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陷入了死结。

他长吁一口气，缓缓起身，在房间里踱步。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办公桌后的书架。

书架最显眼的位置，摆着物理学家爱因斯坦的《统一场论》！

“等等，爱因斯坦！”

林奕脚步一顿，脑海里蓦然浮现起爱因斯坦的一句名言——帝不会掷骰子！

这句话出自第五届索尔会议，爱因斯坦气愤之下对玻尔说的话。

玻尔的反击同样犀利，他回应道，“不要教帝怎么做！”

这两句话，可以用一个最简单的数学公式来比喻。

爱因斯坦的意思是，1 1一定等于2，不可能等于3。科学一定是严谨的，有规律定义可循的。

玻尔则认为，当不存在观测者时，其结果处于概率叠加态。可能等于2，也可能等于3。

而一旦有了观测者，结果就会坍缩，一定等于2，或者一定等于3。

这是一场留名青史的量子对决，最终把物理学界分为因果派和测不准两派。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实验证明，帝正在掷骰子……

物质世界一切都是随机的，都处于叠加态，只有当‘观测者’出现，它才会坍缩成固定态。

林奕此刻遇到的问题，就是孪生素数无规律可循，根本测不准。

“如果，把林氏代数引入非对称正定矩阵……”

林奕目光骤然一亮，他忙回到办公桌前，伏案计算公式方程。

“假定：theta(n)=lnn，n为素数，选取函数λ(n)。

设X是赋范线性空间，则B(n)是一个有单位元的赋范代数。

……

设：M是非对称正定矩阵。

则A∈M。

若A半正定：

任何x=(x,xAx）0。

若A正定，则：……”

林奕的脑子里飞速闪过各类运算，一个个符号如同跃动的精灵，在他指尖跳舞。

时间似乎已经没有了意义。

林奕关心的，只有论文里一连串的数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夜色如墨。

林奕这才从玄而又玄的‘顿悟’状态中清醒过来。

“我这是……”

林奕一怔，下意识地看向稿纸的论文。

足足十一页的论文，正是他努力半天的成果。

从头到尾地读了一遍论文，林奕松了一口气。

尽管他还没有完全解开孪生素数猜想，但从这篇论文中，他至少寻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任何一个数学家都不怕数学题目难，唯一怕的，就是研究没有方向。

“最多三年，就能破解孪生素数猜想！”

从亢奋状态中清醒过来，林奕略感疲惫。

他伸了个懒腰，把论文稿纸整理放好，走出房间。

“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

“……”

“他们这是？”

刚踏出房门，林奕就看到吕子乔半梦半醒趴在沙发。

而赵海棠则和瓦无力杠了，来来回回的成语接龍。

吕子乔清醒过来，满脸痛苦地摇摇头。

“林老师，这小鬼是真有精神，硬是和瓦无力说了八千四百三十二回合的为所欲为，我都快崩溃了！”

赵海棠轻轻一甩刘海，马自豪地道：“别急，我马就能赢他！”

说完，猛地指向林奕的笔记本电脑：“为所欲为，到你了！”

吕子乔摊了摊手，算是彻底服了。

就在这时，胡一菲正好下课，和大力同学一起走了进来。

“赵海棠，你怎么会在这里？”

诸葛大力看到客厅里的几人，愣了一下脸色惊讶地问道。

“大力，我是来找林教授决斗的，堂堂正正，像个男人一样的决斗。唐吉可德一书中说过……”

“闭嘴！”

大力脸色涨红，一指门外。

“你给我滚蛋！”

赵海棠的表情从自信到沮丧，从沮丧到挣扎，再到自信……

简而言之，精彩至极！

最终，留下一句自己绝不会放弃，夺门而逃。

看到赵海棠离开，大力同学这才表情忐忑地看向林奕。

见到这场面，胡一菲眼珠一转，小声嘀咕，“这是……修罗场啊，我喜欢！”

说完，直接坐到吕子乔身边，直接从包里掏出了一包薯片，当起了吃瓜群众。

大力同学略显忐忑地看向林奕，说：“林老师，你别听赵海棠瞎说，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放心，我本来就没放在心。”

林奕淡淡笑了笑，随即转头对胡一菲和吕子乔道：“刚才我的研究有了突破性进展，为了庆祝，我请大家去楼下酒吧喝酒！”

一听有免费酒喝，吕子乔和胡一菲欢呼一声，忙去换衣服喊人。

没过多久，众人就都来齐了。

除了张伟。

“张伟呢？”林奕好奇问咖喱酱。

这两天张伟每天接案子接到手软，身为助理的咖喱酱也好不到哪去，她应该是最了解张伟行踪的。

只不过，出乎众人意料的是，这回连咖喱酱都表示不知道。

“张律师这两天神神秘秘的，说顾客身份需要保密，也不让我跟着。”

陈美嘉举起手：“我想起来了，张律师好像说他接了一个明星的案子。”

“要不，咱们去突袭张伟的事务所，看看他到底接的哪个明星的案子？！”

“赞成！”

“赞成！”

“额，不去吃饭……赞成！”

咖喱酱最后一个‘吗’还没说出口，就直接被众人的眼神给吓了回去，立刻举双手赞成！