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澜很害怕,她想缩回去,但却没那个胆子。
只能将无助的目光转向狗蛋。
此刻,狗蛋见王虎竟然如此,差点没忍住动手,然而身的疼痛令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理智告诉自己,要忍。
“不如这样。”
“张大强,你欠彪哥的三万块,老子替你还了,至于你闺女,就给我当情人了……不过,这事你不能说出去,否则哪天死了都没人知道。”
张大强非常平静的说着。
声音不大,但听在狗蛋耳中,那就是宣判死刑,他那充血的眼珠子死死盯着张大强,看他如何回答。
令人失望的是,张大强根本没有一点怨言,反而故意腆着副笑脸:“虎……虎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家这闺女,虽然年纪不大,但好歹还是个处子之身,再说了,古代女人十岁就要开始嫁人,她这十二岁了,应该已经没什么问题——您放心,这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保证彪哥他不知道。”
当这句话一出口。
张澜澜整个人就仿佛失了神,眼睛里满是空洞,看不到一点光彩。
她没想到,张大强并不是说说而已,尽是真的要将自己卖掉,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个这么窝囊废的父亲。
不。
他不配做我父亲。
狗蛋在这一刻,终于觉得,这个张大强该死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祸不及家人,你打你骂,都是自家人的事情,可现在居然张嘴就要12岁的女儿去陪一个胖子当情人,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
王虎笑着离开了,临走前还踢了张大强一脚。
整个贫民窟又恢复了宁静。
张澜澜一个人坐在自己房间里泣不成声,张大强意外的没有嫌弃别人哭闹,以往都是会过来打人的。
可能是他明白,自己女儿已经让王虎看了,自己做的太过分,看见身那些伤痕,会叫人打自己一顿,所以才没动手。
又或许,他让王虎打的浑身不舒服,没力气过来打人。
总之。
从早一直到晚,狗蛋滴米未进,就这么坐在大厅的地板,任由蟑螂在自己身爬来爬去。
晚十二点。
整个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声音,非常安静,哭声早早没了,或许是哭累了,睡了。
“呼……”
狗蛋从地站起来,拖着伤残的身体一撅一拐的向张澜澜房间走去,声音很轻,他看到哭累了的妹妹已经睡着了,他咧了咧半边肿胀的嘴笑了一下。
张澜澜并未熟睡,听到一点动静,立马醒了过来。
“哥……”
当看到狗蛋站在自己床边,泪水又是哗啦啦的往下流。
“没事的……”狗蛋坐在床边,将其露在怀里,那骨瘦如豺的胸膛成为了张澜澜最安全的避风港湾。
一边擦干她的泪水,一边安慰道:“放心吧,哥不会让你当王虎的情人,王虎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可能欺负我妹妹呢……只是,你可能以后要跟哥哥过流浪生涯了。”
虽然只有十二岁的身体,但狗蛋的智商却有20多岁,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该拥有的冷静与沉着。
他已经做出了大胆的决定。
“在这等我一会,别出声。”狗蛋拍了拍妹妹那头油滋滋的黑发,起身走了出去。
真是受够了这老头。
狗蛋一个人走出了房间,因为铁门已经被王虎一脚踢倒,所以走出去基本是畅通无阻。
夜里,很黑。
但狗蛋似乎能看清楚一般,大摇大摆的走着,他走到一个下水道旁,打开井盖,从里面掏出了一把生了锈的剪刀,又挨着草地,弯着腰一路小跑,贴着墙壁走到贫民窟的入口大门处。
抬头望了望头顶的那根线缆。
踢掉脚已经烂得不能再烂的人字拖,用嘴咬住生锈的剪子,忍着剧痛,一步步爬保安室的窗户。
因为是贫民窟,所以保安室根本就没有人看守。
他一手抓住窗户边,另一只手却拿着剪刀,啪嚓一下,将其中一根细小的线缆给剪断了。
此外,他又故计重施,总共在贫民窟里剪断了十二根线缆,这才罢手。
“都是你逼我的。”
回来的路,狗蛋大摇大摆,丝毫不再忌讳什么。
他手里还是握着那把生锈的剪子。
此刻,他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岣嵝,小心翼翼的回到房间里,狗蛋慢慢摸到张大强的房门前,将耳朵贴着木门,里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呼噜声。
吱呀——
轻轻的推开木门,一个五六十平米的小房间出现在狗蛋眼中,里面放着一台黑白电视机,到处都是酒瓶子,刚一开门,一股浓厚的酒臊味扑鼻而来。
狗蛋都差点喘不过气来。
张大强的生活十分放纵,你能看见,他从外面超市里买来的没吃完的罐头,里面都已经长蛆了,竟然没扔掉。
这房间,十二年来,狗蛋从未进来过。
今日一看,简直比自己的房间还要脏,他那里顶多就是蟑螂,除此之外打扫的还是挺干净的。
张大强这里,简直就像一间茅房。
呕~~
狗蛋急忙捂着嘴巴和鼻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胃酸给吐出来。
这……真不知道张大强是怎么睡得着。
“真是个畜生。”
狗蛋一步步走到张大强床边,抬起手,看了看那把生锈的剪子,一点点月光照进窗户,他那张脸此刻宛如魔鬼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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