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
尉迟恭将目光转向长孙无痕,脸露出一副不信的神色来,道,
“长孙公子……毕竟是公子,又无武艺,怎能保护殿下周全?殿下莫要托大了。”
长孙无痕他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在他尉迟恭的眼里,这就是一个小孩罢了,连自己都未必能够保护好,又岂能保全李世民。
“尉迟恭,可不要小看了本公子!”
长孙无痕呵呵一笑,忽的伸出手,抓住尉迟恭的手,用力一捏!
尉迟恭:“……!!”
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捏,却像是用铁钳紧紧的钳住了他的手!
他欲挣扎,却根本挣扎不出,即便是用了十分的力气,长孙无痕的手也依旧是稳如泰山……
短短一个呼吸的时间,尉迟恭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自问力大无穷,乃当世猛将!可现在,在这位长孙公子面前,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这……得是有多大的力气啊!
“如何?”
长孙无痕笑吟吟的松开了手,道。
“嘶——”
尉迟恭闪电般的抽回了已经变形凹陷的手,惊惧道,
“长孙公子真是……真是天生神力!敬徳不如也!”
这简简单单的一握手,却是让尉迟恭彻底折服了。
这一幕,看得李世民都有几分讶异:
“敬徳,你可不是轻易服软的人呐!”
一起出生入死那么多次,他深知尉迟恭的骨头有多硬,要让这老小子服气,可不简单!
“殿下,长孙公子真是深藏不漏的高人,有他在旁,无需我拱卫了。”
尉迟恭龇牙咧嘴的道,手痛觉,现在开始慢慢爆发,让他有点受不了。
“……好吧,那你在此待命。”
李世民神色有些古怪,不过也不想多做深究,转而便是带着长孙无痕一起,进入了齐王府内。
“秦王殿下来了!”
“参见秦王殿下!”
“拜见秦王……”
“……”
一路,丫鬟仆役纷纷恭声跪伏。
正前方,李元吉已是在院门口翘首以盼,看到李世民到来,顿时露出了笑容,正欲相迎,可转而看到他身旁的长孙无痕的时候,笑容却是凝固了。
“长孙家的次子?不说是他必死无疑的么!怎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本王的面前?!”
“去,给我查清此事!”
他暗喝一声,身旁仆役顿时遁走。
那一头,李世民看到了李元吉,却并未动声色。
拉着长孙无痕的袖子,他笑问道:
“无痕,刚才你跟敬徳握手的时候,使了什么伎俩?他这人可傲的很,就是姐夫当年,也费了不少力气才将他降服呢。”
他还是好奇。
“唔……这个很简单,我只是让他知道,我的力气比他大,而且大到能够碾压他的地步。”
长孙无痕随口回答道,
“尉迟恭是猛将,蛮力就是他的自信源泉,而我的蛮力是他的几倍,他又怎会不折服呢?”
“若是换作李靖、李绩他们来,就没这么容易折服了,除非我在智力碾压他们。”
道理很简单,在你最擅长的领域把你给碾压了!
如此,就是再不爽,也得服气!
“嚯!原来如此,一直都知道你天生神力,但却不知道,竟到达如此地步!”
李世民恍然,笑道,
“你小子,总能给我点预料之外的东西,我期待你再次给我惊喜。”
“会有的。”
长孙无痕回应道。
两人边走边聊,还是齐头并进,看去极为亲密。
这一幕看在李元吉的眼里,顿生疑窦。
这二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容不得他多想,李世民已经快走到跟前,他连忙迎了去,结结实实给了李世民一个拥抱,灿烂笑道:
“二哥,你可算是来了,都快把我给等急了!”
“来人!速速给秦王殿下温酒!”
身旁家丁连忙下去准备酒水,更有一群下人围绕着李世民转,如此待遇,也算贴心。
“哈哈哈!四弟,几日不见,你又壮硕了几分!都快赶我了!来,让二哥看看!”
李世民同样也是开怀大笑,握着李元吉的手,就不带松开的。
两人如此行径,倒真像是无间的兄弟,难分的手足。
谁能想到,再过一阵子,他们就要你死我活,刀兵相见呢?
哦不,你死我活的斗争,其实早就已经开始了……
长孙无痕冷眼旁观,就这么看着他俩的表演,心中古井不波。
他打量着李元吉,下下看了一番,嘴里只吐出两个字来:
“真丑。”
难怪当年窦氏看到李元吉生出来,就直接扔掉不养。
太丑了!
这李元吉长得就跟古代瑞兽似的,一张不规则的脸和凑在一起的五官,让人看着就想吐,即便是华贵锦袍加身,高贵身份加持,也难以掩盖他的丑陋。
他这一句吐槽,声音好像稍微大了一点,听得李世民都是心头一沉!
这小子,又胡说什么!
“你……说什么?”
李元吉将目光转向长孙无痕,脸虽然还带着一份淡淡的笑意,却假的不能再假,这一问,语气更是带着几缕冰寒。
因为天生对相貌的不自信,他对“丑”这个字,极为的敏感!从不容许有人在他面前说起!
而这“真丑”二字,更像是一根针,扎进了他的心里,让他内心升起无穷的怒火!
“啊?齐王殿下是在跟我说话么?”
长孙无痕回过神来,看向李元吉。
“你觉得呢?”
李元吉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语气愈发冰冷,就像一条毒蛇。
李世民忽然觉得,带长孙无痕来,或许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噢,是这样,我是觉得齐王殿下的前院设计的不太好,模样有几分丑陋,我知道这是想要做出大气磅礴的感觉来,但太过刻意了。”
长孙无痕巍然不动,淡然道,
“就好像一个人的格局一样,不应该是浮于表面的,对吧?”
李元吉闻言,冷哼一声,不咸不淡的道:
“那依阁下之见,应该如何修改?”
长孙无痕一笑,随口道:
“我建议您将这几根金柱都拆了,看着碍眼,像是暴发户;再将屋檐的瓦片改一改,最好做成平角;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假山太大,都快从池塘里溢出来了,这难免,让人觉得有喧宾夺主之嫌疑。”
“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