兵祸之苦!”
傅巽听了,也是满脸微笑道:“王仲宣说的不错!荆州军民听到曹军到来,还没开战就已经胆怯,怎么能够与之一战呢?请主公三思!”
幕官李珪起身骂道:“曹操挟持天子,是不折不扣的汉贼!现在主公以汉室宗亲之名,起兵讨伐贼兵,你们却叫嚷着投降曹贼,当真是不忠不义之徒!”
王粲和傅巽眉头一皱,当即开口与李珪争吵。
刘表此时脸色十分阴沉,这时候他心里已经怒了,没想到这些软骨头,竟然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投降曹操的话。
刘表看向蔡瑁和蒯越,虽然他们两个没说话,但随便想想都知道,王粲和傅巽一定是受到他们的指使。
一瞬间,刘表心里涌起一阵悲凉,当年自己单骑入荆州,全靠蔡瑁、蒯越辅佐,才能够快速平定荆州宗贼。
没想到如今,昔日的战友却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
嘭!
这时候,一声巨大响动传来,将在座众人吓了一跳。
刘珏猛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王粲和傅巽,冷笑着说道:“宛城曹仁的兵马才刚动,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跟吓破胆似得,恨不得立即投降曹操,不愧是汉朝的肱股之臣啊!”
傅巽和王粲脸色一变,蔡瑁、蒯越等人也都是皱了皱眉。
刘珏继续冷哼道:“现在曹操虽然势大,但我荆州有十万大军,别说是区区一个曹仁,就算曹操率大军亲临,我刘珏也未必不能战而胜之!”
“诸位也不用再争了!这次曹仁起兵宛城,我势必要与他决一死战,要是这一仗打输了,我自己就在战场让曹仁砍了脑袋,到那个时候,诸位再商量投降的事宜也为时不晚!”
“父亲,请下令吧!”刘珏最后看向了刘表。
刘表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命刘珏率领襄阳一万大军,明日启程与樊城文聘汇合,北抗击曹仁大军!”
王粲、傅巽等人急忙叫道:“请主公三思啊!”
刘表重重地一拍桌子,喝道:“我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多说了!”
说完,刘表就起身离开了大厅。
“王粲、傅巽匹夫,我早晚必杀之!”刘珏想到这两个人说的话,眼中不禁杀意大盛,也是很快就离开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