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人多,夏墨加快了脚步,催促其余两人加快脚步,急吼吼都去了苏瞳房间。
关门、开灯,接着夏墨就扯过苏瞳手里的塑料袋,小心地摊在桌子逐一检查。
贺廓懒洋洋往苏瞳床大字型一趟,“嗨,我说你激动什么?敢情以为那老太婆袋子里有什么好东西?”
接着眯着眼老神在在地闭目养神,显然他对于夏墨的怀疑嗤之以鼻。
夏墨朝着他白了一眼,呵,无知的家伙,等会儿让你惊掉下巴。
平摊开的黑塑料袋里最显眼的就是那些假青瓷的碎片,夏墨仔细地将碎瓷片进行拼接。
首先拼出来的是一只弦纹青灰色瓷碗,碗身是莲瓣纹,间以小而密的褐色。
好嘛,一个瓷碗就成了个“集大成者”:三国的弦纹、南朝的莲瓣纹、西晋的褐点色彩。一眼假到让夏墨心疼自己的眼睛。
夏墨十分嫌弃地啧了一声,将瓷碗碎片归拢了下,直接推到一边。
继续拼下一个。
苏瞳瞧他撅着腚、十分费力地趴在那里聚精会神,忍不住开口提醒他:“其实……”
“打住!”夏墨头也不回,左膀子一挥,“我就不信了,我这次肯定能自己瞧出蹊跷来。”
得,苏瞳只好让他继续发挥。
第二件拼出来的是个青瓷鸡头壶。
虽然并没有拼接完全,但是鸡头作昂首曲脖打鸣状,本应莹润发亮、匀净无暇,可眼下这个做工粗糙,明显就是现代流水线的产物。
夏墨捶了下桌子。
瓷碗和鸡头壶是塑料袋里唯一的大件,其他都是些小彩碟、沾满了人工做旧铜臭的青铜饰品、看不出是竹是木的黑乎乎杂件。
深呼一口气,已经想要放弃的夏墨看了苏瞳一眼,心里默念:我是师哥,我丢不起这个人!
逼着自己又去拼了一个小彩碟,本来就巴掌大的东西,花纹又繁复,几个彩碟的碎片堆在一处,要拼出单独一个,夏墨真是付出了最大的耐心,拼到七七八八、能勉强看清面图案的时候,差点没把夏墨气毁了。
二龙戏珠,图案潦草,细节处皆漫不经心,龙的神态和龙爪都草率而成,倒更像是两条拱土的蚯蚓。
“阿西吧!”夏墨骂了一句,再看一眼塑料袋里散碎的小瓷片和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件,烦躁的情绪涌,将塑料袋的袋口大力一收拢,恨恨一砸。
听到动静,贺廓睁眼抬头一瞧,脑袋随后又陷入柔软的枕头,哈哈大笑,“你可消停点儿吧。”
苏瞳赶紧有些心疼地将塑料袋拿过去,打开检查。
看苏瞳这样,夏墨证实了自己的猜测,烂泥一样瘫坐在凳子,一副艹\/死我吧的表情,“你丫的就直说,这包垃圾里头有没有宝贝。”
“有。”苏瞳笑盈盈的,露出狡黠的笑容。
“哎嘿,还真有?”贺廓一下子来了精神,从床一跃而起。
“真和那个老太婆说的鸿山越国贵族墓有关系?”夏墨继续追问。
“真的。”
“草!”这下夏墨和贺廓二人一股脑凑到跟前,开玩笑,春战国时期的墓葬,随便有一样是真的那都是重宝。
苏瞳怕他们期望过高,打了个预防针:“不过并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关系。”
“你什么意思?”
“这两样东西并不是古墓里的陪葬品,但的确是从古墓里面带出来的。”
听得夏墨和贺廓云里雾里,好奇地肠子都痒了,催促他别卖关子了,赶紧揭晓答案。
说着,从黑塑料袋里取出两样东西,其他一股脑连着黑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
拿出的那两样东西,应该是为了故意做旧的缘故,里外都是泥,黑乎乎、脏兮兮的,从外表压根无法看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能从大概的轮廓判断出一个微型象牙状、另一个是方方正正的块状物。
“这俩到底是什么?”夏墨见苏瞳拿着一张湿纸巾小心仔细地擦拭那个块状物,追着发问。
贺廓已经将另外一个拿在手里下前后地打量,嘟囔着:“这啥呀。”说着,突然怪叫了一声,“我靠,不会是牙吧!”
赶紧往桌一扔,抽了张纸巾使劲儿擦手,那东西“咕噜噜”地在桌面转了好几个身,似乎知道自己受嫌弃般,一直躲到了桌子最外缘。
“小心点。”苏瞳已经将手里的那个方块擦干净,被夏墨一手抢去。
那是枚铜制的印章,三寸见方,龙首翘,龙尾翻,栩栩如生,面刻有八个篆体字,夏墨当时就沉默了,激动到憋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