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琉依慢慢睁开眼,看着眼前一片白色,难道自己躺在医院?
见床上之人苏醒,一道兴奋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依依,你醒啦。”
她循着声音望去,那人正一脸关切看着她,是好友晓辞玉。
宁琉依内心一阵感动,有些虚弱开口,“辞玉,你来了,我这是在哪里?”
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宁琉依,晓辞玉有些心疼。“依依,这里是医院,医生说你要静养一段时日,为手术做准备。”
“我这是怎么了?”宁琉依疑惑道,声音也虚弱了几分。
“宁阿姨说你得了重病,让我过来照顾你。”
“我没事,就是头疼得厉害。”宁琉依轻轻开口,声音满是疲惫。
晓辞玉忙问,“依依,除了头疼,身体可有其他不适?”
“浑身乏力,感觉像睡了许久似的。”说完莞尔一笑,好似寒冬的腊梅,绽放娇弱的美。
“依依,你记不记得自己为何在医院?”晓辞玉担心道。
谁知,宁琉依脸色霎时一白,一阵痛感袭来。她双手捧住脑袋,表情很痛苦。
晓辞玉暗骂自己多嘴,眼下她需要好好休息。其他事等她身体恢复后,再慢慢说。
“依依,你先不要想太多,我去喊医生来。”说完扶她躺下,自己出了病房。
听了她的话,宁琉依有些困惑,她隐约记得自己去了一趟孤儿院,让布拉融入他们。
这时她听到一声稚嫩的呼救声,心里着急,打算探个究竟。偏巧此时,莫名遭人袭击了脑袋,顿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发现守在她身边的是好友辞玉,母亲也没在,还有那个人。
心底幽幽叹息,大约是睡久了。宁琉依打算慢慢坐起,却发现十分吃力。
“需要帮忙吗?”一道冷冷的声音在门边响起,给人很疏远的感觉。
宁琉依本想说不用,没想到差点摔下。幸亏一道有力的臂膀及时扶住她,才不至于闹出笑话。
“都这样了,可不能逞强。”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
宁琉依好不容易坐稳,乏力道了声谢谢,才看清那人。是一个长相妖娆的美丽男子,二十七八的模样,只是她何时结识了此人?
宁琉依疑惑道,“请问,你是?”
谁知那人忽然一笑,刹那间百花失色。“认识宁小姐是郝某的荣幸,我不过受人所托,照顾你罢了,你不用谢我。”
闻言,宁琉依心中疑惑更甚,“刚刚谢谢你,请告诉我您受何人所托?”
眼前之人没有即刻回答,反而半真半假道,“宁小姐,我若说我是自愿帮助你,你可信我?”
宁琉依果断摇了摇头,她并不认识眼前之人,“这位大哥,麻烦你告诉我。”
“你的义兄宁子逸。”声音多了一丝清冷。
宁琉依忽然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见眼前人安静下来,郝忆尘忽然冒出一句,“你心中难道没有疑惑,为何你人会在法国?”
“什么?这里是法国?”宁琉依的声音满是疑惑。
看她惊慌的模样,郝忆尘觉得莫名有趣。随后继续一字一句道,“你的身体情况不是很好,可能需要留在这里一年。”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明天便回国。”声音不容反驳。
“宁小姐不可冲动!”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发音还有些不标准。
宁琉依轻轻抬头,说话之人是一名外国男人,五十岁左右。他身着白衣大褂,带着一副大眼镜,脸上的担忧尚未完全消退,应是一名外国医生。
宁琉依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晓辞玉已经站在那外国医生身后,正一脸担心望着她。
郝忆尘忽然上前,替她引荐,“这位是法国德诺医院最有名的医生:詹姆医生,也是你的主治医生。”
詹姆医生立刻上前,笑着跟郝忆尘打招呼,“尘,你太客气”?。
随后对宁琉依说道,“宁小姐,你的身体需要好好调理,否则将会产生严重的后果。”
“任何后果我都愿意承担。”声音满是坚定。
“恐怕这个后果你担不起。”是郝忆尘的声音。
宁琉依默默瞟了他一眼,随后问医生,“请您告诉我,我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詹姆医生轻轻摇了摇头,“你的头部还残留部分淤血,需要及时清除,否则有损你的记忆。还有……”
宁琉依忍不住追问,“还有什么?”
“你体内的盲毒,我们正在努力研究,目前也只能压制它,短时间还没研制出彻底的治疗法子。若你此刻离开,我们连日来的研究将付诸东流。
隐藏于你体内的盲毒随时会爆发,甚至直接要了你的命,你万不可以身涉险。”
晓辞玉也在一旁劝慰,“依依,听詹姆医生的话,等身体养好再回国吧。”
“我若坚持要离开呢?”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那很抱歉,我不准许。”语气中满是威胁。
“凭什么?”宁琉依面露不解地望着那人。
郝忆尘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丢了一封信件给她,自己则在一旁看戏。
许久,宁琉依才慢慢冷静下来,这是宁母写给她的,倾尽全家之力,也要救吾儿。
她向来坚强,此刻却很想哭。母亲她对她一向很好,她不该就此错过这次治疗。
病房忽然安静下来,詹姆医生借机离开了,晓辞玉本打算留下来,郝忆尘以眼神示意其离开。
病房内瞬间只剩下宁琉依与郝忆尘两人。
望着病床上明明很脆弱偏又故作坚强的女孩子,郝忆尘心中有些莫名。他对亲情向来淡漠,应该说任何感情,他从未放在眼中。
此刻,他却从宁琉依眼中瞧见了唤作血缘至亲的东西。
他从未体验承欢父母膝下的感觉,自然不懂血缘羁绊对子女的意义。因为他曾经是个弃儿,所以他不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
宁琉依慢慢从悲伤中清醒,表情仍有些呆滞。
“宁小姐,你应该振作起来。”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你知道鸟儿离开鸟妈妈时的心情吗?”宁琉依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