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孩儿没有说话,空气一瞬间的沉默了下来,只有那气若游丝的呼吸声,让白攸攸知道女孩儿还是活着的。
白攸攸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不知道该不该问第二句。
“你被抓进来………居然………会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女孩的语气里,带着一分不可思议。仿佛很惊讶于白攸攸竟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嗯??我,我不知道呀……”
白攸攸坐在她旁边,一脸懵逼的,扭头去看她,对着满眼的黑暗和女孩朦胧的身体做出了一副不解的样子。
“你………不是… Esque集团的人么?”
“嗯???什么集团?”
女孩躺在地上,重重的呼吸着,一边还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对着白攸攸说道。
“既然,你不是集团的人………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关进这里?”
白攸攸一脸懵逼的,丝毫听不懂女孩说的那个集团究竟是什么东西。
艾斯克?集团?难不成这就是宋家的仇家?而且,难道一定得是集团的人,才会被关到这里吗?
女孩的短短两句话,所带来的信息量可以说是十分的巨大了。
“等会儿,你能不能再跟我解释一下………我脑子有点乱。”
“咳!”
女孩儿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白攸攸的问题,就被突如其来的猛烈咳嗽打断了。她整个人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一只手直接抓住了白攸攸的腿上,险些把白攸攸给抓伤。
白攸攸反应倒也快,在女孩子的手抓过来的时候,就把她的手给控制住了。
“你没事吧?!”
女孩没有应声,似乎是有些晕眩了,她被白攸攸抓住的手,无力的瘫在那里。
这里黑乎乎的,也没办法看清楚女孩究竟怎么了,只觉得她咳嗽的很不对劲,那种剧烈的咳嗽,仿佛让他都快将自己的肺咳出来了一样。
白攸攸连忙将她整个人扶起,让她伏在自己腿上,靠着自己,调整成一个半侧卧的姿势。白攸攸用手慢慢的,沿着她的背,轻拍着,让她把气给顺下去。
女孩儿得身体一靠上来,白攸攸就觉得十分的硌人,全身上下就没有几两肉。她拍着女孩的后背,美一下都能感觉到他的脊梁骨突出的十分可怕。
这究竟是受了多少的苦啊?才能把一个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白攸攸的眉头紧紧的拢在一起,难以松开。
女孩这咳嗽声似乎缓和了一点,至少听上去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声音了。
白攸攸在给她拍顺了几下后,立刻将她扶直,手伸进她破旧衣服的领口里,帮她按压着肺部的位置,检查那里有没有肿胀。
果不其然,女孩瘦小的身体上,只有肺部那里是鼓鼓囊囊的。她说她怎么会咳出这样的声音。
白攸攸才摸了一下,还想多摁几下来检测肿胀的程度。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再摁进去,手就被女孩子给打开了。
“你干嘛呢…我在帮你检查呀!你的肺部已经开始肿胀了!会死的!”
“咳咳!…………不许碰我!”
女孩强烈的反抗态度让白攸攸只能无奈的把手收了回来。
“好好好,不碰就不碰了嘛,你不要再用力的说话了。”
可是仅凭那里的肿胀,也无法判断她究竟是得了哪一种病。
而且,在这个地方也没有条件给她医治啊……白攸攸没得办法了,只能先等着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救她呀………
白攸攸在担忧着自己会不会死在这里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已经趴在她的大腿上,昏昏睡去了。
她倒是没有咳得这么厉害了,只不过刚才突然的发病咳嗽,把她这具单薄的身子的最后力气都给用尽了。
白攸攸就这么守着她,让他就这么的靠在他的腿上睡了一会儿。
过了好一会儿,白攸攸的腿有点麻了,她有些难受的想活动一下。可是女孩还睡在她的腿上,她不敢乱动,怕吵醒了女孩,她的病情会更严重。
怎么感觉她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了,不会是去世了吧?
天哪。白攸攸忽然紧张了起来,她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对着女孩问了一句。
“小妹妹………你……还活着吗?”
白攸攸轻声的问着她。本来以为已经熟睡了的女孩子,应答得倒是很快。
“咳……嗯。”
一听见女孩子还能听清她说话,就证明大脑神经应该还是处于活跃状态的,白攸攸就心里的绷起的一条弦就松了一下。
“这里会有人来吗?还是说这里就只有我们了?”
白攸攸询问着她,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女孩的声音低低的,沙哑得像破掉的风筒一样,卡拉卡拉的,苍老的可怕。
“八点……………每天早上八点…会有送餐的人………过来。”
“八点?那现在是几点?”
这里黑的不见天日,白攸攸现在对时间已经完全没有观念了。现在究竟是几点啊?
“你…不用想了…………他们是不会给你拿药的………更不会医治我。”
“……………………不问问怎么知道?你现在这个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白攸攸不知道为什么,对她的这种对一切都无希望的语气,感觉到很郁闷。
“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是,是…………你不会死,你是铁打的对吧。”
白攸攸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姑娘怕是不知道器官病的严重。这往小了说,可能只是发炎伤寒,可是这要是严重起来了,器官衰竭了,可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了。
“这里黑漆漆的………真让人难受………………”
白攸攸小声的嘟囔着,吐槽着这个地下室的乌漆麻黑,没想到全被女孩子听过去。
“你………不喜欢黑吗?”
“不喜欢……我最讨厌这种黑黑的地方了……我一点也看不见……”
白攸攸对着女孩子轻轻说着。
明明是用来撒娇的话,从白幽幽的嘴里说出来,反倒带着一种无奈还有坚强的味道。
女孩子忽然从她的腿上爬了起来,在她面前坐直。只是这里实在是太黑了,白攸攸压根不知道她对着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