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摸了摸鼻子,自己好像...被骂了?虽然自己被骂可是杨明心中并没有愤怒的情绪,反而在心底里升起一丝温暖。
没想到被骂也能这样的爽快。
杨明有感而发,惆怅道:“有你真好啊,好想被你骂一辈子。”
这是...表白吗?
小胖子还没转过身,听到这话顿时惊呆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爆炸升天以头抢地甘当舔狗?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洛萧脸色绯红,长长的眉毛不停的颤抖,肌肤娇嫩如水,一言不发的走回了自己位置上。
杨明愣住了,他连忙问小胖子道:“她怎么了?我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小胖子果断的摇了摇头,你这简直是吾辈的楷模啊!
杨明思考半天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他依旧把所有的锅都丢给大姨妈背。
想想洛萧之前还经常资助自己来着,杨明觉得自己这时候得为她做点什么。
他连忙去小店里买了一杯热牛奶,大姨妈期间身体比较娇弱,得吃点热的东西,杨明心想要是自己摊子还在的话还能给她整碗牛杂喝,自己的牛杂摊在A市可是一绝啊。
洛萧虽然脸色通红却也默默的收下了,杨明总算松了口气,没生气就好。
就在班里不停的传出高谈阔论之时,一位面容和善的老师走了进来讲了一些关于军训以及正式上课时间的事情。
杨明没有听,他早就军训过一次,而且这次军训可以说是历届以来最艰难的一次,因为这次的天气格外的炎热而且中途还下了一场暴雨,横高的军训的主旨就是就是让学生吃苦。
暴雨,顶着就是。
军训之前还有两天的休息时间,杨明背着书包顶着众人的目光来到了洛萧面前,一点也没有顾忌的意思,后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杨明的后面。
人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每次到了失败的时候才后悔。
杨明十分享受现在两人能够一起回家的时光,只是这都快到家了,连一句话也没讲,杨明觉得有些尴尬,盘算了一下说道:“你有什么事情都能来找我。”
“嗯。”洛萧心不在焉道。
杨明觉得后襟发凉,今天的洛萧怎么这么古怪,他张了张嘴巴,想说的话很快又被咽了回去,只是默默的埋头走路。
“你想好了吗?”洛萧突然停了下来。
“啊?”杨明愕然,他完全没搞懂洛萧在想什么,是不是所有的女生到了那个日子都会变这样?
“没什么。”
杨明就顶着满头的黑人问号一直来到了家门口,他直直的站在那里,深呼吸了几口气。
当初自己意气风发的离开家,说什么不信自己闯不出一片小天地,到最后果然被生活给打脸,应聘各种工作的先决条件居然都附带着段位,而杨明这个青铜的渣渣连面试的机会也没有。
然后就是之前说的,勉强租了个房子,推着破三轮如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大街小巷,还得时刻注意着有没有城管来抓人。
杨明的眉头稍微松了一些,好在离那个时间还有三年,自己现在还有机会准备,他倒不是害怕见到父亲,只是还没准备好用什么方式交谈。
杨明用手郑重的按了一下门铃,没过多久大门就被打开了,来开门的是一个身穿宝蓝色连衣裙,外披白色衣纱的少女。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杨明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自己似乎并不认识这个人,他颇有些尴尬道:“不好意思,走错门了。”
真是的,二十年没回来了,连家在哪都忘记去了。
就在杨明转身后,那个女子突然开口了:“请问你是叫杨明吗?”
声音温柔,听起来十分暖心。
“对,你是谁?”杨明疑惑了,这人还认识自己?
“我叫岑柔,你的未婚妻。”
杨明:???
不过她这么一说,杨明倒是想起来,之前听老爹说过好像是给自己定了一门亲事,当时好像还说什么自己要是早点回来就能看到她。
原来就是今天,前世好像因为在思考着考试的题目所以回来晚了。
虽然眼前的女子看起来极为和善而且好像还很认真,可是杨明对她无感,如果对方真的以未婚妻自居那后来自己最落魄的时候为何没有出现?
杨明冷漠道:“哦,这就是我家对吧,请进。”
说完,丢下岑柔自己穿上拖鞋就进去了。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位穿着居家衣服的中年男子和身穿正装腰板挺得老直的男子,两人看起来交谈甚欢,看见杨明进来,居家的男子站起身道:“杨明,快来跟你岑叔打声招呼。”
杨明愣神,这个岑叔看起来一身浩然正气,不像是那种市侩之人。
杨明不卑不亢道:“岑叔。”
岑叔站起身上下打量了下杨明,然后大笑了三声道:“老杨啊老杨,你倒是生了个好儿子!既然杨明你回来了,那正好问问你们的意见,把这结婚的日期给定了。”
杨父左支右绌道:“这都是当年喝醉酒胡说的话,你怎么就当真了?”
岑叔当时就火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已经定下了就得照做!”
“你的思想也太老土了!”
“我跟你说不清楚!”
......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杨明开口了:“我不会娶她的。”
气氛骤然冰冷了下来,杨父不停的对着杨明使着眼色,儿子平时挺听话的,怎么这种时候这么不知进退?
岑叔黑着脸,手上的青筋暴起,他就坐在那里,一股久居上位者的气势突然爆发了出来,如同一只洪水猛兽:“你刚刚说什么?”
把宝贝女儿直接交给一个陌生人在他心中已经很对不起她了,而这小子居然如此不识抬举?
杨明目光坚定,一点也没有改口的意思:“我说,我不会娶她的。”
一般的成年人在自己的这种目光之下都会变得战战兢兢,而这样一个学生居然能顶着压力说出这样的话,岑叔愤怒之中生出了一丝好奇,你的底气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