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吏把大切诺基发动，车子里烟雾缭绕。

“你我都没有错，”赵吏自言自语，“我们不是神，没有权利替别人做选择。”

“话虽如此，终归是眼看一条性命走错了方向，被药污染了的灵魂连轮回也入不了。”周启靠在座，缓缓吐出口烟圈，“算了，矫情，除妖去。”

赵吏刚才射出的枪里暗含一枚追踪器，信号显示类兽正快速移动。

“这玩意吃什么长大的，时速二百六，快赶高铁了。”

赵吏把油门踩到底，可和类兽的距离还是越拉越大，四只轮子居然还没四只蹄子快。

“要帮忙吗？”周启打了个响指，“腾云术。”

金光包裹了大切诺基，为它添一双金色的翅膀，大切诺基像是吃了兴奋剂，速度直接升了一倍。

信号最后出现的地方是一片废弃多年的烂尾楼，而后再无信号发出。

切诺基响亮的发动机声打破了寂静，车前大灯照到很远，吓得流浪猫狗们慌不择路逃跑，一路尽是废弃垃圾，残砖断瓦，严重限制了速度，再往前开更是彻底没了路，开不下去了。

两人下了车，一前一后走进烂尾楼里。

手电筒照进去，一大群黑压压的乌鸦叽叽喳喳四处乱飞，很难想象，在这样荒凉的地方还能有一大群鸟儿生存下去。

很快，两人就发现了答案。

地面、墙满满都是飙射的血迹，十几具成年女性的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墙根底下，赤裸着身子，身没有一块好肉，全是被乌鸦嘴叼撕咬的痕迹，就是现在，还有几只乌鸦在尸体欢声跳跃享用晚餐。

为虎作伥，为鬼作怅！

周启眼中寒光一闪，手燃起一团火焰。

刹那间，天空下起火焰雨，一只只黑色乌鸦在火雨中惨叫着坠下，烧的干干净，地面积起一层厚厚灰烬。

一道黑色闪电在眼前一闪而过，赵吏眼疾手快连开数枪，随后传来一声动物惨叫，类兽摔在了地，目光嗜血死死盯着两人，嘴里发出不断低沉的呜呜声。

嗖~

类兽盯了开枪的赵吏，骤然提速，身形又一次消失，赵吏反应同样很快，袖口弹出两柄袖剑，一人一兽交手速度极快，只能看见残影和迸溅的火星。

“赵吏，让它飞起来。”周启在旁边高喊，赵吏了然，假装无意间露出破绽，将后背暴露给类兽。

类兽果然当，腾空而起扑向赵吏。

“赵吏让开！刀来！”

手金光闪耀，青龙偃月刀出现在周启手中，双手握刀，数米高的刀芒凭空而起，赵吏急忙贴地一滚，刀芒擦着身体而过，类兽在空中无法变向，被劈飞出去，凄声惨叫连连。

类兽逃了，但沿途低落的血滴不断泄露行踪，两人循着路找，找到一处搭在楼梯间里的小窝。类兽就躺在了里面，左半边脸被刀芒震了个粉碎，右半边脸满是泪水，口中发出悲戚的呜鸣声。

“古，灵猫族祖与其侣同生，互为惜爱，命规使然，其侣因病猝，族祖大恸，哀绝之际，吞其尸，妄求永伴，后生雌体。可叹，是非无定。”赵吏缓缓说道，“类兽雌雄同体，雄的已经死了，给雌的一个痛快吧。”

周启点点头，青龙偃月刀一刀斩断类兽头颅，一记熊熊烈火诀将尸体焚烧干干净净。

......

回去路。

“你确定真的要教冬青修行？”

“你关心冬青，但你和我都保护不了他一辈子。还有，蚩尤在他身体就是个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会爆炸。让他多学点东西没有坏处。”周启说道，“哦，对了，还有那王小亚，我推算她的身世居然是一片空白，她什么来头？”

“九天玄女。”

“娅？难怪，我用凡人的推演术推演不出来。昆仑，高贵的古神一系，高高在的天人们，”提及昆仑，周启眼里闪过玩味的神采，意味深长说，“他们很古老，也太老了。”

远处的天空，一轮红色若隐若现，夜终于走到尽头，朝阳伴着彩霞，新一天的清晨到来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脸，温暖无比，冬青又做了一个好梦，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枕头底下的手机震动起来。

“喂，赵吏，早啊。”

“早个屁，直接就没睡，”赵吏没好气道，“来店里，今天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